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傷口不深，應該不會留疤……”

男人觀察得非常仔細，鼻息噴灑在鎖骨上，又又麻，忍不住微微抖。

啪。

部被輕扇了下。

“什麼。”

鄒言直起，一手掐住的臉頰，一手挲著傷口附近的一塊紅痕，問道：“這是什麼？”

語氣很淡，卻著無法忽視地冷，與剛才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

“刀劃的啊。”姜海莫名其妙。

他一用力，將向鏡子，沉聲道：“再仔細看看，想好了再說。”

“……”

想起了，這是陸茂筠昨晚吸出來的，今早出門前見還沒消，便用巾擋了下，說實話，要不是他再三追問，都快忘記了。

可這算什麼事啊！

背德的對象質問，為什麼上會有未婚夫留下的痕跡。

他怎麼有臉的！

姜海閉上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下一秒，圓眸陡然瞪大。

“你、你別——”

影氤氳，痛苦和歡愉，織著呈現在嫣紅的臉龐上。

就在快要站不住的時候，鄒言終于住了手。

水龍頭抬起，清澈地水流沖刷著骨節分明的手指。

男人洗得非常仔細，姜海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本不敢瞥上一眼。

干凈雙手，這次，鄒言認真地為好了防水。

“今天就不懲罰你了，但要記住，不僅脖子以下，脖子以上也不準他陸茂筠一下，否則……”

眼下的姜海無力爭辯，只撐著洗手池胡點頭：“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我要洗澡了，我嫌冷。”

“嗯，不會讓你冷的。”

話音落，整個人被騰空抱起，兩三步來到淋蓬頭下。

嘩地一聲，白霧逐漸彌漫。

隔著蒙蒙水霧，姜海看著對方掉了的服，再次呆若木。

“你、你不是說……不懲罰了嗎，況且我還著傷……”

“這是懲罰嗎？”鄒言勾起角，冷淡地眸子笑得好似深款款，“姜海，你的失憶，對于你來說，可真是場極大的損失呢。”

“另外，只是脖子傷了而已，又不影響其他地方的使用，讓你休息了這麼多天，也該來還債了。”

“你這個混——唔！”

未出口的辱罵吞下肚后，這一夜，就沒再說過一句完整的話。

三天后，姜海坐在了前往木落縣的火車上。

那里有一樁法律援助的案子，由于地方遠，代理費低廉，不僅賺不到，甚至還有可能要倒，所里沒人愿意接。

眾人推三阻四的時候，站了出來，將手里已經辦得差不多的利眾案了出去。

有人看不過眼，私底下來相勸，說這事本來就不到，應該是那些小律師去辦。

是那些人眼高手低的，不愿意借此磨煉。

沒必要攬下來，反正最后主任律師會指派。

“沒關系，正好去散散心。”

“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散什麼心啊。”

姜海笑了笑，沒多做解釋。

確實，不是散心，而是逃避。

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吊在山谷中的獵，左右掙扎搖擺，可怎麼做，似乎都是錯的，都會碎骨，萬劫不復。

不能繼續下去了。

需要好好理清心緒，及時快刀斬麻。

當然，去除自己的原因，這樁案子本，也是很有興趣來辦的。

據說當事人是個十二歲的孩，母親病逝后就變得瘋瘋癲癲，經常在家里搞破壞，為了阻止父親再娶，甚至多次縱火。

各種鬧騰，折磨得家里和鄰居苦不堪言。

村里無法解決，才申報了法律援助，希能得到上級部門的重視，指派一名專業人士來進行調解。

不是什麼驚天地的大事，辦得好，順口一句謝。

辦得不好，惹上一腥，吃力不討好。

可這樣的案子，總歸是要有人去辦的。

搖晃地車廂，烏煙瘴氣，大部分人都埋著頭在睡覺，姜海微微側，就著頭頂微弱的燈，仔細地翻閱著卷宗。

木落縣雖隸屬于京市，但實際上已經靠近邊緣，偏僻得很，三天就一班車，本買不到臥鋪。

袁主任十分愧疚地要給托關系買個連座當床睡，被笑著拒絕了。

也就一晚而已，沒必要。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姜海走出火車站，著路邊枯敗地樹木，才算真正會到了同事口中的荒涼。

拉高羽絨服的拉鏈，一頭扎進凜冽地西北風里。

來之前，姜海故意沒買手機。

幾個必要聯系人的號碼，都有記錄下來，剛剛掃了眼，發現這邊電話亭不，幾乎隔條街就有一個，所以應該還算方便。

沒手機就是清靜，不用去理一些暫時不想面對的事，加上這環境，姜海莫名升起了一種山高皇帝遠地灑來。

出租車轉電驢，又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終于抵達目的地。

村子里的小孩見來了陌生面孔，紛紛跑來打量。

姜海從包里出一袋在火車站買的糖果，每人發了一塊，然后叩響了當事人家的大門。

“誰啊？”

一道充滿煩躁的男嗓音傳來，鐵門拉開條小，出半張胡須拉碴的臉。

“你好，我姓姜，京市法律援助中心派來的，這是我的證件。”

在看到對方的瞬間，姜海就做好了被拒之門外的心理準備，畢竟在這種地方，律師代表著麻煩，他們更習慣于什麼事都關起門來自己解決。

果不其然，那男人一聽，直接呯地一聲甩上門，連半點猶豫也沒有。

不一會兒，里面甚至傳出罵罵咧咧地聲音，像是在責怪村干部多管閑事。

比預想中的，還要排斥。

姜海輕嘆口氣，剛準備叩門再試試，角突然被人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