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男孩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這就是那只失蹤的貓。”

接過這張拍立得相紙，上面是一只花貍貓，穿著橘黃的小服，脖子里還掛了個小鈴鐺，看上去十分地神氣。

“服和鈴鐺，是同學們給它買的。”鄒林臻補上一句。

“你怎麼能確定，它失蹤遇害，而不是單純的躲起來睡覺，或者被收養了？”

“因為它不是第一只突然不見的貓咪了，而且我今天早上在巷子里發現了這個。”

小男孩又拿出一團面紙包裹著的東西。

雜的貓，沾染著鮮紅，跡已經干涸了。

“小秋說，昨天最后一次看到它，是在學校后面的巷子里，一個穿著藍碎花大的人，蹲在它旁邊。”

連續貓事件。

如果真有這種事，的確需要關注和理。

姜海正思索著，卻見對方再次將小腦袋埋進小書包里，這次拉了好半天，掏出了……一疊紅票子。

“你看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回頭取了給你，你放心，代理費，我一分都不會了你的。”

小男孩烏黑地眼珠子圓滾滾的，漾著不易察覺地張。

姜海有些無奈，起走了過去，先將那些錢重新放回書包，拉好拉鏈，做主鎖進文件柜里，然后將沒喝完的牛盒塞進小手里，牽起另一只手，溫聲道：“別擔心，我先陪你去現場看一看，好嗎？”

著手心傳來的暖意，鄒林臻抿了抿小，沒有掙：“嗯。”

“往前走，就是那條小巷子了。”

分岔路口，姜海朝著右邊看了兩眼，約記得，那里有個兒園。

忽地，想起件事：“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上學嗎？”

“我跟老師說過了，也是老師幫我的出租車，不過當然了，我說的是回家，沒說到你這兒來。”小男孩面不改地撒著謊。

“哦……”姜海不疑有他，順口叮囑道，“下次還是別這樣欺騙老師了，要真有事找我……呃，你有聯系方式嗎？”

“有的。”鄒林臻手去肩帶，了空才想起書包放在律所了，表頓時有些沮喪，“兒手表沒帶在邊，不然是可以加微信的。”

“……”

這麼高級的嗎。

忙安道：“等理完這個案子，咱們回去就加上。”

“好。”

這副乖乖地模樣，令手不發，很想一茸茸的小腦袋。

可到底是別人家的孩子，還是那個人的兒子。

只得忍住躁的手，但一想到那天追著車跑的形，心又開始泛疼。

可見小男孩一副已經不記得了的模樣，張了張，終究是沒有提及。

巷子是典型的京市胡同，繞繞彎彎的。

住戶零零散散，房屋也是高低起伏，各不相同。

他們在其中穿行了好一會兒，沒看見貓，也沒看到任何異樣。

忽然，小男孩指著某家的臺，小聲道：“姜律師，你看。”

二樓曬竿上，正掛著件藍的碎花大。

和款式都太特別了，令人一眼難忘。

兩人對視一眼，姜海看向閉的大門：“走，去問問。”

“貓？什麼貓？”

開門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人，保養得不錯，在家也化著淡妝，手上還做了甲，就是脾氣似乎不太好，看人的時候，眼角喜歡斜吊著，顯得有些刻薄。

姜海上前一步，遞上手里的照片。

人只瞥了一眼，就擺擺手：“沒見過。”隨即捂著鼻子道，“我最討厭貓了，臭烘烘的。”

“那你住在這里，應該到很困擾吧？聽說附近的流浪貓不。”不聲地攀談起來。

“可不是！”一聽這話，人的臉好轉了幾分，像是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訴苦的對象般，絮絮叨叨吐槽了一大堆，末了道，“好在吧，那些貓還算守規矩，不會跑進別人家里拉屎搗，否則我真是一點都忍不下去，恨不得連夜搬走呢。”

“謝你的配合。”

大門關上，姜海轉過，對上小男孩著企盼地目，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

“那能是誰呢？”小臉皺起，過了會兒，突然道，“我想起來了，有個人，也很不對勁！”

他們出了這條巷子，按照鄒林臻的指示，朝著馬路另一邊走去，相當于從兒園后門往回繞。

這會兒快到放學時間了，很多小攤販在做著大干一場的準備工作，各種香氣織在一起，充斥著整條街道。

直接把午飯幾乎沒吃的姜海，給整了。

掃了一圈，看向邊的小人兒：“要不，你也來點？”

十分鐘后，兩人拎著一堆小吃，一邊嚼一邊往目的地走。

姜海咬了口煎餅果子，道：“你是說，有個經常去你學校收廢品的老頭，好幾次都想抓住花貍貓，還有人聽他放過狠話說，哪一天都要把死貓的皮給下來？”

鄒林臻咽下里的熱寶，用力點頭：“是的。”

姜海瞇起眼，若有所思。

吃得差不多了，剛好抵達廢品收購站。

坑坑洼洼地鐵門敞著半扇，可以看到里面堆得跟小山一樣的破銅爛鐵。

左邊有間小屋，門口灑了一灘污漬，紅黑，像是的臟。

咿呀——

小屋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走出一個駝著背的老人家。

雖然瘦瘦，但神矍鑠，大冬天就穿了件單薄的外套，袖卷了起來，出黝黑的。

一見他們，立刻咧開，出整齊地八顆黃牙。

“干啥子的呀？”

姜海把小男孩往自己后攬了攬：“大爺，我們是來找一只貓的，不知道您有沒有見過？”

“貓？”老頭瞇起眼，看了半天，突然噢了聲，道，“我曉得，這小家伙壞得很，調皮得很呢！你們看看，把我這兒給撓的喲……”

手臂上果然有幾條剛結痂的疤痕，證實著這位老人與花貍貓之間存在著某種關聯。

“您今天，見過那只貓嗎？”姜海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