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的時候，隨著呯地一聲重響，掛鎖突然掉了。

一道悉的影，逆站在門口。

弱弱的人，平時連只都不敢殺，此刻高舉著把斧頭，怒吼道：“我看誰敢我兒！”

一眾人被破壞了興致，罵罵咧咧地走了。

聞訊趕回來的男人一把奪過妻子手里的斧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我讓你多管閑事！我讓你壞我的好事！媽的，臭婊子，要不是你這幾年弄得跟黃臉婆一樣，我早拖你去抵債了！”

掙扎著爬起，看到地上有尖銳地木刺，再一看已經被打得快不人形的母親，頓時往頭頂涌去。

一把抄起木條，猛沖過去，毫不遲疑地高高舉起，狠狠下——

噗呲！

木刺破開皮，鮮濺了出來，男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可這陣劇痛，非但沒有使得他清醒，反而激發了他的。

男人直接拽住的頭發，大步往外走去。

“老子今天不給你點看看，你當老子是吃素的！居然敢跟我手……”

“姜榮生！你放開，是你兒啊，是你親生兒……”

“滾開！”

毫無預兆地，人后仰，就這麼從臺上翻落了下去。

咚！

斑駁的水泥地面，很快暈染開一大灘鮮紅。

“媽——！”

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撲過去，撈起下擺，試圖去堵住人后腦勺的傷口。

可無論怎麼努力，那水就跟河水一樣，一直在嘩啦啦地流淌著，仿佛無窮無盡。

“媽……嗚嗚……媽……”

終于，不再流了，和懷里的人一起。

凝固，變冷。

再也沒有媽媽了。

叩叩。

“姜律師，外面有人找您。”

猛然回過神，像快要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地息。

抓起旁邊的水杯，灌下口冷水，勉強平靜地說道：“請他去會客室稍坐。”

“可對方……”

“讓他去等一下！”

見態度強，門口的人只得道：“好的。”

姜海連了好幾張面紙，去額頭的冷汗，又拿出化妝包，快速補了個妝。

盯著鏡子里通紅的雙眼，甩了甩頭，合上餅盒。

沒想到，那個人居然在房間里，悄悄安放過一臺DV。

想想也合理，這樣做能反相制，免得那幫人睡完之后不認賬。

不愧是曾經發達過的人，只可惜后來腦子全用在了如何走捷徑上，害得他們家破人亡。

視頻被剪輯過，一段是險些辱的過程。

雖然沒有得逞，但整段畫面上，的臉被照得清清楚楚，完全能看得出，是自己的時期。

一旦公開，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即使是害者，但網絡效應就是這樣。

往后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更別提繼續做律師這行。

生活和事業，算是全毀了。

而另一段視頻，則是手持木條，狠狠地進姜榮生的肩膀。

畫面上的，表猙獰又兇狠。

在不知道前因的況下，看上去跟心狠手辣的罪犯，幾乎沒什麼區別。

鐵證如山，完全能構故意傷害罪。

姜海冷笑一聲，關掉視頻，拔下U盤。

難怪那麼鎮定，原來是留著后手，居然威脅，想反過來讓主去找途徑，幫忙撤案、銷案。

生養，可惜，終究是不夠了解。

只要能送他進去，魚死網破又怎樣。

何況第二段視頻，其實能作為的輔證，證明當年媽媽的墜樓，并不是個意外，而是對方到刺激之后的暴力行為。

想到這里，姜海快速收拾好東西，準備給這把火添些柴，再親自跑一趟警局。

推開門，風風火火地往外沖，經過助理桌子旁時，屈指叩了叩桌面：“不好意思，麻煩跟我那位來訪者說一聲，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如果他等不及，可以留下號碼，回頭我會打給他的。”

助理的目不由地移到后方向，下意識開口道：“可姜律……”

“行了，記得幫我再三打個招呼，道聲歉，拜托。”

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纖細的影轉眼消失在了拐角。

“陳先生……”助理站起，一臉尷尬地看著對方。

男人微微一笑：“不要。”

半路上，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姜士是嗎，麻煩您來警局一趟，有些事……需要確認一下。”

“好，我五分鐘之后就到。”

姜海走進大廳，一眼就看見姜榮生，對方正坐在長凳上，耷拉著臉，一副可憐的老實樣，邊只陪著一名工作人員。

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有些激地說道：“無論按哪一條規定，他都應該被羈押拘留！怎麼能——”

“這位士，請先冷靜。”工作人員站起，攔住推搡的手，“您的父親，或許真的有很多過錯，但……并不構犯罪。”

“什麼意思？”

“意思是，經過調查，您所說的那起案子，并不存在，或者，因為立案條件不足，已經被撤銷了。”

姜海呆住：“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立刻從包里拿出執照，果斷道：“我要申請調查檔案記錄。”

無論電腦存檔，還是紙質登記，全都翻了一遍。

除了寥寥幾筆的出警記錄，什麼也沒有。

“你看，這里寫得很清楚，家庭糾紛，戶主妻子意外亡。”

不是意外。

當年調查的工作人員明明拍了現場照片，開了檔案，說是有些疑點，只等著疑似逃跑的犯罪嫌疑人落網后，再詳細訊問調查。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像被人用橡皮過一樣，毫無痕跡！

姜海多想沖著工作人員吼出這些話，但心里清楚，和眼前這些人無關。

他們只是在秉公執法，就事論事。

“對了，你不是說有其他證據嗎？可以提核實，如果確切屬實，符合刑偵調查條件，我們這邊會重新安排，啟案件的。”工作人員盡職地提醒道。

住口袋里的U盤，下意識看向長凳那邊。

中年人弓著背，埋著頭，依舊是那副卑謙的樣子，可仔細看，會發現對方的角，在微微上翹。

鋒利的金屬邊緣劃破掌心，聽見自己抖的聲音。

“抱歉，這……只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