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第一次選擇分和坦白：“親眼看看，對方過得好不好，得到確定的答案后，悄無聲息地離開。”

“那現在呢？”

“現在……一切好像都了，非常，我能夠到，在計劃的道路上越走越偏，我總忍不住告訴自己，再等等，肯定還有什麼地方，是我沒有發現的，我也總是在擔憂，如果走了以后，事發生變化怎麼辦……”

姜海難得的有些語無倫次，說著說著，苦笑一聲：“可事實上，他們都過得很好，我留下還是離開，其實本不重要，而對于我自己來說，留下是飲鴆止，離開……才是解。”

陸茂筠的事，令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那就離開吧。”陳大小姐果斷道，“反正看也看過了，心愿已了，就像你說的，他們有他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你想要彌補，卻無能為力，或許對于他們來說，不打擾就是最好的補償。”

姜海垂下眼瞼，忽然道：“能再給我一杯飲料嗎？”

一直候在角落的管家忙走了過來，恭敬傾：“當然可以，不知小姐想喝點什麼？”

“……藍莓吧。”

一杯鮮藍莓喝完，忽然，一強烈的線照了進來。

陳穎芝驚喜地大：“快看，百分之五的概率，咱們中獎啦！”

站在落地玻璃前，著那沖破霾的紅日，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那就離開吧，不一定回南市。

孑然一，可以去任何地方。

周四中午，咖啡廳。

“白小姐，謝你百忙之中空過來一趟，這是送給你的。”

“你送給我的？”白芊指著自己的鼻尖，滿臉意外。

還以為，是鄒言讓送的呢，比如拍賣行的玉鐲或者鉆石項鏈什麼的。

“做什麼這麼破費啊，有事你就直說，不過事先可先要打個招呼啊，你們鄒律那個脾氣你也知道，枕頭風不好使，你要是犯了什麼錯，盡早去認下，爭取寬大理，才是王道。”

一句話，說得九曲十八彎。

白芊才不會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去招惹那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想到鄒言，就有點怕怕地。

姜海搖頭：“白小姐誤會了，這不是求人辦事的禮，而是提前送給你和鄒律的新婚禮。”

“這……這有點早了吧？”

“不早。”站起，笑道，“到時候我可能吃不上你們的喜糖了，所以提前祝你們白頭偕老，恩一生。”

著遠去的纖細背影，白芊一臉懵。

“到底什麼意思啊……”

打開的禮盒，赫然是一對龍呈祥的和田玉佩。

“喲，沒想到一個小助理，竟然這麼大方啊，嘖，賺了。”

下午，鄒言開完視訊會議，端起剛泡的茶，正準備喝上幾口，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他瞥了眼，見是姜海，低頭繼續吹茶葉沫。

這批金駿眉是今年的新茶，據說6-8萬顆芽尖才能制1斤，不過其實他對茶沒什麼追求，只是隨便喝喝，送的人恐怕要白費心思了。

他想了想，道：“聽說你最近天天加班，這盒茶拿去提提神。”

可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另一道聲音響起：“鄒律，這是辭職信。”

他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端著茶杯的手一頓，微微挑眉：“你說什麼？”

“我……”在那兩道淡漠的目下，沒有誰會不怵，姜海咽了咽，著頭皮道，“抱歉鄒律，我想辭職。”

“你才干了一個多月，現在走，連這個月的工資，都拿不到。”

“我不要工資，如果要扣錢，也可以。”

鄒言的眸底過一抹鷙，轉瞬即逝，他放下茶杯，微笑了起來：“姜助理，你是來學雷鋒的嗎？既然做好事留了名，為什麼不干脆做到底呢？”

“我……家里真的有急事。”

“有多急？放你半個月的帶薪假，怎麼樣？”

姜海微微瞠大眼，可男人的表不像在開玩笑，心里面不有一點點難，又有一點點高興，可還是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謝謝您，我這一走，應該永遠不會再來京市了，不過您放心，我不是現在就離開，會等您招到合適的新助理，接完全部工作。”

長久地沉默。

久到以為鄒言被電腦上的文件帶走了注意力，已經忘記自己存在的時候，那低沉的嗓音終于悠悠傳來。

“行，既然你決定了，那我……自然要全你。”

這句話聽著怪怪的，不過姜海也沒多想，立刻道：“謝謝您。”

走到門口，頓住腳步，回過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其實，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就是……能不能讓我單獨帶小林臻出去玩一天？”

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雖然一直由自己負責接送，但畢竟是個外人，應該沒有哪個家長會同意——

“當然可以。”

“呃？”

“我是說，玩得開心。”

周日的早晨，天高氣爽，明，非常地適合秋游。

京市最大的游樂園門口，人頭攢，熱鬧極了。

它是去年才開業的，老板非常的大手筆，整個園區集園，植園，游樂園為一，占地面積高達80公頃。

“氣球，漂亮的氣球哦！什麼款式都有，隨便挑，隨便選！”

花花綠綠的氣球，是小朋友最無法抗拒的東西。

一部分家長會停下腳步滿足孩子，也有一部分選擇視而不見，拖上小敗家子往里奔。

姜海牽著小男孩的手，主走了過去。

“小帥哥，想要個什麼款式的？”賣氣球的大叔笑瞇瞇地問道。

“我不需要。”

大叔愣住，似乎從來沒見過這種對自家氣球完全沒興趣的小朋友，好勝心一下子就上來了，他直接拿下一只眼下最流行的蛋小黃，在對方面前晃了晃：“喜歡嗎？”

鄒林臻沒回答，轉頭道：“我們走吧。”

大叔的心，頓時碎了一地。

好在姜海及時挽救，笑著說道：“我看著可的，就買它吧。”

蛋小黃最終系在了鄒林臻的小背包上面，像一只小尾，在后晃來晃去，總惹得他不自覺去看，看得出神，又連忙收回視線，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