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靠在椅背上，片刻后淡淡地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想王妃愣在那里，臉上的神愈發難看起來。

相王那蒼老的面孔看似仍舊波瀾不驚，卻從眼睛中出一的慌張：“你該擔憂的是整個相王府。”

相王妃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

老相王深吸一口氣，然后站起，他盡量讓腰舒展，然后吩咐下人：“寬，我要出門。”

下人應聲。

相王妃立即上前拉住老相王手臂：“王爺要去哪里？是不是準備去宗正寺想想法子？妾……妾也能去各家府邸，讓他們……”

老相王乜向相王妃：“你讓他們如何？替我們向蕭煜求？你覺得他們肯這樣做？就算他們愿意，蕭煜肯答應？”

相王妃愣在那里。

老相王甩相王妃：“沒有那個腦子，就什麼也不要做。”如果不是因為這人好生養，一連為他生下兩個兒子，他可能早就為這個府邸換個主子了，在他邊這麼多年，難得的是，但凡有大事發生，出的那些主意，就一次都沒對過。

去宗正寺？

老相王出一冷笑，大宗正早就被昌樂和蕭煜收

買了，那種骨頭，除了做墻頭草，其余的一概不行。

眼下這樣的局面，全都要謝先皇，先皇為了穩固自己的皇位，借著張氏的由頭向宗室下手，將那些稍稍有些本事的都一網打盡，留下的這些想不出什麼像樣的壞心思，所以才讓老豫王和豫王太妃蹦跶那麼久。

老相王彎腰上了轎子，他吩咐下人：“去太師府。”

但凡宗室有人，也不至于讓太師大權在握，讓他不得不伏小示好，為了能爭得一席之地，還要去求太師。

老相王面容漸漸歸于平靜，他不得不先向蕭煜手，這也是太師示意的，太師拿著他與豫王來往的證據，著他打前路。

眼下事沒辦好，不知道太師會不會手幫忙。

相王閉上眼睛養神，一會兒也好見太師。

太師府大門敞開，下人拿了老相王的帖子，不一會兒功夫引著老相王向院小書房走去。

太師早就等在書房中，他桌案上是堆積如山的奏折和文書。

按大齊的規矩，臣下只能在值房置公務，決不能將奏折帶回府中，太師顯然打破了這個規矩。

等下人奉茶后退下，相王立即開口：“求太師救命，我們闔府上下全都念太師恩德。”

老相王說完就直地跪了下去。

“王爺不可。”

王爺跪拜太師，本朝還是第一次。

太師上說著，人卻不慌不忙地走出來，相王的雙膝落在地上，腰也彎了下去。

等待片刻，太師才真正手將老相王扶起：“王爺這是為什麼？”

老相王嘆息道：“太師定然知曉了，張堯落豫王手中了，我……唉……早知如此，我就將人除掉……誰能想到真的出了馬腳，隨著一同去西北的那些人，甚至連消息都沒能送出來，就一同被拿下了。”

太師一直沒說話。

老相王急聲道：“太師，您可不能不管啊，蕭煜狼子野心，眼下是對付我，下一步可能……就是……就是皇上……”

“那狼崽子的手段有多狠……您是知曉的……真的讓他無所忌憚，這天……可能就要翻了。”

第588章 最后一條路

相王急得在屋子里大罵蕭煜，罵完仍覺得不解氣，將馮家人都拖出來鞭尸，要不是馮太后霍朝廷，大齊哪里會這般風雨飄搖。

說完相王發現太師依舊不說話，干脆臉也不要了，起就又要向太師跪下。

太師這次不能穩坐在那里了，他總不能讓一個皇室跪他兩次。

“眼下這局面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太師走到桌案前，將一摞奏折遞給相王，“這是剛剛京的折子，你看看吧！”

相王立即翻看看，最上面的奏折是蕭煜的，下面則是幾個知州的折子。

“豫王彈劾你私開鐵礦，囤積兵械。”

“除此之外，京西還有一銀礦，在礦上抓住了你相王府的忠仆。”

相王剛好匆匆將蕭煜的奏折看了一遍，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手也忍不住抖起來。

太師道：“這些罪名，單拎出來一樣，在大齊都是死罪，你是宗室也難逃貶為庶人、抄家罰沒的結果。”

“再者，還有你囚先皇后張家人種種，哪一件能輕饒了你？”

相王手一，握著的奏折也掉落在地，這次他顧不得做戲，結結實實地再次跪倒。

“太師，”相王道，“這些都是誣陷，我怎麼敢這般做？誰不知曉，我相王府這些年小心翼翼，從來不摻和政事？”

“豫王……這是在報仇，就因為豫王太妃曾尋我為兒子鋪路，給了我二百畝田產和二十萬兩銀子，”相王聲道，“我以為是為了與蕭煜作對，要將王府傳給自己的小兒子，我就答應了。”

相王說著眼睛發紅，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老邁，哪里還有半點皇室宗親的模樣。

“我不就是貪心了點，”相王說著抬起頭著太師，“太師您說，我可有這樣的本事囤積兵械？那本就是蕭煜賊喊捉賊的戲碼。”

太師仔細聽著相王說話，一直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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