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瑤厲目掃過，眸底升騰的火苗恨不得將曾佳麗焚燒殆盡，嗓音暴戾嗜，一字一句從骨里溢出：「你說是他們著你手的？」

「是，他們是督軍和總統安排在我邊的人。」曾佳麗恨不得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卸的一乾二淨。

「可打傷南煙，要毀了南煙的臉，倒是你親口指使他們的。」

「是，是我嫉妒南煙長得比我貌，還能住在帥臥房的隔壁，是我為姨太太的最大阻礙，所以......」曾佳麗哭著求饒，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就憑你，也配跟南煙比？」楚雲瑤滿臉譏誚。

「是，我不配跟南煙比，是我豬油蒙了心，夫人，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可是總統和督軍的人呀。」

「放過你？南煙求你放過的時候，你怎麼不放過？」楚雲瑤磨著後牙槽，「你說南煙撞到你了？」

「沒有，沒有撞到我。」

「碎了你的手鐲？」

「沒有，是我自己弄碎了賴在上的，當時只有跟在我邊的警衛員看到，我就......啊！」又一鞭子落在後腰，曾佳麗只覺得疼痛伴隨著滲進了五臟六腑。

想要躲避開，偏偏肩膀和被護衛死死的按住，彈不得。

終於知道南煙承著多麼重的刑罰了。

「你上塗的抹的，穿的戴的，怕是除了胭脂和脂是你自己買的，其餘的東西都不是你的。」楚雲瑤瞇著那雙清澈的眸子，仿若察一切：「一個小門小戶培養出來的姑娘家，仗著讀過幾年書，搭上了所有關係，尋了份好差事，自以為有幾分姿，就可以攀上枝頭變凰了？

想要走捷徑，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本。

人家送你幾件好看的服，幾樣貴重的首飾，你真以為那些富太太是看中你？

總不過是想要利用你罷了，用一些人家就看不上的東西打發你，你還樂滋滋的如獲至寶。

南煙在蘭桂坊那段時間，那些有錢的臭男人為了討歡心，什麼下作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什麼樣的寶貝沒見過？

值得無緣無故碎你這上流圈子裡老人家才願意佩戴的玉鐲子？

但凡年輕點的小姐太太們，有幾個會喜歡你這種的玉石手鐲和你穿過的那些艷俗旗袍？」

曾佳麗好似被楚雲瑤扯掉了遮布，下了一層皮。

沒想到自己佩戴在上，引以為傲又象徵著份的那些首飾和服，竟然都是那個人不要了才送給的。

虧還寵若驚。

曾佳麗氣若遊般：「夫人，求，求你，放過我，我告訴你，督軍夫人，夫人要......」

躺在地上渾傷痕的警衛員猛地睜開眼，手指移到腰腹，緩緩掏出藏在服里的手槍。

黑的槍口對準楚雲瑤的腦袋。

扣了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槍聲響徹整個帥府，驚飛了樹林裡的鳥群......

護衛手裡的皮鞭嚇的掉落在地上，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膽小的幾個老婆子甚至當場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