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塵聞言抬起眼皮,明顯的不信任他。
“那一百萬你還沒付清。”
“你把東西搬回來我就轉。”
顧傾塵咬牙。
“別這麼看著我,有錢的都是大爺。”陸景淮傲臉。
顧傾塵咬牙切齒,“我明天搬!”
“現在就搬。”陸景淮寸步不讓,“把地址給王媽,讓王媽去給你搬回來。”
“不用了,我知道地址。”王媽笑呵呵的,“還是之前您朋友家那里吧?夫人把鑰匙給我就好了。”
顧傾塵把陳歲家的鑰匙給王媽,又跟陳歲打電話說了一聲。
那端知道又要搬回淮南首府,炸了,“你不會又要跟那渣男和好吧?”
“和不好,積怨已久。”顧傾塵沉著臉。
“那你為什麼要回去?”
“為了錢。”
陳歲磨牙。
死渣男別的不多就是錢多,忍下一口氣,“去吧,把他的錢掙夠了就甩了那個死渣男!”
顧傾塵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顧傾塵手機聲音不小,陸景淮聽力也很好,把他兩人話聽到耳朵里,太狠狠跳了兩跳。
這倆人是當他聾了嗎?
掛了電話,顧傾塵也沒管陸景淮的臉怎麼黑沉,上樓去整理房間。
這套房子一點都不喜歡,里面全是一些痛苦的回憶,還有討厭的人住過。
但是目前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了,一是陸景淮拿一百萬著,二是像陸景淮說的,也確實找不到好的去。
顧麗住的那個房子本來就不大,等老陳出院了,他們老兩口住一起,本沒多大的空間。
陳歲家也不是一個人住,住別人家終歸是不太好。
想著等老陳病穩定了,出院了就自己在培訓機構旁邊租個房子。
討厭淮南首府,但目前住這里是最劃算的地方。
就像想跟陸景淮離婚又離不掉一樣。
王媽很快就把顧傾塵的東西收回來了,并且幫著把房間整理好。
顧傾塵下樓去喝水的時候,看到陸景淮居然還沒走,有些詫異。
他右手袖子挽起來,顧傾塵看到那包著紗布的半截手臂上心里有點愧疚,正準備開口問一下他,他倒是先開口了。
“為什麼不住大的那間?”陸景淮抬眸看。
顧傾塵無語一笑,“那之前不是安禾的房間?”
“現在又不住這里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很無語,顧傾塵笑了一聲,倒了水就轉準備上樓。
“你要睡覺了嗎?”陸景淮問。
顧傾塵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你說過不會住這里的,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了人來給你量做服。”陸景淮冷哼一聲,“你當我想跟你待一起似的。”
“人已經過了,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去哪里也要吃了飯再去嘛。”王媽從廚房里端了幾碗家常菜出來,笑道,“二爺說夫人在老宅都沒吃幾口,我做了幾道菜,都是以前夫人喜歡的,快嘗嘗看這幾年我的廚藝有沒有進步。”
桌上擺著一道干鍋蝦,一道清燉羊湯和一份青椒土豆,都是五年前吃的菜。
還有一個土豆牛腩是陸景淮吃的。
他倒是不客氣,王媽一吃飯他就坐下來了。
“快嘗嘗!”王媽眼含期待的看著,顧傾塵只得坐下來。
“回來了這麼久,你倆都沒好好在這屋里一起坐著吃個飯。”王媽盛了滿滿兩碗飯,一人面前放一碗,“雖說至親至疏夫妻,可你們兩個也疏得太遠了。婚姻其實沒什麼捷徑,無非就是在一起吃很多頓飯,睡很多覺。”
顧傾塵:“……”
話糙理不糙,但這也太糙了。
陸景淮倒是難得含笑:“王媽說得有理。”
顧傾塵沉默,拿起筷子夾菜,和陸景淮相對坐著,一時無話。
但終歸也是難得一見的溫馨場面,王媽欣的笑了笑,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陸景淮的右手要避免,而且火辣辣的痛,也不方便去舀菜,他只能用左手吃飯。
顧傾塵見他拿了個勺子艱難的在碗里舀半天也沒舀起個什麼來,了惻之心。
他是因為才傷的,雖然剛才在老宅他跟誰都說沒事,但也沒用那只手吃過飯。
左手也不習慣,他自然也沒吃多。
于心不忍,顧傾塵把筷子過去,夾了一塊牛放在他的勺子里。
陸景淮看了一眼,顧傾塵這才想起來用的是自己的筷子,趕又筷子去他勺子里夾走牛,“不好意思,我忘記了。我去拿雙公筷來。”
陸景淮手快,勺子一就把牛往里送。
奈何左手吃飯實在是太生疏,到的就這麼從角滾落下去,他吃了一口空氣。
從沒見過陸景淮這麼尷尬的樣子,顧傾塵覺得好笑的同時,拉著凳子過去坐在他旁邊,接過他手里的勺子。
陸景淮盯著他,“你要干什麼?該不會是想趁機給我下毒吧?”
“你命這麼,一般的毒毒不死。”顧傾塵舀了一塊乎乎的土豆,吹冷了喂到他邊。
陸景淮張,一口吃了下去。
“你還真不怕死。”顧傾塵嘀咕著,又舀一塊燉得爛的牛喂給他。
陸景淮都很給面子的吃下去了,“我死了你騙不了錢。”
“你死了你的產都是我的。”
“不可能,陸家不會給你一分錢的,說不定還要把你賣到緬北去。”
顧傾塵張了張,“不至于吧。”
“你可以試試。”陸景淮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這個家明爭暗斗的,只要我一死,你就是他們的眼中釘中刺。”
顧傾塵遲疑了。
今天家宴上看出了點端倪,陸景淮的親爹親媽好像都不怎麼關心他。
他要是死了,他們又還是名義上的夫妻,說不定真會眾矢之的。
陸景淮見被唬住了,心大好,還不忘威脅:“所以你得把我伺候好了,最好天天祈禱我好好活著,咱們是命運共同。”
“伺候你用不著我。”顧傾塵冷著臉盛了碗羊湯放在一旁晾著,“吃了飯你就趕回去吧,別讓人在家等著急了。”
陸景淮眼角上挑。
“回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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