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看不過去，勸：

“不行的話酒吧那邊別干了，一個月幾萬塊錢，何必呢？”

顧傾塵果斷搖頭：“不行。”

盧森和凱文對有知遇之恩，當初回國來最難的時候，是人間收留了，不能過河拆橋。

合同期還沒滿，跟盧森說過一年合同期滿就不會再續約，盧森挽留，他知道人間的生意這麼好顧傾塵有很大的功勞。

尤其是很多人知道這里跳古典舞的那個絕人就是鋼琴選拔賽上拿了冠軍那人的時候，很多慕名前來。

這個夏天，帝都似乎是屬于顧傾塵的，這顆橫空出世的新星一路高歌猛進，聰明的商人都看到了上的商業價值。

有一點奇怪的是，網上關于的營銷幾乎都是夸贊的，刻意去搜了一下，坐牢那一段好像被刻意剪了。

顧傾塵以為是林家為了找個干干凈凈的代言人，專門請人干凈上那些污點，也沒在意。

正是林氏那邊太過重視代言合作，人間這邊實在無暇顧及，只能憾的跟盧森說不能再續約。

即便這顆新星再耀眼，盧森也知道不屬于他這個小廟的，從進來那天就知道。

他表示能理解，答應會在合同期滿之前找到接替的人。

每天就這麼來回跑，醫院那邊又是碎了心，尤其最近陸景淮聯系好了醫療資源準備送老陳去國外，就更忙了。

南棠以為不想放棄人間那邊的工作是怕賠違約金，很不能理解，“你現在至上十億的價了吧，還在乎那幾百幾千萬？”

“你不懂。”

“我不懂，你把自己累死了我還得賠錢！”

南棠都快要暴走了。

天知道承了多大的力，顧傾塵天天這麼累，背后早有人看不過去了，一天打幾個電話催給顧傾塵放假。

真是夾中生存，一個價比還高十倍不止，在這里上班；一個老來鐵樹開花，天天盯著不許給他的心肝寶貝半點委屈。

真正委屈的是！

想了想，南棠說：

“要不然，你算了，我給你一半的份。反正有些家長送孩子來是為了你顧老師的名頭來的，上不上你的課無所謂。你掛個名在這里，一樣有人追著趕著來。”

“我的名頭這麼好使嗎？”

“你以為呢？顧傾塵，萬人比賽中穎而出的冠軍，世界鋼琴大師朗仕寧唯一的弟子，你知道這兩個頭銜的含金量有多高嗎？”

顧傾塵了腦袋，“老師的含金量我是知道的，我的含金量，唔，是金包銀，假的。”

“……”南棠拍拍的肩，“自信一點，寶貝。你得空了往外面一站，就知道自己有多紅了。”

紅了……

第一件事就是想到那些晃眼睛的閃燈，還有多年前被記者堵在房門口的一幕。

打了個哆嗦，“還是別紅了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個，之后課給你排一點，一天一節左右吧。”

顧傾塵想了一下，“也行，等我帶老陳去國外看看，回來再做下一步調整。這段時間確實很忙。”

“嗯，等你爹病治好了回來，咱們給他大辦一場。那個，需要些什麼合同資料，江晚會整理發給你的。最重要的是，準備好錢就行。”

了江晚進來，代了幾句。

顧傾塵跟著江晚出去，辦公室簽了幾份資料。

看起來南棠不是臨時起意，是早就準備好合同等了。

江晚笑道：“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就快一年了。我記得你剛來面試的時候，整個人又謹小慎微，又大方自信，整個人給人的覺就是，很有實力，又很卑微的需要這份工作，沒想到這轉眼，你就這里的東了。”

顧傾塵也笑：“你是不是學過心理學？”

“淺淺學過一點。做助理嘛，就是要學會揣老板的心思。不知道你這位老板的心思好不好揣，阿彌陀佛，希老天保佑吧。”

江晚有點苦惱的樣子，襯得的圓臉有點呆呆的可。

顧傾塵忍不住笑，“不用猜，有什麼需要通的你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想跟你通一下，你用的什麼底啊，這妝簡直絕絕子！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簡直驚為天人，相這麼久了看到你還是驚為天人。”

顧傾塵了鼻尖，有點尷尬。

江晚說：“你不會沒化妝吧？”

“補了水的。”

江晚絕倒，“媧對我真的就沒有一愧疚嗎？”

顧傾塵樂不可支。

千人千面，這麼可的姑娘上哪兒去找。

正笑著，手機在兜里震，拿出來看到屏幕上閃爍的是顧麗，沒來由的，心跳忽的了半拍。

“誰的電話，怎麼不接？”江晚把合同收起來鎖好，“快接了電話咱們去吃火鍋，今天我請客，慶祝咱們柏瑜新東的加。”

顧傾塵摁下接聽鍵。

那端靜靜的。

“喂？”顧傾塵輕聲問，“顧麗士，有何指示？”

過了很久很久，顧麗的聲音好像從云層里穿過來，輕飄飄的，綿綿的。

“顧傾塵，老陳死了。”

“轟”的一聲，仿佛一道驚雷砸在頭頂，有那麼一瞬間顧傾塵覺耳朵里全是回聲，腦袋是空白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的雙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兩片瓣麻木而又機械的了兩下：

“顧麗，你在說什麼？”

電話那端的顧麗像個上了發條的機，一遍遍重復著。

“顧傾塵，老陳死了，真的死了，還沒送到搶救室就斷氣了。”

“啪”手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顧傾塵癱坐在地上。

天空仿佛有轟隆隆的雷鳴，震得耳朵發麻。

顧傾塵愣了很久，才爬起來往外跑。

“顧老師！”

江晚追上去，跟南棠撞了個正著。

“怎麼了？”

“不知道，接了個電話就這樣了！”

“我去看看。”

南棠追上去，顧傾塵已經坐著保時捷跑了。

急忙開車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