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意被給氣笑起來,“晏白薇,你可知道多人想來我這宮裏本公主還不稀罕呢,你這倒好,時時想著回去,莫不是想念令沛那廝了?”
晏白薇一臉紅忙搖頭,“如意公主的宮殿自然是好的,只是我昨日鬧出這許多事,又一夜未歸,總是怕家裏人擔心。”
謝如意看一臉焦急模樣,終究還是退了步,“罷了罷了,本公主也不強留你,等會兒就去問問皇後娘娘那邊,若是沒有什麽要問你的,便就送你回去罷。”
如此,晏白薇這才松了口氣,激地道,“多謝公主。”
等到晌午時分,皇後那頭就讓人傳了話過來,說是事已經問清楚了,二公主謝嘉菱承認了是自己先起的齟齬,也確實有想推謝如意下水的意思。
只可惜,事未果。
不曾想謝如意自己還是掉了水,便趁著人上岸的時候輕輕推了一把,這才使得晏白薇救人不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只不過想戲弄謝如意卻沒過要害其命。
謝如意聽著傳話的宮人這般說時自己又氣了一把,“本公主就說是故意為之吧?這個謝嘉菱,定然得好好教訓才是。”
說罷就問那宮人,“那皇後娘娘那頭如何置的?”
“聽說妍妃親自去求了皇後,那二公主夫家的衛夫人也跟著一道的,皇後娘娘便就杖斃了當日那些宮人,而二公主和六公主聽說各自挨了十個手板,然後被足了三個月,并且要每日抄寫誡呢。”
“這就完了?本公主可差點喪了命呢!”謝如意不大滿意。
“哦,對了,聽說皇上還發話了,讓妍妃娘娘降了半個品級,往後這二公主再見著公主您可就低一等了。”
謝如意雖然還是覺得對謝嘉菱的置輕了些,可想著既然皇上那頭都發了話,此事也不好再繼續要求如何重罰。
這才讓人退了下去。
晏白薇聽見這般,心中倒是升起一團疑問。
謝如意見出神,“你想什麽呢?”
晏白薇這才搖了搖頭,“沒什麽,不過如意公主,我想問問你當時落水之前可曾覺到一外力?”
謝如意點點頭,“到了啊,可不就是謝嘉菱推搡的嗎?”
說完隨即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次事就這樣吧,若還有下次,看本公主不連本帶利都還回來。”
晏白薇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隨即回攏了心思道,“如意公主也別氣了,既然這頭事已經了結,那我是不是能出宮去了?”
謝如意擺擺手,“嗯,本公主已經吩咐了人準備轎攆去了,一會兒就送你出去。”
晏白薇連忙推辭,“不用如此麻煩的,我自己出去就是了。”
“那怎麽,你如今子還沒好全,自己出去多累?這事兒就聽我的。”
晏白薇實在頭疼謝如意這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格,只得無奈地應下來。
臨出門前,謝如意忽然將住,“晏白薇,你知道當初我為何要同令沛表白嗎?”
晏白薇搖搖頭。
謝如意這才走到跟前,“其實當初的時候本公主是先喜歡上了他的詩,當時就覺得那詩歌神采飛揚,想必這詩的主人也該是一個恣意飛揚的人。後來見著他一副俊朗模樣便更生歡喜,到後來這才同他言明了喜歡的事。”
晏白薇雖然不知這其中的事,可也知道因為此事怕是到不暗地裏的嘲笑,今日見著同自己說這事,心中還是難免惶恐。
“公主生得貌,格也敢作敢當,想來是值得更好的人。”
謝如意搖搖頭,“我同你講這些到不是聽你來安我,而是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算討厭,所以想告訴你,在江南這兩年,本公主也細細想過,除了詩外究竟還喜歡他什麽?可想來想去竟發現好似也沒別的了,這兩年在江南也好像沒多傷心,反而是被江南稀奇東西迷住,這才待了這麽久。如今,本公主既是回來了,就不會耽于過去,上次不過是覺得被人笑了這麽些年,總要尋個出,這才尋你的麻煩。可現在以後,本公主不會再為此給你難堪,你放心就是。”
晏白薇沒想到謝如意是想告訴這些。
不免一陣慨,看來這水也算沒白掉,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想了想,忽而又道,“公主看著跋扈,實則心思單純,你在宮闈,也許有很多人因著不同目的想攀附于你,公主可多加小心些。”
說完這才福過禮隨人出了宮門去。
謝如意笑笑,“知道了。”
出來之後晏白薇走的側門,大約走了半刻中的時間,就進了一長廊。一轉頭就遇上似是要進宮去的賀蘭飛雪,賀蘭飛雪這會兒也注意到了,當即將人住,“你這是要出宮去了?”
晏白薇點點頭,然後從轎攆上下來,“郡主這是要去哪裏?”
賀蘭飛雪這才長舒了口氣,“昨日我那宴會結束後我就沒尋著你的影子,後來才聽說謝如意出了事,當時我也沒多問,不曾想這事居然還牽扯著你。昨日我便就要去尋你的,可聽說你一直昏迷著,又有皇後端妃在,我便不好過去,本是想去求太後的,卻聽說昨日一直子不爽利。今早去聽說太後子好些了,這才想說為你求去,結果就聽見說謝如意沒把你怎麽樣,我這才打算去尋你呢。”
拉起晏白薇轉了一眼,“如何?沒事吧?”
晏白薇搖搖頭,這才同說起昨日之事。
賀蘭飛雪微微一愣,“竟沒想到謝如意還會護著你?倒是讓我稀奇了。不過這二公主也是,怎麽著也是自己的妹妹哪能真這般下狠手?要說啊,這懲罰都是輕的了。”
晏白薇看著,不笑起來,“郡主和如意公主倒是格頗像。”
賀蘭飛雪當即撇道,“我像?才不要像呢?本郡主可是半點都瞧不上。”
晏白薇搖搖頭,“是是,郡主半點都不像。”
賀蘭飛雪見著無事這心也算是定了,又見著謝如意安排了人送回去,這才又道,“如今見你無事便就好了,我啊就不陪你出去了,我想再去太後那邊看看。”
“嗯,好。”晏白薇朝著賀蘭飛雪揮揮手見著人走遠了,這才又繼續坐回轎攆。
等到了宮門,晏白薇覺得自己再坐在轎攆上街著實有些紮眼了,于是沖著人道,“既是到了這裏,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勞煩你們代我向如意公主道謝。”
那幾個宮人互相看了一眼,“可公主說讓奴婢們送你到府上啊。”
晏白薇想了想才又道,“我臨時有些事,要去趟別,就不勞煩你們跟著我跑了。”
幾個宮人這才對著道,“那既是如此,令夫人出宮門後小心些。”
“嗯,多謝。”晏白薇朝著人福過禮就往宮外去。
心中此時惦念著人,腳下的步子也不覺快了些。
將將走出宮門約幾丈遠的距離,就見著將白不白的日下,盈盈站著一人。
姿筆直,宛如青松,只是寧和的神之下又帶著幾冷漠。
竟是令沛。
他視線隔著幾縷寒氣,與相撞。
晏白薇一頓,看這樣子難不是在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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