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登天，不外如是。

不過這個異靈幸運之中也有一點倒霉的分，因為府監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而其他的異靈，衛青十六歲，狄仁杰二十二歲，娘二十五歲，白起二十七歲，曹三十有六，就算是最倒霉的王莽，他也是醒在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吏上。

姬越對這次的結果并不滿意，但還是暫緩召回王莽，雖然這樣一個人才留在樓蘭是很可惜的，但姬越懷疑他的支撐不了舟車勞頓，還是再養一段時間。

第37章 玉憐

暮春四月, 晉國使者抵達樓蘭。

在晉國四方國境周邊的小國，沒有不知道這位強鄰的, 樓蘭也早已稱臣，每年晉商進沙漠的兩個月對樓蘭人來說堪比過年, 同是做苦力，晉商再吝嗇也比那些穿金戴銀卻無比殘酷的歐羅商人要好得多，他們是會讓苦力吃飽的。

樓蘭國雖然在晉國看來無比弱小，只不過是占據了一片沙漠綠洲, 位置險要一些，但在西域諸國看來, 樓蘭是當之無愧的西域大國，人口過萬，雄兵兩千余，已經足夠在西域各國之間橫著走了, 衛青帶著五萬余人的兵馬自邊關抵達樓蘭時, 幾乎讓途中所經的西域各國都驚呆了。

晉國平時極置常備軍，有戰事需要才會大量募兵，千百年來自然領悟了一套速練兵法，雖然武卒對奴軍有一種天然歧視，軍隊之中的上下欺也難以避免，但總戰力卻在這一路上不斷提升, 這一點連不太習慣帶晉兵的衛青也不得不承認。

驕兵難帶, 但只要是個將軍, 沒有人不想帶這樣的士兵, 衛青這是士族出，又太過年輕，一開始肯服從他的人不多，幾次立威也沒能起到太大的效果，帶兵打仗不是朝夕之事，姬越已經看在衛青初來乍到的份上，將武卒中有積年威的將領留下，故而這個雜合軍只是難帶，而非帶不下去。

不了解軍隊的人大約會以為軍中簡單，但這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的地方，爭斗就難以避免，更何況軍隊和士族天然對立，想要真正帶出一套自己的班底，還是得靠一場一場的戰事。

抵達樓蘭之前，衛青一直在觀察西域諸國的形勢，他倒不是有多急切打一仗，這是為一個遠征將軍必備的軍事素養，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黑甲晉兵的故事在西域諸國都是被當鬼怪故事止小兒夜啼的，傳了一代又一代的恐怖故事忽然真，親眼見到馬蹄裹挾著飛沙的晉兵，家家戶戶門窗閉，有孩在路中間哭嚎，滿含淚水的眼睛里倒映出黑的鐵蹄。

衛青滿臉風霜，幾乎看不出年模樣，他命側掌旗兵打出停止行軍的旗語，從馬上跳下來，手遮住刺眼的沙漠，看了一圈周邊的黃土建筑，取了水囊用手掌接了點水，喂給著氣的戰馬。

孩還在尖銳地哭嚎著，衛青招來樓蘭的向導，掏出一包有些化開的飴糖，喂了戰馬幾塊，剩下的都給向導，只道，“去哄哄，問問是誰家孩子，大熱的天，哭得人心煩。”

樓蘭向導小心地接過飴糖，一路小跑著去了。

也不知他是如何通的，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對父母跑過來，把孩抱走了。

衛青注意到這對父母先前一直帶著幾個孩子躲藏在不遠的土窯后面，竟就眼睜睜看著那麼小的一個孩子站在路中間哭，騎兵全速跑起來的時候是很難注意路況的，如果不是哭嚎聲太大，孩子極有可能就被踩死了。

可見百姓畏軍如虎狼。

衛青微微嘆了一口氣，即便他還沒有親眼見過晉國的年天子，也不難從他的種種舉措之中看出一為君者的雄心壯志，只是這里沒有如狼似虎的匈奴，有的只是在大晉威之下瑟瑟發抖的小國弱民，天子按劍，霸四方，誰不是天子輦下的一粒塵埃。

樓蘭的況比衛青想得要好一些，雖然貧窮，卻已經有了整齊的街道，泥磚的建筑，樓蘭王宮的地面上還鋪了一致的石磚，墻壁上有彩繪，放在晉國也許不那麼夠看，但在一路上經過的西域小國之中，已經算得上奢侈。

姬越派來樓蘭的員經歷了一路上的顛簸，能打起神干活的沒幾個，最短的也歇了三天，但衛青帶來的兵馬已經安置在綠洲邊緣地帶，扎營練兵兩天了。

衛青的兵主要分是奴軍，和武卒的比例是四比一，衛青路上采用以武卒治奴軍的方式，由一名武卒管轄四名奴兵，現在到了地方，他就不打算繼續下去了，仍舊將武卒整編軍，由原本的將領練，奴軍這邊則提拔了四名奴子出的將領，都置校尉軍銜。

武卒世代從軍，心思靈活，對士族有敵視心理，對這一部分士兵，衛青不準備來，而是緩緩圖之，而對剛剛軍不久的奴軍，可以用的法子就太多了，路上的時候衛青就發覺這部分奴軍主要是以籍貫分派陣營，其中以魯地陣營的戰力最強，人數最多，此外還有南地陣營，北地陣營，以及一小軍、軍……兵。

衛青對原犯下的罪責已經心知肚明，但這些奴兵雖然出閭，可和那些被陷害閭的無辜人不同，這些兵都是有罪案在的，或許其中一兩個因為家人連坐的有些冤枉之外，基本上手里都帶著人命，也不是那麼無辜了。

兵沒有經過太多訓練，這一路上不住勞頓，死在路途中的就有十幾個，撐著到了地方的，也有許多人病倒，衛青不是對將士對嚴苛的人，卻也實在沒帶過這樣的士兵，然而就在士卒練幾日之后，有人來報，說是有很多士卒會在晚上去兵的營帳里尋歡，兵在閭習慣了這等營生，也就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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