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本是將門出,從前最是雷厲風行,兒也教的子強勢,偏在嶺南,為了戚節度使口中所謂的“局勢”一直在忍。
聽到這個字就煩,扔下一句:“忍忍忍!我看你要忍到什麼時候!”
便大步離去,步搖飛。
戚節度使抬步急急地跟上去,“夫人、夫人……”
尹明毓在回州衙的路上,褚赫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州城。
他們先前經了出城時的不便,便私底下打通了城門守衛,以免進出時鬧出什麼靜,教人察覺到異常。
至于進城之后,雖然人多眼雜,但人多也是一層保護。
不過褚赫此番風塵仆仆地回來,小心翼翼地掩藏行跡進城,就發現路過的行人口中大多在興致地討論一個人——刺史夫人。
刺史夫人進城時如何風,刺史夫人綁了好些人回來,刺史夫人今日出門去了何,刺史夫人的婢貌驚人……
褚赫等人一路走,聽著這些,全都滿心的茫然疑。
這也不過才離開幾日,州城的風向怎麼就全都變了,刺史夫人……如此能耐嗎?
而且怎麼就忽然回來了?
褚赫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急匆匆地從后門進到州衙后宅,一進去便發現后宅的變化屬實是大。
原本謝欽為了尹明毓他們的到來,教人在庭院里種了些花,又架了葡萄藤,還種了驅蚊草。
不過之前雖然雅致,卻無人欣賞,謝欽常在前衙忙碌,后宅的庭院里始終有些空,但如今葡萄架下多了一把搖椅,院子角落的羊棚多了一只羊,花和葡萄藤也全都啃禿了,十分有生活氣息。
褚赫其實已經困倦不堪,但瞧見謝欽一番準備,全都禿了,忍不住一樂,走向羊,打算逗一逗它。
然而右相家的羊,記仇非常,即便已經過去許久,對褚赫這個“仇人”也沒有忘,吃著草,一察覺到褚赫靠近,直接尥蹶子蹬向他。
褚赫急忙閃躲,一直退到繩子不能及之,才停下來,放肆地笑,“過來踢我啊~”
羊掙扎不開繩子,鼻子沖著褚赫噴氣,還是夠不著,便轉過用后蹄刨地,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草桿被它刨地飛起。
褚赫又往后躲了躲,待到草和灰塵沾不到他,繼續逗弄羊。
青玉端著茶過來,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頭,勸阻道:“褚郎君,惹它一回,它往后都記得,定要報復回來的,您稍坐坐,喝些茶,面稍后便煮好。”
褚赫坐在石桌旁,剛拿起杯子就瞧見謝欽從后宅門進來,便招呼道:“景明,可要喝杯茶?”
謝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形容疲憊不堪,道:“先說到書房正事,說完你便早些休息。”
褚赫微一聳肩,飲盡茶水,起隨他進書房,笑道:“聽聞弟妹他們昨日進城的,可瞧見你的心意了?”
謝欽淡淡道:“重要的是人來了。”
“裝模作樣。”褚赫故意兌他一句,走向桌案道,“今日勞煩景明你為我研磨了。”
謝欽并未推拒,邊拿起墨塊邊問:“可是發現了什麼?”
褚赫用鎮紙平紙,嚴肅地回答:“我們追蹤那些車隊,一路到達港口,卸下的木箱里是什麼,沒能瞧見,但我想應與你先前預計不差,只是不能確準其為何。我先畫下那艘商船的外觀,屆時派人去查查,許是能有所獲。”
謝欽皺眉,“如此藏頭尾,且又不惜挾持二娘和策兒,顯見背后藏著大事,需得上報京中才是。”
褚赫筆一頓,誠心誠意地問:“或許,有沒有可能弟妹被挾持的時機如此巧合,只是因為弟妹這個時候到嶺南?”
謝欽想起那個巖族人代他們等了半年之久,沉默,隨即他又轉移話題道:“我再派人送信去揚州,請族人幫忙查探,快馬加鞭送信,許是能提前在港口堵截。”
“你也懷疑這商船的最終目的是……”
兩人對視,異口同聲道:“京城。”
如若真的是京城,那麼嶺南和京城什麼人有勾結,背后一定有一個大的謀,所以他們一來需得盡快上報,二來得盡可能周旋,拖延時間,并且查清楚嶺南背后的事,以備將來。
謝欽之后又談及尹明毓帶回來那些人,以及尹明毓在外做的一些安排。
褚赫聽后慨:“弟妹行事看似不在意料之中,初聞莽撞,但細思又總有值得推敲之,也不知尹家是如何教養出弟妹這般子的。”
“如此看來,有妻同行,也是極好的。”
謝欽隨意地問:“你想娶妻了?”
褚赫果斷搖頭,“無心儀之人,不如孑然一。”
他話音落下時,書房外傳來靜,謝欽聽出是尹明毓,便對褚赫道:“你且先畫著,我片刻便回。”
庭院里,尹明毓見到青玉端著一碗面,詢問后得知褚赫過來,就見謝欽從書房中出來。
讓南柯南朵姐妹先回們屋子里待著,隨即便帶著謝策走向謝欽。
謝欽問道:“可還順利?”
尹明毓點頭,“順利,戚伯母熱,還邀請我和小郎君明日去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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