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飛雪見著那羊糕又白又的,就跟著坐了下來,正要說話,外頭又是一陣兒聲響,胡氏往外看了看,“怕是令二姑娘過來了。”
令鴛聞言臉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個幹淨。
胡氏這頭將將到門口,令宜就進了園子,一見著這邊已經聚滿了人踱步步過來,“原來大家都在啊。”
隨即才又向賀蘭飛雪見禮,“見過臨安郡主,給臨安郡主請安了。”
賀蘭飛雪原是不想搭理的,只是看在姜家的面子上還是點了點頭,“嗯。今日都不是外人,你也不用這般客氣。”
胡氏見著人都差不多到齊了,這才又道,“你們先在這邊坐一會兒,我去後面廚房看看。”
等胡氏這邊一走,場面一下就冷落了下來。
晏白薇和賀蘭飛雪并不想搭理令宜,而令宜也并不想同們說話,至于令鴛是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于是站起來跟著胡氏的方向去,“我去看看能幫銀瑤嫂嫂什麽忙不?”
說著一小溜煙兒地跑了。
鐘藍見著大家都不說話,于是率先開口道,“二姑娘近日來可是還好?上回年節兒間府上擺宴你都沒能過來,聽說是家中婆母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令宜聽見問,這才漫不經心地道,“嗯,家中事多,都要我一個人理,實在分乏,祖母沒有怪我吧?”
明明是鐘藍在問,可為只關心令老太太一人的態度,可見是有多不屑于鐘藍了。
但鐘藍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態度,于是并沒往心裏去,“沒有,你這雖是嫁了出去但也仍舊是我們令家的人,若是有什麽難,可千萬要同家裏說。若是覺得和我不便,同你祖母講也是好的。”
令宜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竟沒想到令家還有我的位置,我還以為早就當我是個外人了呢。”
上回二房屈氏的事瞞著,心裏至今都還覺得不舒服。
鐘藍不打地擡了擡眼,“二姑娘這是哪裏話,你在令家自然是有位置的。”
令宜這會兒是連答應都懶得答應了,端起一旁的茶杯飲了起來,不說話了。
晏白薇見著鐘藍這邊有些難下臺,于是接過話道,“二姑娘若是當自己是家裏人便就一定是有你的位置,母親和父親祖母也時常提起你。只是,若二姑娘本就將自己當了外人來看那便是家裏的人再如何記掛也是無用的。”
令宜看了看晏白薇,這段時日未見說話倒是更長進了,而且好像人也不似之前那般弱了。
端起一旁的茶輕輕吹了吹,“晏二姑娘這話甚是,只是無論如何變我仍舊姓令,不像有的人終究啊,只能是旁姓。”
這話可不是再拐著彎兒說才是那個外人嗎?
一旁的賀蘭飛雪有些聽不下去,譏笑著道,“敢今日令家二姑娘是來故意找茬兒的嗎?好歹也是在姜府,當真是覺得在自己屋頭口口聲聲說著旁人如何,那你呢?你的禮數呢?又在哪裏?”
令宜聽見賀蘭飛雪這話,臉上立即有些繃不住,朝著福了一禮,“臨安郡主這話我是教了,可也不是我本想挑起的啊?這大家相安無事地喝些茶誰都別指摘誰不是就行了嗎?可人家偏要替著出頭啊。”
賀蘭飛雪這一下氣有些上來,又待說話,卻被晏白薇拉了一下,沖搖了搖頭。
這是令家的事本就不該講旁人牽扯進來的。
既然令宜說到了,也早就想說一說了,“我即便姓晏也知道一件事,便是知恩圖報。母親待我一向寬容仁厚,即便我不姓令也明白該回報那些對你好的人,倒是二姑娘你,可曾捫心問過,母親到底虧欠了你什麽?”
這話其實晏白薇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沒尋著時機。
鐘藍心中念,朝著晏白薇笑了笑,不過看著令宜下不來臺面還是先給了臺階,“好了好了,今日不說旁的,二姑娘你也別總是如此,人總該是往好的方向看的。”
鐘藍是長輩,場面鬧得不堪也說不過去。家裏頭的事,等往後再說便是。
令宜被堵得說不來話,恨恨地看了一眼晏白薇往外頭的園子去了。
正在這時,前頭院子一片歡呼之聲。
好像是胡氏的兩個孩子在嚷著什麽。
令宜因是靠外頭,這會兒就先看到了些,踮腳一看便見著一個有些悉的人影。
隨即,臉上出一副有好戲看的神,不由得提了提聲音,“這不是青舒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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