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柚聲音帶著幾分不解的意思,好像一點都不明白,為何孟同恕這樣生氣,“孟氏集團早就和您沒有關系了,您所有的份轉給了孟嘉憫,他才是孟氏集團的董事長。”
“就算今天來向我興師問罪,也該是他孟嘉憫來,和孟先生您有什麼關系?”
“莫非,現在您是仗著自己為孟嘉憫父親的份,在孟氏作威作福,越俎代庖嗎?”
說到此,許柚沒有給孟同恕說話的機會,持續輸出:“孟先生,好歹父一場,別怪我沒有提醒您老人家。”
“這古往今來,利益財帛從來人心,多父子兄弟為了利益反目仇,您讀過那麼多書,應當很清楚才對。”
“您如果清楚的話,就應該明白,像您現在這樣在孟氏攬著權力不肯放手,借著父親的份越俎代庖,代替孟嘉憫行事,早晚有一天會惹得孟嘉憫不喜,最終父子反目。”
“我實在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所以認真勸您一句,該放手時就放手,以免走上不歸路。”
“我言盡于此,便不多說了。”許柚平靜道,“想來孟先生找我不會有別的事,那我就先掛了,這邊還正忙著。”
說完,不等孟同恕回復,直接掛斷了電話。
卻不知道,此刻的孟氏集團是個什麼樣子。
孟嘉憫在董事長辦公室坐著,對面坐了好幾個高管,在討論工程師辭職跑路的問題,在想辦法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不管是將人挖回來,還是聘用新的工程師,總要先討論一個章程出來,才好說別的事。
孟同恕也是高管之一。
他雖然將份轉給了孟嘉憫,但卻并不是全部。
他所持有的份中,一部分是孟老爺子退休前轉讓的,這一部分孟老爺子擁有置的權利。
但還有一小部分,是他早逝的目前轉讓給他的,以及年的時候孟老爺子無償贈送的。所以這些加起來,他在公司里,仍舊是大東之一。
誰也沒想到,剛提起工程師被南中文化挖走的事,孟同恕就已經發了怒。
他那個模樣,就好像是被挖走的不算工程師,而是他老婆一樣,當場拿起手機,給許柚打了電話,準備興師問罪。
可是結果如何,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僅沒能興師問罪功,還被許柚理直氣壯,怪氣,冷嘲熱諷了一通。
可偏偏許柚說的又很有道理。
孟氏集團現在由孟嘉憫掌管,他孟同恕只是個沒有職務和實權的東罷了,哪里有權利向別的公司老板興師問罪。
這事兒,哪怕是孟氏的執行總裁來做,也不該孟同恕做。
不過這話大家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誰也不敢將真話說出口。
真話著實不太好聽,萬一孟同恕生氣,也沒有那麼好對付。
所以,當許柚的電話掛斷,眾人紛紛移開目,只當做沒看見,沒聽見。
孟同恕被許柚當眾下了面子,臉格外難看,沉沉的像山雨來。他盯著孟嘉憫,冷質問:“你和的想法,是一樣的嗎?”
“是了,你將當做親妹妹,當然是一條心。”
孟嘉憫并不畏懼他,神態平和,沒有毫的慌張。
他與孟同恕對視,淡淡道:“我沒有那樣想,這孟氏集團離不開爸爸您的汗馬功勞,您想做什麼都可以。”
“只是我希,您做的事是對孟氏集團有利的,而非有害的。”
“我想您應該很清楚,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和公司是利益共同,只有公司好,我們才能好。”
孟同恕冷冷盯著孟嘉憫,“你在教我做事。”
孟嘉憫道:“不敢。”
但他冷淡又傲慢的神態,卻和說出的話不一樣。
其他高管面面相覷,看著對方,紛紛覺得,孟嘉憫說的有道理。
既客觀,又正確。
這孟氏集團的興旺發達、發展壯大,的確離不開孟同恕這些年來的努力。
但哪怕他是再大的功臣,哪怕他仍舊是董事長,在做事的時候,也應該率先考慮集團的利益。
公司的利益和他們在座所有人都是一致的。
這樣的常識,不需教導,就應該明白。
因此,孟同恕這一句“你再教我做事”,引得許多高管心里都有些不滿與反。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孟同恕以前做事,并不是以孟氏集團的利益為先嗎?
難道在以前的你眼里,還有什麼事比孟氏集團更重要嗎?
眾人都不理解。
孟同恕卻被孟嘉憫冷淡的態度給激怒了,惱怒道:“孟嘉憫,不管你擁有孟氏集團多份,不管你是不是董事長,你都給我記號了,我是你父親。”
“孟氏集團的事,你想要繞過我獨自決策,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我打下來的江山,誰也別想輕易掌控。”
孟嘉憫仍是那幅冷冷淡淡的樣子:“不敢。”
孟同恕冷冷坐下,環顧四周,冷聲道:“繼續開會。”
“你們有什麼想法,都盡管說出來。”
然而,對面的高管們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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