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愕然，見宮人抬著崔燕染去往一旁，心底驚怒加。

昨日若不是信誓旦旦擔保這道士手段高明，自己又怎會沾染這樣一個爛攤子，眼下怎敢推個一干二凈！

“太妃倒是暈的及時。”蕭茹瑾冷眼瞥過雙目閉的崔燕染，追究看向皇太后，“不過母后昨日一直在長秋殿，應當知道此事的原委吧？”

緩步走下法壇，步步穩重，在蕭青邊冷沉質問，“究竟是誰，想要斷送我大漓的國運！”

蕭青手心沁汗，自從執掌中宮以來，這般心驚跳的時刻屈指可數。

“這些都可慢慢再查，當下要的是盡快將這妖人斬殺，絕了這些蠱蟲禍害！”

急不可待下令，“還不將這妖道活活打死燒了！”

羽林軍聽令，正要將人拖下去，卻聽見威嚴一聲“慢著！”

蕭茹瑾眸微瞇，不不慢開口，“這妖道是人證亦是證，怎可草草置？先關在大單獨看押，兒臣慢慢追查。”

“若實在沒有頭緒。”眼中玩味流轉，看的蕭青越發心悸，“兒臣還可詢問父親，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麼法子追查。”

蕭青面煞白！

還要去問父親蕭國崇？！

若是兄長知道今日的事，自己對蕭家要如何代？

蕭茹瑾眼中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角笑意甚是張揚。

父親在朝中風雖不及往日，但手中依然有實權，若父親知道伙同崔氏迫害自己，還會如先前那般支持嗎？

先帝下落不明，皇太后能依靠的也只有蕭家這座靠山了。

“知道你并未沾染邪祟，哀家也就放心了，方才你都不知哀家有多擔心，幸好你心明眼快看破了那妖人的詭計！”

蕭青臉上恢復往日的慈，在蕭茹瑾手上握了握，仿佛兩人先前那般親，“難為你遇著那樣的場面也能鎮定自若，哀家實在沒有看錯你。”

蕭茹瑾幾作嘔，擔心或許真有，但卻是擔心那道士不能得手吧！

“此事何須再驚你父親，讓他在宮外替你擔心？”蕭青說著，謹慎在臉里想要確認什麼。

“再說吧，”蕭茹瑾淡回手，“哪天父親進宮，若有機會再說吧。”

蕭青眼底一恨意。

此話不就是明晃晃的威脅？若是再生嫌隙，便要著這次的事向兄長告狀！

總算蕭茹瑾沒有再追究，蕭青命人匆匆回宮，臨走時森然看了看還不肯睜眼的崔燕染，冷嗤拂袖而去。

蕭茹瑾勾目送蕭青離開才翩然轉，冷不防撞一堵溫厚懷中。

“太后這是不怕了？”

盛亓似笑非笑，目依然游離于的小腹，“方才怎地那般想吐？”

蕭茹瑾一愣，抿不說話，心底稍微介懷他方才冷眼旁觀。

一想到自己絕的形，便不想與他多說一句話。

“冥昭王還未看夠麼，戲都散了還不走？”

聽這聲音比臉還要清冷，可盛亓卻沒有半點不悅，反倒有些反常殷勤，好似趕不走一般跟著蕭茹瑾往長樂宮去。

蕭茹瑾原本輕快的神蒙上一抹晦暗，他跟著自己又想做什麼？與蟬茗還有話要說，實在不愿他跟著自己回宮。

可還是被他跟進了寢殿，蕭茹瑾不耐繞到桌案一旁，“冥昭王關心國運，何必在哀家宮中耽擱時辰？”

盛亓知為剛才的事生氣，倒也不氣惱，跟著繞過桌角手攬住腰肢。

“方才若不是你攔著，本王非當場斬了那妖道不可！”

盛亓手中溫，在后背不住著，二人鼻尖幾乎相抵，“我還當真肯讓阿瑾傷不？”

蕭茹瑾恍惚一瞬。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這般溫，花前月下似有說不完的己話。

京中人人都道冥昭王殺伐狠厲，可誰又知道，他曾是那個只對自己萬分的九皇子？

蕭茹瑾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這般溫靠近，即便床榻之上也是帶著兇猛的報復。

可這溫又讓覺得陌生且不安，他懷中溫暖寬厚，角笑意也甚是可心，但二人的心卻隔著云山萬重。

好似永遠看不他的心一般。

盛亓的手最停在腰間，“這腰肢最近似乎了些，倒是別有風韻。”

蕭茹瑾腰間忽地僵了僵，眼中又蒙上一層晦暗。

到底還是為著試探，他怎就不肯死心！

今日他那般對自己反復無常，蕭茹瑾更不可能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可盛亓豈是好糊弄的，自己越是掩飾，他越是窮追不舍。

“冥昭王不就是想試探有孕一事麼？”不屑彎了彎角，“上回蔣神醫未與你說清楚，今日就再去問問他得了。”

上回與蔣神醫已經說的通，該怎麼回話，他應該明了，蕭茹瑾自是有恃無恐。

盛亓神比更慵懶不屑，松了手自顧自在一旁坐下，“蔣神醫從這長樂宮出去之后，恐怕就改姓蕭了，本王還有什麼可問的？”

“去哪？”

蕭茹瑾皺眉，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

“問這麼多做什麼，去了便知。”盛亓起一抹不吝的淡笑，攬著就走向馬車。

見男人出這般笑容，蕭茹瑾呆愣。

是有多久沒見男人這幅模樣了？

自先帝駕崩，二人每次見面都是針鋒相對，經常蕭茹瑾會忘記，威名赫赫的冥昭王今年莫不過弱冠。

現在只要男人稍微不那般氣勢駭人，但看他俊朗的五帶著異族的明麗，笑起來像只茸茸的獅子，仿若回到蕭茹瑾年時。

“阿瑾姐，那時走在前頭不管不顧的可是你。”

蕭茹瑾眼神恍惚。

是啊，多年前主朝盛亓出手的人，不是嗎。

京城人都知道，當今冥昭王是重權在握，可其實十年前，不，三年前，盛亓是整個皇宮最低賤的人。

盛亓生母貍人是北羌國派來和親的公主，長得極，可惜有一雙金貓瞳。圣上特意賜稱號“貍人”。

從這稱號來看，大漓皇室對這位和親公主有多輕視，不過就是一條珍惜貍奴而已，玩膩了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