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師在一旁看得心焦，最后實在忍不住了，上來按住老板的手，勸道：“消消氣，您消消氣。”

領口一松開，宋奇大口大口氣，巍巍指著頭頂上方道：“陳、陳，監控……”

“不用你提醒。”

陳品清將只了一口的煙丟在地上，抬腳狠狠地碾了下：“機會我已經給過了，你別后悔。”

宋奇在椅子上，目送著他走出會見室，冷不丁開口道：“陳，其實你也很貪心啊，餅那麼大，給我吃兩口，怎麼了？嘻嘻嘻……”

年輕人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到如此好笑，笑完了，又俯下去，手腳并用地勾那個煙頭。

乍一看，不像人，倒像只猴兒了。

“找人看著他，期間見了誰，跟誰打過電話，都匯報給我。”

“是，老板。”

走出充滿抑的監獄，陳品清著遠翻涌的烏云，心中忽然有種不詳的預。

這京圈，怕是要變天了。

“什麼？聯歡會？排名前十的律所還要出至兩個節目，這……”袁主任撓著滿腦袋所剩不多的頭發，快要把自己給就禿了，“這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啊！”

周圍幾名律師也都是一籌莫展，完全幫不上忙的樣子。

他們所整年紀偏大，寫個論文，發表個演講啥的，經驗足，又穩重，比較占優勢。

但什麼聯歡會的節目……

“主任，那個，二胡算不算？”有人遲疑著問道。

“算，怎麼不算！”袁律大喜過。

“可我，就小學的時候學了兩年，幾十年沒怎麼拉過……”

“要什麼，子功哎，這段時間除了你手上的案子，其他事務你就別管了，盡量撥出時間來，專心練習，爭取為咱們所爭！”

近五十歲的子功選手表示非常后悔，早知道，就不多了。

確定了一個，袁律的心并沒有得到好轉，他心里面有數，知道這八是個湊數的。

優秀律師的的好勝心現在方方面面，即使是完全不擅長的領域。

就在他絞盡腦的時候，又有人送來解決方案了。

“咱們所不是剛來了個律師嘛，那麼年輕，又漂亮，就算隨便上去唱首歌，跳幾下，也能倒一片吧？”

袁主任灰敗的雙眼頓時亮了。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次的聯歡會搞得非常正式，不僅僅是律協部，京市的各大部門都參加了，聽說到時候，幾位大人也會前來觀看，并現場評比出一二三名的雙獎項。

雙獎項，意味著個人獲得榮譽的同時，所在律所也會到表彰。

這下，律界沸騰了起來。

新的一年，誰不想要一個好的開端呢。

原本無所謂的律所也開始重視起來，甚至立了部選拔。

“老鄒啊，有點悲劇，我們所百十來號人，竟然沒什麼才藝兼并的優秀人才，連那些助理們也就頂多會唱個歌，奪冠的可能不大啊……”

鄒言聞言，頭也沒抬：“這事不用跟我商量，你自己做決定就好，實在拿不定主意，可以找另外幾位合伙人開個會。”

茍子鑫：“……”

每次到了這種時刻，這個律所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深吸口氣，平緩了，腦子一機靈，忽然想起件事來。

茍湊了過去，嚴肅道：“有個人，是絕佳人選，你如果沒意見，我就報他去了。”

“我能有什麼意見。”

鄒言合上文件夾，一抬頭，看見一張壞笑的臉。

他瞇起眼：“干什麼？”

“我就是猛然想到，你好像學過幾年的鋼琴哎，還是某世界知名鋼琴家的關門子弟，這麼重量級，要是拿上去秀一下……”

“你不也學過。”

“呃，你是指我氣跑八名鋼琴老師的輝煌曾經？”

鄒言的眼底浮起了一笑意，但口風半點也沒松：“你要是敢私自做主，咱們就拳館見，正好最近傷口有點。”

“我看你不是傷口，是心了吧？”茍子鑫點開手機頁面，刷刷刷往下劃拉了兩頁，然后遞到他面前，“喏，有沒有覺得，我的提議還不錯？”

上報人員名單上，姜海三個字，赫然在列。

“去干什麼。”

“聽說是，獨舞？喂，你去哪，哎哎——”

考慮到大部分人都是趕鴨子上架的門外漢，律協特意讓出了文化樓供大家練習使用，同時，還安排了不專業人士，對有需要的人員予以幫助。

而姜海，顯然屬于非常需要的那一撥。

“哎喲，你瞧瞧你自個兒這腰，多細，多，天生跳舞的料子，學作吧，也夠快夠認真，就是為什麼……為什麼跳出來，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呢？”

“對不起老師，我……我會更加努力的。”

著人充滿歉疚地真誠表，舞蹈老師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嘆了口氣，擺手道：“也別練得太累了，你去休息會兒吧，等下再來學后面的作。”

“好。”

姜海微微鞠了一躬，往休息間走去。

“你、你好。”

后傳來支吾聲，一轉頭，一大捧鮮花出現在了眼前。

熱烈的，奔放的，紅玫瑰。

愣住，看向被花束擋住的臉。

雖然談不上多好看，但還算清秀干凈，年紀應該跟差不多，穿著夾克衫，增添了幾分和干練。

“我也是來練習的，就在隔壁。”男人笑得有點，“我知道你，姜律師，我觀察你好幾天了，你比傳說中的還要漂亮。”

傳說？

姜海忍不住笑了起來：“呃，謝謝。”

“你笑起來更了，能做我朋友嗎？我保證對你好，往后工資都上，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還是你自己的！”

“呵呵……”這次，直接笑出了聲。

對方以為是有戲，出了激的神，正準備上前幾步，卻聽到姜海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想，你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應該先問一下我，有沒有男朋友。”

男人傻眼：“呃，那你……有嗎？”

本是笑著的表緩緩淡了，姜海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的邊，到底是誰，又算什麼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