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像是拿定了主意，哆哆嗦嗦地從袖口里拿出了一疊書信和銀票。

“這些都是豫王太妃送給我的，”相王吞咽一口，“那瘋婆娘還沒死，太師可讓人審訊，看是不是與我說，讓我幫

的子承繼王爵？”

豫王太妃還沒死，但人已經瘋癲了，特別是聽說蕭煜還活著，而且為了大齊唯一的藩王，還有了藩地。

心心念念的小兒子，本與沒有半點的關系，如果那小兒子出現在面前，更想去掐死他。

對豫王太妃來說，活著比死要難熬的多。

相王再也沒有了別的法子，癱坐在地上，等著太師給他一個答案。

許久之后，太師又嘆口氣，跟剛進門的時候一樣，起攙扶起相王。這次相王地攥住了太師的手臂。

相王啞聲道：“太師可看出來了？那狼崽子來勢洶洶，這麼久了不但不曾進京，只是在西北藩地就將整個大齊攪和的翻天覆地，他若是只想向我報仇也就罷了，他的目的可是……那個位子。”

“如果他坐上皇位，大齊真的會翻天。”

這是相王第二次說了，因為只有說到這個，太師才會救他。

太師道：“這朝廷并非我的一言堂，我想要救王爺，也只是有心無力，到時候朝野上必定會有聲音，推宗正寺與各部會審，王爺若是能撐住，自然會安然無恙。”

但他們都知道相王撐不住。

蕭煜手上握著證據。

除非……

太師著相王：“不走這一步。”

相王目有些迷茫。

太師接著道：“相王仔細想一想，手里可有東西能用得上？”

相王陷深思之中，然后他的目愈發清晰：“太師是說……”

太師搖搖頭：“您畢竟是王爺，又是長輩，祖上跟隨太祖立過大功，先皇在的時候，您也撐過來了，難不眼下就要跪下向豫王求活？”

相王緩緩松開了太師，他那佝僂的漸漸直起來，他看向太師：“那我……”

太師道：“別的我不能說，但若是沒有豫王在一旁干涉，無論是皇上，還是我，都不會相信相王爺能做下那些謀逆之事。”

相王吞咽一口，他狠了狠心：“我還有多時間？”

太師道：“奏折我最多能三日。”

“好，”相王道，“我家中有一道旨意，是太祖的時候，家里求來的。原本我以為先皇的時候就要拿出來，沒想到……唉，不留著了，只要能幫相王府渡過難關就好。”

太師應聲：“王爺能這樣想就對了。”

相王道：“事不宜遲，我立即回府寫奏折，三日之將相王府置好，剩下的就要靠太師幫我。”

太師這次沒有推而是道：“王爺多保重。”

相王不再多說什麼，躬行禮之后就轉向外走去。

等到相王的轎子被抬離，太師府的幕僚才來到書房。

“太師，”幕僚低聲道，“相王真是被豫王陷害的？”

太師放下手中的茶杯，目低沉，很快他冷冷一笑：“怎麼可能？你以為相王與豫王太妃私下來往，真的就是為了那些錢財？他還不是想要政局混之后，趁機奪權。”

“相王也知曉，無論怎麼說，我都不會信他，所以他只能答應我的要求，他將事辦好，我就能給相王府一條活路。”

幕僚這才明白過來：“您說不讓相王跪下向豫王求活，意思是在您這里才能有活路？”

“不向豫王低頭，那就只有與豫王抗爭這一條路可走了，您是準備讓朝廷派相王去西北解決豫王？”

太師搖頭：“朝廷不能派相王去西北，也沒有理由去征討豫王，但如果相王自愿前去，朝廷也沒辦法阻攔，因為二王之，朝廷能用的兵馬只能護衛京師。”

幕僚睜大眼睛，總算是徹底明白了。

原來兩個人剛剛決定了這樣一樁大事。

相王為太師和朝廷去做先鋒，即便殺不了豫王，折騰掉豫王半條命，朝廷也會站在相王這邊。

這也是相王府能走的最后一條路。

幕僚道：“可若是相王投奔了豫王，或是豫王不肯手那該怎麼辦？”

“不會的，”太師道，“我會給相王一個希，讓他肯冒這個危險。”

太師話音剛落，就看到管事匆匆忙忙進了院子。

“老爺，”管事稟告道，“不好了，皇上突然暈厥了。”

第589章 無奈

太師趕進皇上寢宮的時候，太醫院幾個太醫都聚在屋子里商量藥方。讓他們遲遲不能下決定的，無非就是幾味藥量多一些，還是一些。

換是別人不會有這樣的爭執，但大齊只有一個皇上，而且皇上年紀尚，若是一不小心出了錯，那可就真的是千古罪人。

偏偏宮中沒有人能下這個決定。

先皇、太后都不在了，宮中也沒有一個德高重的人執掌，于是只能向宮外求助。

太師什麼時候來，大宗正何時能到？消息送出去，再傳回來，至要半個時辰，所以太醫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是的，太醫們不爭執也得爭執，要等到主事的人來，人來了，無論采用誰的法子，至最大的罪責就不在他們上了。

皇上邊的幾個中和宮人，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但他們人微言輕，與小皇帝一樣，關鍵時刻，沒有任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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