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說！”孫金和回頭怒斥一聲，“浪費我時間！”隨即沖著姜海撐起笑臉，“誤會，這都是誤會，其實我和你們鄒律關系好的，之前還一起打過援助司呢，我這邊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吃飯，回聊啊，哈哈。”

姜海就這麼站著，盯著對方關上門，自始至終，一張小臉繃得地，仿佛蒙上了一層冰霜。

“菜都快涼了，還不坐？”

鄒言淡淡開口，看著人的神從冷漠一下子變回了唯諾，不覺得有點奇妙。

“嗯……好。”

姜海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頭夾菜吃飯。

“慢點。”他一手撐著額頭，一手出張紙巾遞了過去。

果不其然，那張臉立刻就紅了，頭埋得更低了些，像只鴕鳥。

“……謝謝。”

他無聲地笑了笑，道：“沒想到你脾氣還大，聽不得別人污蔑你？”

“不是。”姜海放下筷子，眼眶微微泛紅，“我能隨便說，但絕不可以侮辱你。”

鄒言一挑眉：“哦？為什麼？”

“因為……因為……”用齒尖咬住，用力碾了下，抬起頭認真道，“因為你是所里的主任律師，你代表了所里的形象，我作為助理，有責任維護。”

小騙子，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鄒言沒打算揭穿對方的假正義，只將那道多夾了兩次的菜往旁邊推了推：“喜歡吃？那就多吃點。”

姜海這才想起自己一直忘的不對勁，遲疑道：“鄒律，人還沒到齊，我們就先吃，不太好吧？”

“還有誰，我怎麼不知道。”

“就……我們？”

“嗯，就我們。”

說話間，鄒言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順手按了下墻上的按鈕，然后拿起巾開始拭指尖。

沒一會兒，門再次被推開，服務生端著的點心盤走近：“這是兩位定的甜品，切開還是……”

鄒言擺了擺手：“給。”

“小姐請慢用。”

看著面前的甜品，姜海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個很漂亮的小蛋糕，點綴著大顆的藍莓，夾層里也有多到溢出的藍莓果醬，人極了。

想起自己在求學時期，每到月底領工資的時候，都會去巷口的蛋糕店買一只很小的藍莓蛋糕，帶回去和一起分。

雖然和這個本沒法比，但那是人生中為數不多的甜和奢侈。

每每回想起來，心中都會充斥著暖意。

喜歡藍莓口味地食，最喜歡藍莓蛋糕。

縱使面前的這一切只是差錯，仍令激不已……

直到回到律所，姜海還沒完全回過神，中午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斷閃現。

鄒言對著笑，語氣溫地為布菜，甚至單獨給點了最吃的蛋糕，恰好還是藍莓味的。

太夢幻了，就算是夢里，也不敢這麼奢。

嗡——嗡——

手機急促地震響，低頭去拿時，無意中瞥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角上揚，滿臉掩不住地和歡喜。

渾一凜，冷汗霎時布滿了后背。

恍恍惚惚地按下接聽鍵：“喂，哪位？”

“明晚路過你那邊，出來聚一下。”

晚，八點。

一輛商務車停在小區正門口，電門開，陳穎芝探出小半個子，招呼道：“上來啊。”

姜海愣了下，邁步走了過去。

這是見過的第二十輛車了，輛輛不一樣，每輛看著都有大幾百萬的樣子。

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任，房和車遍布全球，隨到隨用。

鉆進去之后，第一眼就看見后排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當即頓住。

“張什麼，那是我哥。”

陳穎芝一把將人拉到邊的沙發椅上，對著前方道：“繆叔，開車。”

“是，小姐。”

“我沒張，只是……有點意外。”姜海小聲解釋道。

一般來說，只要對方不是鄒言，都能以輕松應對。

爬滾打這五六年，早就不是當初的膽小鬼了。

“只是順路捎一程，你把他當雕像就好，反正他就是個工作機，說什麼都沒反應的。”陳大小姐嗓音很高，毫沒有背后說親哥閑話的自覺。

“咳。”

后排的男人放下文件夾，出一張清雋的面孔，他先是瞟了眼自家妹妹，接著對姜海出手：“你好，陳品清，很高興認識你。”

“啊，你好，我姜……”

“我知道。”

姜海想了想也對，以陳穎芝的家世，邊人的況肯定早就被調查得清清楚楚，哪里得到自我介紹。

“你誤會了。”陳品清仿佛一眼看穿了的想法，微笑道，“實在是過去幾年里，家妹一直提及你的名字，說你如何努力，如何厲害，才會……有所了解。”

“哥！”一貫口是心非的大小姐被揭了短，差點氣河豚。

陳品清沒理，繼續道：“可惜的是，工作繁忙，一直沒能得空，眼下有幸一見，果真是聰慧溫雅，頗有氣質，今晚穎芝與你在一塊兒玩，我也就放心了。”

“有什麼不放心的嘛……”陳穎芝忍不住咕噥。

“你那些狐朋狗友，就讓我很不放心。”

“那是你太古板，有偏見！”

姜海屢次不上話，最后索閉上，在一旁觀看兩人你來我往，默默慨著這對兄妹的可真是好啊。

臨下車前，陳品清出張名片遞了過來：“有事聯系。”

著上面致的燙金紋路，姜海莫名地有種覺，對方真正想說的是：我妹妹就拜托你了，有事聯系。

二十分鐘后，商務車再次停下。

姜海以為會是個簡餐廳或者咖啡廳，雖然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但可以喝杯東西。

誰知道，展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幅燈紅酒綠的場景。

閃爍的燈帶勾出龍飛舞地幾個大字——夜人。

一進門，暗就站著一對正在接吻的男，的像爬樹一樣攀著對方，腰肢幾乎扭了麻花。

下意識后退了好幾步，被陳穎芝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