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為什麼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查到的,真不夠意思,居然不給我,怎麼,擔心我去找對方算賬?也是,哪有當媽媽的,把親生骨扔別人家門口的,當然了,那個當爸爸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呵,你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茍子鑫不樂意了:“喂,你——”
后面的話,消失在了邊,因為他終于看清了對方此刻的樣子。
無論什麼時候都括整潔的制服外套,咸菜一樣丟在一旁,當然,上那件襯衫更是慘不忍睹,大概已經被各種酒漬腌得了味。
下全是胡茬,糟糟的頭發遮住了眉眼。
修長的指尖夾著燃到一半的煙,另一只手拎著快見底的酒瓶。
而四周,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空酒瓶和煙,散落了一地。
說話間,他機械般地仰起頭,把剩下的灌進嚨里,隨手一丟。
空酒瓶骨碌碌地滾遠,與其他瓶子撞擊出一連串地清脆響聲。
最可怕的是,喝這樣,那雙狹長的眼眸里,仍一片清明,只不過布滿了濃重地猩紅而已。
茍子鑫怔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下一秒,另一個重磅消息迎面砸了過來。
“你真的,沒有發覺,那孩子跟我長得很像嗎?不過那雙眼睛,確實不像我……像他媽媽。”
“那……你……他媽媽……”信息量太大,茍結起來,“難道是姜……可,你們什麼時候……”
“六年多前,消失的七天……門口的大箱子。”
“臥槽,深藏不啊,姜小姐也是夠勇的!咳,那你這……還恨著嗎?”這麼一說,茍子鑫忽然有點能理解對方之前的種種行為了。
這種事,落在任何正常男上,都是種恥辱,何況鄒言的格……
就算有了小孩,恐怕也無法引起他的共鳴。
所以,這可真是一件無解地悲劇。
“恨?呵……沒有關系了,已經……兩清了。”
骨節分明的手進旁邊的箱子里,重新拿出一瓶酒,看也沒看牌子,直接擰開,仰頭繼續灌下一大口。
茍子鑫探頭看了下。
好家伙,怕不是把酒窖的烈酒都搬過來了,難怪外面那群人急那樣。
“行了!別喝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會醉,但我知道,你這樣喝,肯定能酒中毒,快,把酒瓶給我,我送你去醫院!”
本來以為,對方都這樣了,還不是輕松制。
誰知道被制的還是自己。
一番爭奪后,茍子鑫被甩得撞上了墻壁,咚地發出好大一聲響。
“別管我。”男人低啞地吼道。
這一下可撞得不輕,茍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便也吼道:“你以為我想管你啊!”
氣沖沖地佯裝往外走,后傳來喃喃自語。
“不是說,喝酒煙,能刺激緒嗎……為什麼,還是沒用……”
“無法準確知別人的緒,不會哭,連笑,都要靠偽裝……怪……我就是個怪……”
“原來我的病,一直沒有好,我騙了邱醫生……我連我自己,都騙過去了……”
“就算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也接不了這樣的我……”
茍子鑫總算聽明白了,他不了地閉了下眼,轉大步返回。
“鄒言,你現在這種覺就做心痛,放不下,你喜歡,,你現在就去把這些詞,統統告訴,不管發生了什麼,還能挽回!”
男人垂著眼,緩緩地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而且,我說不出口……”
不知是酒作用,還是因為腦子里翻涌的記憶,他突然趴到一旁,不住地干嘔起來。
茍子鑫知道,自己雖然可以說是對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但有很多鄒家部的事,仍是不清楚的,見他這樣子,也不好再迫什麼。
連了好幾張面紙遞過去,隨意地找了塊還算干凈的地兒,也一屁坐了下來,輕嘆口氣。
“那怎麼辦,放棄嗎?給自由,等過個一兩年,聽到和其他男人結婚的喜訊?哦,可能不需要這麼久,畢竟姜小姐既漂亮又溫……”
呯!
還剩一大半酒的酒瓶子,直接砸到了幾米開外的墻上。
玻璃碎,酒水打了地板,屋頓時更加狼藉。
這恐怖的發力。
茍子鑫不抖了下,面上努力地保持著鎮定:“你看,緒知,這不是做得好?”
“可不喜歡。”
“我不讓跟別人太過親近,不喜歡。”
“那段時間,外面比較,我封鎖了所有就業的機會,不喜歡。”
“陸茂筠那樣的人,我教訓了一下他,也不喜歡,還為那個人哭得暈了過去,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罪犯……”
“不是,姓陸那小子都干了什麼,現在什麼況,你沒告訴?”茍子鑫忍不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我本不想從的表里,從里,再到那個人的存在!”
“那你好歹告訴,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吃醋啊!”
男人起伏地膛明顯頓住了,他似乎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吃醋?”
“就是……哎,你自己用手機查吧。”
網上眾說紛紜,但大同小異。
吃醋,通常代表著妒忌,相關行為表現為,排斥一切除自己之外的異。
看到和別人在一起,會暴躁,易怒。
據每個人格的不同,占有的程度也會不同。
通常來說,喜自己的,其實心里面會希且期盼自己有這種覺。
“我是……在吃醋?”鄒言喃喃著,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他看向茍子鑫,尋求認可般說道,“所以,我的那些舉,其實并不過分,對嗎?只要讓知道,我做出這些行為的本原因。”
“呃……”過不過分不好說,但理兒應該是這麼個理兒,茍也是趕鴨子上架,死馬當活馬醫,猶豫了兩秒,果斷點頭道,“沒錯!”
“好,那我現在……”
嗡。
手機震響一聲,是設置過特殊鈴聲的號碼。
【溫云虹手了】
鄒言握手機,眼底的渾噩霎時一掃而空。
他站起,踉蹌了下,慢慢地往門口的方向挪去。
“等等再說,等我把那個人理……”
咚!
高大的影轟然倒下。
“臥槽,老鄒!”
被人拖上車的那一刻,白芊在心里面暗暗下定決心,等這次了險,一定去廟里面拜拜。
半個月被綁架兩次,這都什麼事兒!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我可告訴你們,我是鄒家的準兒媳,你們別來!”捂著明顯又大了一圈的小腹,虛張聲勢地囔道。
坐在副駕駛的人回頭瞥了一眼,眼底滿是掩不住地嘲諷:“巧了,正是鄒家人,想見你。”
一聽這話,白芊懵了一瞬,很快明白過來,表變得忐忑起來。
車越開越遠,來到郊外的一座莊園。
四周非常僻靜,方圓十幾里,好像就這麼一戶。
所有人下了車,剛剛坐副駕駛的,顯然是這些人的頭兒,一揮手,道:“你們去休息吧,我帶去見二太太。”
“好的,安哥。”
白芊跟在后面,悄悄打量著這位安哥。
三四月的氣候就著兩個膀子,虬結的鼓鼓的,得跟石頭一樣。
后背的服隨著走,約約出青的紋,十分駭人。
一看就是那種打低層爬上來,不好惹的混子。
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對于溫云虹的邀約屢次推三阻四,懷孕之后甚至干脆避而不見。
如今對方派了這麼個人來接,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白芊不打了個寒,去口袋里手機,打算給鄒遠良發個消息。
誰知指尖剛到屏幕,就被前面的人一把攥住。
“干什麼?”安哥板著臉,兩黑的眉擰在一起,兇神惡煞。
“沒,沒什麼……”
漂亮年輕的人楚楚可憐,可惜漢子本不吃這套,手掌翻朝上:“手機出來!”
白芊當然不愿意,鼓起勇氣辯駁道:“為什麼要啊,我是二太太的客人,又不是囚犯。”
“是客人還是囚犯,你說了可不算!”
安哥冷哼一聲,直接自己手,半強迫地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白芊氣得要命,卻也沒辦法。
“快點。”漢子在前面催促道。
只能跺了下腳,恨恨地跟上。
大廳,溫云虹正在做容。
白芊眼珠子一轉,主走上前,討好道:“幾天不見,您看上去,好像變年輕了呢!”
“你的意思,我之前看起來很老?”
馬屁拍到馬上,嚇得雙一,差點跪下去。
“不、不是的,您怎麼會老呢,我……”
“好了,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溫云虹揚聲打斷,一雙厲眼從對方年輕的臉蛋往下移,最終來到腹部。
服比價寬松,這麼看,幾乎看不出什麼。
“把的服掀起來,我要看到小腹。”貴婦淡淡下令,仿佛面前站著的,不是俏生生的年輕姑娘,而是個任人宰割的牲畜。
白芊大吃一驚,雖然很早就跟男人睡過了,但一直自詡是個大小姐,好面子有自尊。
這大廳里這麼多人,怎麼能隨隨便便掀服。
“不要……別這樣……”
掙扎著,可這點力量對于那些保鏢來說,簡直是以卵擊石。
很快,微凸的小腹了出來,明顯是有孕的肚子。
溫云虹瞇起眼:“白芊,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要提醒他做好措施,嗯?”
此刻的白芊心慌意,腦子里閃過無數種可能。
最近鄒遠良對自己越來越意興闌珊,約過好幾次都沒下文,八是有了新的相好。
而一直有點出,不知道是不是保胎藥吃多了的緣故,因此也不太敢再去鬧騰。
這樣下去,真怕即使生了孩子,也撈不到什麼好的份。
而溫云虹這邊,罵歸罵,但畢竟以為是親孫子,不如爭一把,博個名分,也不錯。
就算鄒言不是未來家主,到底也是鄒家人,虧不了自己。
這麼想著,以委屈又無奈地語氣說道:“伯母,我錯了,可是這種事,有時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而且,鄒哥他,很喜歡這個孩子的。”
“喜歡?呵……”溫云虹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你確定他真的喜歡嗎?他知道什麼做喜歡?哈哈……”
白芊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笑這樣,結結地力爭道:“真的喜歡啊,他經常關心孩子的況,還……還會陪我去做產檢呢。”
陪是陪了,只有確認懷孕那次,后來那男人就幾乎不見了蹤跡,也不知道整天哪來那麼多事要忙。
要不是會定期讓人送補品上門,還以為謊言其實已經被拆穿了。
總之,不妨礙模棱兩可,為自己營造深得歡心的形象。
“是麼。”溫云虹猛地沉下臉,“你要這麼說,那就更有意思了,我倒想看看,我這個兒子,喜歡一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來啊,把打胎藥端上來。”
白芊怎麼也沒想到,事會是這麼個發展。
難以置信地瞪著對方角的冷笑,這才明白,原來從一開始與自己謀皮的,就是一只沒有善意的虎。
居然還妄想著,三言兩語將這個人哄騙了,為自己功坐上二寶座的墊腳石。
被鉗住雙臂,抬高下的時候,猛然驚醒過來,大喊道:“鄒言喜歡的不是我!”
“什麼意思?”溫云虹抬起手,示意繼續往下說。
“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要跟我訂婚的,他知道我跟您之間做的易,他也拿白家做要挾,讓我反過來監視您的一舉一,順便為另一個人做掩護。”
“那個人姜海,最初是他的助理,后來不知道怎麼的,又離開了律所,但兩人應該還是有在一起,之前有人綁架了我和,讓鄒言來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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