他眼里并不單純是，還有著竭力制住的抱怨和怒火。

卓明月推辭道：“蛋蛋很久沒看到我會哭的。”

“那我快點？”

宴清風的指尖勾住了襟上的系帶。

卓明月手推開他。

“青菱大婚，就別在這來了。”

轉就要去開門。

宴清風嗤笑道：“覺得惡心了？”

卓明月開門的手一頓，“你答應過什麼，你自己忘了嗎？”

宴清風沒忘。

他說過不會再強迫，只要有一點不愿，他就不會繼續的。

可是。

“我被一個了，我就不嫌惡心？”

也不知到底是膈應那個，還是膈應給他塞人，總歸，他心里堵了塊石頭似的，實在不痛快。

卓明月想了想，說：“對不起。”

宴清風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響聲都聽不到。

“這不是你第一回給我塞人了。”

上回更狠，給他下了催藥。

卓明月態度很好的說：“也許下一個你真的喜歡。”

“這麼說還有下次了？”

宴清風握著肩膀，把提到自己面前，正視自己的眼睛，“你也不是個蠢的，總該知道吊著我有好，又在口是心非些什麼？”

卓明月心想著，再不說點好聽的，他得不依不饒下去了。

“你若有找人的心思，有的是投懷送抱的，也不是我能防得住的。再說高蕊姬，我也不認為你會看得上。所以我是利用了你，但我沒抱著給你塞人的想法，你沒那麼不擇食。”

這番話，到底宴清風舒坦不。

“不能有下次，”他松開卓明月的肩膀，正兒八經的警告道，“再干這種事，我會教訓你的。”

他說的教訓，從前是讓下不來床，向他求饒都沒用。

如今他的教訓，又是什麼意思？

卓明月試探著說道：“我出去找溯兒了。”

宴清風冷著臉“嗯”了聲。

……

云程不樂意讓人公然看笑話，便忍著脾氣，讓高蕊姬繼續跟在他邊，一同宴。

只是在高蕊姬企圖握住他手的時候，被他猛地甩開。

“你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不長眼麼？”

高蕊姬便不敢再。

終于忍到了回府，高蕊姬剛一開口想給自己辯解一番，就被一掌扇在地上。

云程怒道：

“我為了你這麼個賤人，連我兒都沒顧上，我的兒只有三歲！你也能下手！你這個蛇蝎毒婦！”

高蕊姬捂著臉，笑了起來。

“骨都灑江里了，你現在想起來追究了？不過是借口罷了，那個孩子又是個娃，是死是活你本不在意！”

云程冷冷看著。

“我連這樣的事都容忍了，你卻要去勾引攝政王，你為什麼做出這樣下賤的蠢事來？”

“我為什麼？”高蕊姬笑了，“因為你不是個東西啊！你連兒都不在意，又能對我長到幾時！你對你的表妹偏袒，可不就是你變心了？我又怎麼能還吊死在你一棵樹上！”

想過會被攝政王推開，推開了大不了繼續呆在云程邊。

可沒想到攝政王反應這麼大。

云程扔了把匕首給。

“自己割吧。”

高蕊姬臉煞白，本不敢去接這匕首。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為了你當年敵營……”

“又是這番話！”

云程指著鼻子道：“你當年遭罪是不假，可你做細作到底有沒有做出功勞來，你自己心里沒數？你要真有功，我早就替你請功了，不過是幫你渡層金，對外才宣揚說你立了多大的功，你還著臉一而再的提！”

高蕊姬雙眼盈滿了淚。

“可是，我……”

云程說：“讓你自己尋死，是我給你最大的面了，別不識好歹。”

說完，他人關起這間屋子，命令不許任何人送吃的進去。

哪怕不自盡，也會死在里頭。

吩咐完，他無視了高蕊姬拼命拍打著門大喊大弄出來的靜，又讓人準備些金銀首飾。

下人拿了一堆來。

云程看了看，雖然價值不菲，可姜柳也并非沒見過世面的，這些個凡，不至于容。

“把我書房那顆夜明珠拿來，放在金楠木箱子中的那顆。”

……

卓明月和溯兒回到香山居。

溯兒拉著云書的手，很興的說：“哥哥你今天不去太可惜了，宣王府好大好大啊！好多好多的菜！”

云書對那些不稀奇的，但他還是做出很驚訝的表來。

“哇，真的嗎？”

“真的！”溯兒做了個很大很大的手勢，“有這麼大呢！”

“好厲害啊！”

云書附和他的話，溯兒就很高興，又講宣王府的豬蹄有多好吃，還有那個奇奇怪怪的螃蟹，他見都沒見過的。

姜柳坐在一邊，看著倆孩子聊得開開心心，發著呆屢屢出神。

卓明月說：“云書好懂事啊。”

姜柳點頭，“是啊，他從前也是這樣哄妹妹，他很會哄妹妹的。”

提到兒，的神有些麻木了。

卓明月最怕提兒，在這種時候，所有安都是徒勞的。

只能說些開心的事。

“高蕊姬完了，”卓明月說，“勾引攝政王被云程逮住了，云程估計恨恨慘了。”

姜柳噗哧笑出聲。

“活該，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是這麼幾天來，頭一回笑，也是頭一回講這樣難聽的話。

卓明月附和道：“你說的對，狗改不了吃屎。”

姜柳又問：“怎麼會去勾引攝政王啊？”

卓明月實話實說：“我告訴攝政王在哪里，就去了。”

姜柳將信將疑的看一眼。

有時正經的，有時也會開玩笑。

這時候，小廝來傳話。

“姑娘，云將軍來了。”

照例是卓明月出去見他。

云程手捧著一只金楠木匣子，徑直問：“姜柳和書兒呢，我來帶孩子回家。”

卓明月皺起眉。

“你不是休妻了，不要兒子了嗎？”

云程不自在的說：“那只是權宜之計。高蕊姬已不能再作惡了，我來帶書兒回家。”

卓明月想著，這事還是要征求姜柳自己的意見，便讓人把喊了來。

姜柳來時便聽人說了云程的用意，看見他本人，眼就冷下幾分。

“孩子你不是不要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