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重要的事。

免得以為，特地端去的醒酒湯，不被他重視。

卓明月干地“哦”了聲。

“回吧，明日你還要早朝。”

宴清風耍賴皮，“走不了，你給我安排間屋子。”

他畢竟喝多了，卓明月不打算跟他執拗，就喊人給他收拾了間屋子。

親眼看著他進去一頭栽在床榻上，睡沉過去，才走。

回到自己的臥房中，姜柳還等在那，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把書兒抱走吧，不然太了。”

“不用。”卓明月打了個哈欠，“我打個地鋪就，你睡不睡這兒？”

也喝了點酒的，眼下困得很。

姜柳就同一塊兒輕手輕腳的搬出被褥來，平整鋪在地上。

們肩并肩的睡一塊兒。

姜柳始終睡不著。

在卓明月輕輕翻的時候，姜柳問：“所以那日我跪在宮門外，攝政王會親自出來見我，是因為你來了？”

卓明月說：“未必吧，憑你的執著，他會容也是尋常。”

盡管跪那兒的時候，是有幫忙的意思。但宴清風到底為什麼會出來，他沒有明說，又怎麼能自作多？

或許只是因為恤弱子冤苦呢？

姜柳又問：“你是不是……”

云程只說這個表妹阿月。

察覺到阿月有些財力，有些背景，才能讓云程禮重三分。

可到底聯想不到，這究竟是誰家的兒。

直到方才聽見攝政王口中的“明月”，攝政王邊的人寥寥無幾，卓明月便是其中之一。

姜柳又意識到，這不是能問的事，一無所知才是最好的。

卓明月也沒有接話，沒有追問到底想問什麼。

“睡吧，”卓明月疲倦的說，“再過三日，香山居就要開張，天亮了還得靠你幫忙些。”

……

溯兒清早醒來就撅個。

“娘親是不是外面有小孩了，不要蛋蛋了？”

“娘親怎麼會不要蛋蛋，”卓明月一邊給他穿服，一邊說，“蛋蛋為什麼這麼想？”

“可是昨晚天都黑了，娘親不回來。”

娘親白天或許會偶爾離開他，去買個菜或者做點別的事。

可只要天黑了，娘親都會在他邊的，他也怕黑，要抓著娘親的袖才能睡著。

昨晚他一直等不來娘親，以為娘親把他扔給舅媽了。

就像書兒哥哥，書兒哥哥的爹爹就不要他了。

溯兒心里面委屈，但在舅媽面前也不敢哭鬧，就假裝乖乖的。

卓明月給他穿好鞋，抱了抱他。

“娘親永遠不會不要蛋蛋。”

是沒有考慮周全，以為溯兒長大不，讓姜柳帶一晚上也無大礙，便在出去之前，也沒有同他再三代。

溯兒出胖小手。

“拉鉤鉤。”

卓明月尾指勾住了他的小手。

隨后，和姜柳一塊兒帶著兩孩子去堂屋用早膳。

們剛到，宴清風也來了，往那一坐。

“來一碗珍珠翡翠湯圓。”

卓明月輕輕瞥他一眼，也不知他去哪兒換了服，已經不是昨晚那了，今日穿得是玄銀繡云紋的常服，亦不失貴氣。

“這兒是茶室，不是酒樓。”

宴清風挑眉，“誰會去酒樓點湯圓吃？”

下人看了眼卓明月的臉，就趕去通知膳房去煮一碗湯圓。

卓明月提醒道：“已經什麼時辰了，你上朝怕是要去遲了？”

“休沐，”宴清風云淡風輕地說，“每月休沐的日子改掉了，就在今明兩日。”

有攝政王在這兒，姜柳渾不自在，等書兒吃完，就找借口帶孩子后院去。

書兒一走，溯兒也呆不住了，吵著要去找哥哥。

卓明月嚴厲的說：“不行，哥哥是吃完了，你還沒有，吃完了才能走。”

溯兒哇的一聲哭出來。

“肚肚吃不下了！”

宴清風聽到孩子哭這麼兇，心疼得。

“吃不下就算了，玩去吧。”

但旁人發話沒有用，溯兒還是邊哭邊看娘親的神。

卓明月沒得商量的說：“你越哭吃得越慢，不管你哭半個時辰還是半天，都得吃完了再去找哥哥。”

溯兒泣著干了眼淚，認命地拿起小勺子。

小肩膀還一一地抖著，到底是乖乖的把南瓜粥吃得干干凈凈。

他吃完了，卓明月才溫和的擺了擺手，“去玩吧。”

溯兒這才破涕為笑，歡天喜地的往后院跑去。

孩子早就不哭了，宴清風卻還在心疼，低聲嘟囔著：

“他已經這麼胖了，吃幾口也沒事，小孩子麼，這麼點大就應該玩……”

可這不是吃多吃的事，也并不是溯兒真的吃不下。

開了這個頭，以后他天天為這點事哭。

卓明月有時也會妥協，但那是因覺得溯兒說的也有理，才妥協，而不是因為他會哭才妥協。

能聽孩子跟講理甚至爭論，但哭這一套，沒有用。

“他想早點玩，那就只能早點吃完。”

宴清風悶悶的說：“也沒必要那麼一板一眼的吧。”

卓明月沒理他。

只是心里想著，沒回宮到底是對的，就他那德，溯兒一哭鬧，什麼都要依著了，只是把孩子慣壞。

而且孩子最喜歡慣著他的人。

到時候了大惡人，宴清風倒了他的大靠山了。

小廝前來通稟：“姑娘，秦大人來了。”

認識的姓秦的人，也就只有一位。

宴清風低著頭吃那珍珠翡翠湯圓，仿佛什麼也沒聽見。

卓明月讓人把桌子收拾干凈，拿茶水來。

桌上很快擺滿果子和茶，只是宴清風手里那碗湯碗很突兀。

他偏偏慢條斯理地吃著，仿佛在品什麼絕世佳肴，吃快了就怠慢了人間味。

秦時走進來，坐在他和卓明月中間的位置。

他一來，就說明來意。

“周晩瑩和李修遠的事，我昨日聽宴清風說了，就去見了伯父，伯父答應我，這婚事就這麼算了，周家也不會再強迫周晩瑩。”

宴清風抬起頭，目沉沉的看向秦時。

這了秦時的功勞？

“我昨日就讓番薯去找周國公了，讓……”

“謝了，”卓明月真心實意的向秦時道謝，親自給他倒茶，“這個人我欠下了。”

秦時隨意的笑笑，“小事，你不欠我什麼，怕你憂慮過甚，我才來特地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