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您有沒有覺哪里不舒服？”

“……沒有。”

“有想吐的覺嗎？”

“……也沒有。”

“好，請您到這邊來，讓醫生再為您做一個詳細的全檢查。”

半小時后，自門開合，主任醫師遞上一份報告單。

“鄒先生，除了磕外傷，姜小姐沒有什麼大礙，基本上可以出院了。”

“之前的舊傷，有沒有變化？”

醫生實話道：“腦部的淤早就已經吸收淡化，但選擇失憶屬于神經系統上的問題，不是儀能夠檢測出來的，姜小姐目前緒還算穩定，您也別著急，早晚能夠恢復，只是需要時間，這種病，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鄒言收起報告，沒再說什麼。

這時，姜海在護士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像是被嚇到了，醒來之后，一直怏怏的，不說話。

“我來吧。”

鄒言出手，護士立刻識趣地退到一邊。

修長有力的手指住單薄的肩頭，到懷里整個人都抖了下。

像是抗拒，又像是在害怕。

兩人沿著走廊，慢慢地往返回病房，太過窗戶照在他們上。

遠遠地去，仿佛是一幅溫馨好的畫面。

“醫生說，接下來只需要靜養，你是想再留院觀察幾天，還是回去？”

睫輕了下，眼皮上揚，又飛快地垂落下去，對于男人會給出選擇這件事，似乎有點詫異。

“回、回去……嗯，我想回去。”

鄒言微微偏過頭，試圖與對方視線相，然而那雙圓眸始終閃躲著，不曾看他一眼。

沒有前呼后擁的幫傭，也沒有保鏢引道。

與來時的大排場截然相反，出院時的他們，清清冷冷，甚至有種付不起這里昂貴醫藥費的覺。

鄒言親自收拾好東西，一手提行李包，一手牽起悶不吭聲、畏畏的小人，來到停車場。

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麼，隨意地朝著前方一指，對邊人道：“你先進車，有個東西我忘了拿。”

“好。”姜海乖順地點了下頭，默默坐進黑的沃爾沃里。

很快，他匆匆返回，啟車輛。

“送你去哪里？先前住的地方，還是酒店？”

坐在后排的人猶豫了好一會兒，支支吾吾開口道：“我這次出事，你、你也不了干系，所以……你不是有個私宅嗎，能不能……咳，反正先借我住幾天。”

說完，瞄了眼駕駛座，隨即快速收回目，正襟危坐。

“嗯。”

聞言，姜海悄悄吁了口氣。

一路沉默，有些局促地時而看向窗外，時而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頭，無意中瞥過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忍了又忍，還是沒忍得住。

“那個，兒園快放學了吧？要不要，先去接……你兒子？”

“呵。”

前方依稀傳來一聲輕笑，等循著過去，出的半邊側卻沒什麼表，仿佛只是的錯覺而已。

“今天周六，不上學。”

“啊，哦……”了瓣，閉。

“想去看看他嗎？”鄒言冷不丁道。

“呃，可以嗎？”

“當然，你救過他，而他還沒有正式跟你道聲謝。”

下意識搖頭：“不用謝的，不用……但，讓小孩子一個人長時間在家確實不太好，反正是暫住，住哪都一樣，我、我不挑的。”

“行。”

方向盤一打，立刻改了道。

姜海不覺出了一點笑意，晃了晃子，在經過一拐彎口時，出一只手，了男人的肩膀。

“那邊有家超市，我們去買點菜吧？”

鄒言抬起眼，后視鏡里的圓眸亮亮的。

“嗯。”

“，酯豆腐，那個鮮切的片也拿一盒吧，我看看啊……”

踮起腳尖，努力去構最上面那盒日期最新鮮的，這時一只手輕松越過頭頂，取下后遞到面前確認。

“是它嗎？”

男人站在后，這個姿勢幾乎是膛著后背。

瞬間全僵，也不敢一下：“是、是的……”

鮮片丟進小推車，那只手順勢按住扶手：“我來吧。”

“你來？”十分質疑地口吻。

“我沒你想得那麼不食人間煙火。”

姜海咬了咬下，想說什麼又不太敢，最后索道：“有幾個調味料你那邊肯定沒有，我去買，你……你在這邊稍微等一下。”

話音未落，就跑開了，像只了驚的兔子。

目送著人慌慌張張地背影，鄒言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

“鄒……鄒學長，是你嗎？”

他轉過，看到一名職業裝打扮的年輕人。

看樣子，像是一個行業的人，不過這稱呼……

“你好。”禮貌且不會出錯的回應，適合在工作上有集的任何。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鄒學長，自從你離開力誠以后，咱們就沒再見過面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人眼神熱切，其中的含義，他非常悉，卻沒有半點興趣和共鳴。

力誠他記得，是他大學時期曾經實習過的事務所。

至于對方……

“你該不會，不記得我了吧？”見男人久久不語，再聯系以往的傳聞，人不得不想到了最壞的結局。

“嗯，你哪位？”

“……”

劉佳茜哭無淚。

半年的暗，兩年的明，當初甚至追到同一個事務所。

沒想到，僅僅時隔幾年，就落得個完全不認識的下場。

難怪那時候，們都在背后悄悄議論說，鄒學長的心里面只有法律，就像天生掌管正義的神佛一般，不沾染任何世俗。

這也是后來，忍痛放棄的原因。

實在太遙遠了，覺永遠不可及。

輕嘆了聲，收起眼中的期待，出手，揚起職業化地笑容：“劉佳茜，力誠律師事務所律師。”

鄒言微微一怔，耳邊不回響起一道聲音。

“……劉佳茜怎麼樣？當初為了追你，特意托人找關系……要是讓看到你昨晚的樣子，應該會死心吧……”

名字與長相終于融合到一起，他笑了起來。

“原來，你就是劉佳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