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第 90 章
令澤這一來讓令沛多有些意外, 可一聽是為著謝如意的事來,令沛又覺得有些意料之了。
令澤和晏白薇往亭子裏過來時,姜青舒往一旁挪了挪,留了個位置出來。
晏白薇朝著姜青舒點點頭, “姜姑娘也在啊?”
姜青舒頓了一下, 看了一眼令沛,隨即道, “這幾日一直都在尋一起舊案的線索, 因此在這邊。”
舊案的線索?晏白薇“哦”了一聲,這才往一旁站了過去。
令澤跟著就問起來, “天齊和親的對象當真是說要選如意公主?”
謝霽點點頭, “段幹就是這意思。”
令澤臉一沉,“什麽和親不和親,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依著現在的形勢, 我倒是覺得殺了段幹才是上上之策。”
此話一出, 謝霽和令沛都有些愣住。
“兄長的意思是趁著段幹在大祿,先發制人?可如此一來, 天齊必然會手。”
令澤搖搖頭,“那你覺得放他回去,天齊就不會有舉了?”
令澤雖然不過問朝堂的事, 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關心過。
自打他聽說天齊有意同大祿聯姻的事後就有細細揣測過。
天齊和大祿必有一戰。
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令沛道,“可眼下的局勢是我們也沒有這樣的準備。”
令澤搖搖頭,“天齊若是選擇挑起戰的時機, 你覺得他會等你們準備好了再手?”
令沛向令澤,“我明白兄長的意思, 可眼下還有一事,天齊的實力我們還未, 貿然出手,只怕會折損不兵力。”
謝霽也跟著道,“就是,而且眼下我們還覺得此事說不定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埋藏在暗中的勢力。”
令澤想了想,“可不論你們如何,若天齊真有後手,我們按兵不也只會讓對方準備得更充分一些。刀有雙刃,有利便必有弊,相反,天齊何以覺得能拿我們?”
謝霽道,“無非是覺得我們剛和高盧打完,元氣還未恢複。”
令沛從前喜歡跟在令澤側,便是覺得令澤博學多識,那會兒令沛便覺得在令澤邊會學到很多東西。
所以,後來令澤出了事兒之後,令沛的自責還在于令澤不能仕,實在可惜。
這會兒,他聽著令澤這般說,倒是啓發了他。
“兄長的意思是既然是試探,那我們就該拿出被試探的樣子?”
“正是,而且,這般好的機會,為何不直接將那段幹控制在我們手裏?北碩郡主的事我聽說了,既然份特殊,天齊這般做又是為何?挑釁嗎若真論理,他們包庇了我大祿的罪人之後,難道不該給個解釋?”
姜青舒往令澤那邊瞧了一眼,“倒是沒想到,令澤哥哥這麽些年是廢了,可心智還是這般玲瓏。”
令沛沉著道,“可一旦如此做,便就勢必會開戰了。到時,若真與暗中的某些勢力聯合,大祿勢必會面臨更大的危機。”
令澤自然也是明白戰爭的殘酷,“所以找到天齊背後的勢力才是眼下最著急的。不過你們如何覺得天齊會和朝中之人勾結?”
令沛將寧家的案卷遞過來,“兄長不妨看看這個。”
趁著令澤看那卷宗的當,令沛又將之前的懷疑同令澤講了一遍。
令澤簡單地挑著其中重要的信息翻看,“寧家的案子,你們是覺得另有?”
說起寧府,令沛就長嘆了口氣,“寧宸還說將來做我副將呢,若是還在,高盧一戰應該有他。當初我就不信寧家會叛國,可幾位將軍聯合指證,說是確實見著他見了天齊的人。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天齊為高盧做掩護。可寧叔叔的為人我是打死都不會相信他會幹出這樣的事的。”
“當初,是裕王第一個見到送信之人的信的。這中間有沒有掉包,誰又能證明?或許是求援信呢?怎麽就會變通敵信的?而且從之後種種事來看,也是他裕王獲利最多。而且最為奇怪的是,百鋒軍明明是去平高盧的,怎麽會中途就停在了定城?而且中間怎麽會那麽巧就有天齊的人出現?還恰好事被鬧了出來,更為蹊蹺的又是被裕王知道呈報給了皇上。寧叔叔是有多蠢才能出這麽多馬腳的?”
令澤這會兒已經看了七七八八,“此事過去時間太長,若是真要查未必能查出什麽。沛哥你的意思是?”
他指了指姜青舒,“未必能查到也不是不能查到,上回去查北碩郡主邊的事,我們發現北碩郡主這兩年來過大祿,且每次都會同人聯系。若是沒猜錯,那人可能是裕王的人,找到那聯系之人,說不定就能知道些關于裕王的。”
“青舒,上次讓你查的東西,查得差不多了?”
晏白薇驀地看過去,就見著姜青舒極其自然地接過話來,“我之前有專門去查過北碩郡主的份,當初蔣濟叛國是事實,先皇雖說是對蔣家進行了斬草不留的手段,但仍舊有些曾在蔣府待過的仆從得以僥幸并未其牽連。而蔣夫人的一個經手外圍事的侍從便是其中一個。我當時拿著那北碩郡主的畫像去尋此人,本是想問問是不是和蔣家夫人相像,結果這人面就有些猶豫,一問之下才知道北碩郡主前幾天就去過,而且最近幾年來的次數也不,每次也不說什麽,就坐在只問問一些無關要的事,但十句裏也總有一兩句是關于蔣家的。那仆從其實早有疑慮,只是從未開口問過罷了。而每回那北碩郡主在要離開那兒之前就都會有一個人來見,若是猜得不錯,北碩郡主就是他們暗通關系的傳話者。”
“可這能如何查?眼下北碩郡主已死,那人是斷斷不可能再出現的。”令澤道。
令沛則好似很有把握似的,“他是不可能再出現,但未必我們不能去找他。”
“找他?”
“那仆從說,有一回來的是兩人,就聽見那人說著急錢用,好似是因為賭博欠了錢。”
“所以,你打算去賭坊找?”
“賭的人必然不肯輕易罷手。所以我一早就讓青舒去將那仆從帶回了京,然後又查了賭坊裏經常去賭的人的名單。我們瞅著這些人興許還真能查出來。”
晏白薇聽著這些,似懂非懂。但看得出來,在這一系列的事中,姜青舒的作用功勞不小。
再看看兩人彼此稔的況,陡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像個局外人。
三個人聚在那石桌前,又分析了一會兒,令沛這才注意到一直在一旁沒作聲的晏白薇。
“怎麽不說話?”令沛道。
晏白薇忙緩了緩神,“你們不是在說事?我話又不能幫你們什麽。”
令沛見語氣神都很平常,也就沒說什麽,指了指一旁的果子,“若是無聊吃些果子,這果子新鮮。”
晏白薇“嗯”來了一聲,“那你們先忙。”
令沛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宗,“也說得差不多了,眼下就是等時機了。”
就在這時,外頭來人道,“益王殿下。月若寒來了。”
晏白薇眼見著人越來越多,在這裏也實在無事可做,還徒增尷尬,于是拉起令沛到一旁小聲道,“三爺,今日來本就是陪大爺來尋你的。眼下我看也沒什麽事了,不如我就先回去了。”
令沛看了看天,“那我送你回去。”
晏白薇連忙擺手,“不是月公子來了嗎?我自己回去就好。”
令沛看了一眼謝霽,“他是來找益王的又不是找我的。我先送你回去。”
令澤擡起頭來,看著令沛道,“眼下我也無事了,我和竹影一起同三弟妹一起回去吧,這樣你也不用來來回回了。”
晏白薇一聽正好找了臺階,“就是,那既然大爺要回去,我便同他一起就是了。”
這時,月若寒已經進了府門,見著令沛也在,于是道,“既然令將軍也在,那便正好,我啊,同你倆一起講。”
令沛看他,“什麽事?還一起講?”
月若寒神神地講手一攤,“一件很嚴重的事。”
晏白薇聽著也不等令沛選擇了,先就往外去,“三爺,這月公子只怕是真有事,你就別陪了。”
令沛見著人都已經往外去了,只得點點頭,“那你們路上小心。”
令澤沖他揮揮手,“放心。”
等上了馬車,令澤見晏白薇臉仍舊好像不大高興,問起來,“你是因為剛剛那位姜姑娘?”
晏白薇輕輕笑了笑,“沒有,就是有點累,估計是沒休息好。”
令澤瞧出笑裏的幾分虛假,“行,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問了,不過凡事都往好了方向想。”
這麽一說,晏白薇心頭的失落更強,連令澤都瞧出來了的不開心,令沛難道就沒發現嗎?
可轉念又一想,人家說的也是在理,雖然每次都能到姜青舒,但沒回不也是都在談公事?這個樣子是不是也太矯了吧?
這麽一來,晏白薇釋然了會兒,但一想到姜青舒,心頭就又一下到了低谷。
努力使自己心緒平靜下來。
等到了令府,晏白薇和令澤將將從馬車上下來,就見著雲夏急急忙忙地過來,一把拉住晏白薇的手,“姑娘,你可算回來了。牟枝被去玉晴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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