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們救救我的貓!求你們想想辦法……我不知道它跳下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沒關窗的……求你們救救它……”
紀晨風聽到哭喊的靜從診室出來,一見這個況,立馬從護士手中接手了那只疑似跳樓傷的小貓。
“準備手。”說著他快步上了二樓。
幾乎是話音才落下,一樓剩下的人便跟著起來,準備藥劑的準備藥劑,跟著上樓的跟著上樓。訓練有素,穩中有序,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了。
“嗚嗚……對不起……我怎麼辦啊……你千萬別有事……”孩目送小貓遠去,整個人徹底癱坐下來,就這麼坐在大堂正中哭得撕心裂肺。
另一名護士娜娜著紙巾上前,想勸兩句,可對方完全聽不進去,始終于一種極度崩潰的狀態。
“哎呦,這是干嗎啊?”新進門的客人直接就被孩的聲勢震住了。
看娜娜一副搞不定的樣子,我走過去,食指掃向一邊,示意讓開。
娜娜仰頭看了看我,站起,乖乖退回前臺后頭。
盡管簡行介紹我,只說我是紀晨風的朋友,但有眼睛的人這些天都能看出來我和紀晨風不止朋友那麼簡單了。
無聊的時候,我會幫忙做一些前臺登記的工作,雖說總是被投訴態度不好,卻也因此與醫院的其他人悉起來。四舍五,勉強可算是康康寵醫院的一名編外人員。
拎了拎子,我蹲下,面無表道:“別哭了。”
孩停頓了一瞬,之后雖然哭得依舊厲害,卻沒再大喊大。
我也不認為一句話就能讓安靜下來,嘆口氣,用療養院學來的那套平復緒的方法,耐心地讓跟著我做深呼吸。
“深呼吸,對,再來……”我一遍遍重復著讓深呼吸,直到冷靜下來。
“好了,現在我們站起來。”我抓著的胳膊,施力將從地上拉了起來。
孩啜泣著,在娜娜的攙扶下坐到了等候區。
手進行了很長時間,當中還讓醫院里養的兩只貓供了。等紀晨風走出手室時,外頭的天都暗了。
“況怎麼樣了醫生?”孩帶著哭腔急急上前。
“況還不是很穩定,這幾天都是危險期,隨時可能救不回來。”紀晨風說話間,后做完手的小貓咪被抱出來,很快送進了另一間屋子的吸氧艙觀察。
小貓從十一樓摔下,渾多骨折,臟不同程度的損,況不容樂觀。
孩對著尚未蘇醒的小貓又哭起來:“媽媽給你買的罐頭還沒吃完呢,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啊。你才兩歲不到,你還要陪媽媽好久好久呢。”
主人留在這里也做不了什麼,最后在護士的陪同下,孩抹著眼淚下了樓,觀察室只剩我和紀晨風兩人。
注視著吸氧艙里上綁滿石膏,舌頭吐在一邊的小貓咪,我食指輕輕點了點吸氧艙的明蓋子,道:“我以為貓都有九條命。”
“沒有的,貓也只有一條命而已。”紀晨風沉痛地注視著那只傷重的小貓,轉出了門。
那一晚雖不是紀晨風值班,但他還是每隔一段時間便從閣樓上下去看看那只“”的銀漸層。
我陪他下去了兩次,后來睡著了,迷迷糊糊覺他又起來了,努力想要睜開眼,被他蓋住眼睛按回了枕頭上。
“繼續睡吧,我很快回來。”
我含糊地答應著,蹭了蹭枕頭,不用幾秒就再次睡。
不知過了多久,床鋪輕輕塌陷下去,紀晨風回來了。就像螞蟻總是知道它的巢在哪里,我一點點蹭過去,回到屬于我的“巢”中。
“怎麼樣了?”打著呵欠,我強撐起神問了一句。
紀晨風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不太好,可能活不下來。”
我一怔,昏沉的大腦一下子清醒過來,仰頭看向他。黑暗里當然是看不清他表的,但不用看我也知道,他一定又出那種可憐兮兮的表了。
如果我來選,是絕不可能讓他再做寵醫生的。心腸一點,只把這當一門生意就算了,可他顯然做不到。無論對人還是對,他都太容易心。
每當有小離開,就會在他心口留下一道傷痕。人的心就這麼點大,他靠信念支撐,又能堅持多久呢?
舍不得他老是傷心難……
“沒關系的,你已經盡力了。”我更地摟住他,親了親他的結,道,“死亡帶來的痛苦,是活人的自尋煩惱。”
“……自尋煩惱?”
“壽終正寢和意外離世,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唯一不同,是針對活人的。前者的親友已經能坦然接死亡,后者卻還沒有做好‘失去’的準備。”后者的典型就是桑正白那樣,一輩子走不出喪妻之痛,甚至可能出于“失去”的痛苦遷怒旁人。
“可為什麼死亡就一定不好呢?為什麼活著就一定好呢?既然大家最后都會死,又分什麼先來后到呢?”我問。
“因為人都是自私的。”沒有等紀晨風回答的意思,我很快給出了答案,“死亡的所有痛苦和憾,都來自于人類個的需求,以及人類群發自心地覺得‘有我們的世界才是最好的’這一傲慢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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