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等著,謝南城就睡著了。
而他半夜醒來去廁所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毫無靜。
那個人沒有回復。
“該死的,跟我裝是吧?”
“有本事就一輩子別回來,媽的,給臉了真是。”
大佬罵罵咧咧,帶著緒吐槽,但也就只敢自己說說。
次日清晨
“今天考試。”沐婉君吃早餐的時候說。
“嗯,我知道。”
“你不打算去了?”
“不去了。”
涂然想了想,自己也不打算去醫院上班,有沒有文憑其實也不重要了。
最近發生的事多,確實也沒心思考試。
而且考了也沒有意義。
如果拿出實力,去考個第一,又要引起一陣風波。
對其他同學也不公平。
所以就不打算去了。
“那你跟導員說了嗎?”
“我一會給導員打電話。”
“你看著緒不高,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你的?”沐婉君問。
“沒什麼,我就是今天打算出去找工作。”
“嗯,也好,找個事干,免得胡思想。”
沐婉君其實不喜歡被打擾,但涂然不一樣。
很有分寸,也很有邊界。
在沐婉君家里住的日子,主打掃衛生,買菜做飯。
真的讓沐婉君被照顧的很舒服,這樣的朋友,喜歡的。
兩人吃了早餐后,沐婉君去了學校。
涂然則坐了地鐵兩站地去了中醫一條街。
中醫一條街還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平安路步行街。
這條街上都是各種各樣的中醫館和中藥店。
是省里的中醫協會當年籌備的,也得到了市里大力的支持。
因為寒假打工時間不久,去醫院人家也不會要的。
所以打算找一些私人開的診所,中醫館,或者藥店。
涂然挨家挨戶的走,一上午下來,也沒找到個合適的。
倒不是因為不招人,而是那些中醫館都差點意思。
怎麼說呢?
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偏商業化的。
是為了賺錢而賺錢,給病人開的藥方也都千篇一律。
甚至更有離譜的中醫館,會推出中藥減,中藥白。
打著醫的旗號來做中藥,這種人,涂然是打心里看不起的。
中午,在附近吃了碗牛面。
下午接著找,一條街上的店都走完了。
就在周邊找,巧合的是,竟然在一家藥店上了人。
“請問,你們招人嗎?”涂然進門問道。
“涂然?”年輕的孩子一愣。
“董雪?”
“天哪,真是你。”
董雪看見涂然,就跟看見偶像一樣,小跑過來。
上還穿著白大褂,顯然是這里的工作人員。
“你今天不是考試?”涂然納悶。
“上午就考完了,中午我就回來了,對了,我在這里做兼職,老板娘很照顧我,我寒假暑假都在這里幫忙的,不回家的,可以補家用。”
涂然點點頭,表示能理解。
也知道董雪的家境確實不好,但真的很努力。
“涂然,你也要找工作嗎?”
因為剛剛涂然進門問的是這里招聘嗎?所以董雪猜測,也是一樣的來意。
“嗯,我也想做個兼職。”
“寒假太久了,在家待不住。”倒是大方的說了。
“不過我們這里確實不缺人了。”
“啊,沒關系,那我再去其他家問問。”
“對面孫大夫好像招人。”老板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庫房出來,聽到兩個姑娘的談話了一句。
“啊?孫大夫家啊,他家怕是不行吧,孫大人脾氣很奇怪的,很多實習的大學生到那邊都做不久,都被罵跑了。”董雪說。
“孫大夫?”涂然好奇。
“嗯,孫大夫是這里蠻有名的老中醫,但是脾氣很不好,經常罵人,然后他們家就總缺助手,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遠嗎?”涂然問。
“不遠,就在我們店斜對面,看見沒,那個牌子,寫著——孫氏醫館。”董雪拉著涂然站在門口指了指對面。
“看到了,我去問問。”
涂然倒是覺得既然都來了,那就去問一。
已經出來一天了,確實也沒有力氣再走下去了。
要是這家不行,就準備先回去休息。
“,那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找我。”
“來,我們加個微信吧。”
“一會你要是不著急回家,我想請你吃個晚飯。”
“當然,也不是什麼好的,就是附近我知道有一家麻辣燙。”董雪在班級上屬于被邊緣化的人,因為家境不好,不自信,很跟人接。
而且被王東旭欺負的時候,其他同學也不敢多管,都怕被連累。
甚至寢室的幾個孩子,都排,背地里吐槽窮酸。
所以,沐婉君和涂然這兩個大,當時對董雪出援手。
第一次讓這個孩子的世界明亮起來。
就難免很熱心。
涂然沒說什麼,拿出手機加了董雪微信。
隨后朝著對面的孫氏醫館走去。
“請問,這里招人嗎?”
涂然敲了敲門,然后開門進去。
一個干癟黑瘦的老頭,從椅子上站起來。
手里還叼著一自己卷的香煙。
“招,誰要來?”
“我。”涂然說。
“你?你不行。”老頭直接拒絕。
“為什麼?”涂然震驚了,剛看一眼就被拒絕了,這是什麼道理?
“細皮的,吃不了苦,我家很累的。”
“孫大夫,我能吃苦的,人不可貌相知道嗎?”
“你們這些大學生,都是圖個新鮮,要麼就是為了拍段子想要火,都干不長,還耽誤時間,去去去,走吧。”
“孫大人,你都沒讓我干活,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行?”
“你敢不敢讓我試一天?我可以免費,不要工錢。”涂然說。
“免費也不用你,走走走,趕走。”老頭極其不耐煩,都不正言看涂然。
而老頭越是這樣,涂然就越想留下。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家醫館空氣中散發著中草藥的味道,極其濃郁。
今天一天,走了不下二十家。
家家都有中藥味,但藥和藥還不一樣的。
自小跟爺爺在山里采藥,什麼草藥是上品,真的是一聞便知。
“孫大夫,你怕是不賣假藥。”
“怕我發現,舉報你吧?”
“你這臭丫頭,你說什麼?我賣假藥?”這下可踩疼了老頭的尾了。
老頭氣的煙都不了,直接走向涂然。
“丫頭,東西可以吃,話也不能說,說話可是要負責的。”
“我這里合法證件都有,都是經過嚴格檢測的。”
“我老孫頭,八歲就跟著我爹學醫,我爹,我爺爺,我太爺爺,我家祖祖輩輩都是中醫,我今年都六十五了,幾十年的傳承,你敢說我賣假藥?”
“如果不是,你就留下我。”
“你不敢留我,就是心里有鬼。”涂然用了最簡單的激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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