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的時候,懷慶就想問,但被趙泱一個眼神阻止了,他忍到了現在,再也耽擱不下去了。
他已然讓人將刺客之事稟告給王爺,也請了郎中,可若是王妃上不舒服,那就是另外一樁事了,別說請郎中了,整個藩地都要變,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王爺。
趙泱一掃臉上疲態,輕聲道:“沒事。”
懷慶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可方才……您……”
“我是有意的,”趙泱道,“一會兒你問問守在孫家村的人,那刺客瞧見我神異樣,可是有什麼舉?”
懷慶應聲,立即吩咐人去詢問。
馬車還沒回到城,懷慶已經得到了消息,等馬車停下,懷慶上前稟告給趙泱。
趙泱點點頭,帶著懷慶等人進了院子,陳媽媽早就一臉焦急地等候在那里,上前將趙泱仔細打量了一番:“王妃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趙泱道:“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聽得管事稟告:“王爺回來了。”
趙泱干脆止住腳步,站在原地等著蕭煜。
蕭煜大步踏進來,府中侍奉的下人下意識地躲閃,只因為此時此刻的蕭煜上有一迫人的殺氣。
他雖然沒有穿甲胄,卻從那皺起的眉,沉
下的臉和抿的上,能覺到他的憤怒。
當看到趙泱時,他的殺氣才有所收斂,快步上前一把將拉住,另一條手臂護住了的腰。
蕭煜沉聲問:“哪里不舒坦?”
他著實不該讓出門,至該跟著……
趙泱打斷了蕭煜的思量,開口道:“十月懷胎,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屋子里,就算在屋中,到了生產時,府中也要進外人。”
“再說若是有人惦記著我們,我生產之后,他們也一樣會找機會向我們下手。眼下最要的是弄清楚,安排這些的人是誰,對不對?”
趙泱拉住蕭煜的手:“我沒事,懷慶他們一直都很謹慎,刺客剛要手就被懷慶發現了,今天的事,恰恰證明,我們的安排沒問題,就算是刺客混到我們邊,也不可能傷到我分毫。”
“剛剛我也是故意在人前踉蹌,裝作肚子不舒坦的模樣,是想要試探刺客。”
聽到這話,懷慶松了口氣,不過心底還是有些懷疑,王妃是不是怕他們被王爺責難才會這樣說?
而蕭煜好像就聽到了幾個字“肚子不舒坦”。
“郎中請了嗎?”蕭煜問懷慶。
“請了,”懷慶道,“應該很快就能到。”
趙泱覺到蕭煜的繃,嘆口氣:“我沒騙你,我是想試探刺客知不知曉我懷了孕。”
話不說明白,蕭煜是不會相信。
趙泱道:“我們只抓到一個刺客,那刺客明知我邊有家將護著,卻也只拿了一支弩箭手,他應該料到很難傷到我,也許他的目的并非殺我,或者說,殺不了我,讓我些驚嚇,他便算是達到了目的。”
“所以我就懷疑,那刺客可能知曉些什麼。”
蕭煜關心則,現在才靜下心來琢磨趙泱的話:“你的意思是,他們知曉你懷了孕。”
趙泱有孕的事并未向外,知曉的人不多,除了家中人,就是蕭煜和數家將、管事。
這消息是誰出去的?如何能將人藏得這麼深?
刺客可以殺,但眼下能不能找出來?
尤其是在這麼多親近的人中尋找。
“我們先進屋。”
蕭煜說著彎腰將趙泱抱起來,小心翼翼地將送進屋子,放在塌上。然后從頭到腳檢查上是否有傷,又試探著了的小腹。
“真的沒事?”
蕭煜蹲在地上,仰起頭來看,很容易就從他眼睛中看出謹慎和小心。
趙泱堅定地搖頭:“我不會拿咱們的孩子開玩笑,我沒被嚇到,其實那人被抓之前,我都沒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麼,懷慶便牢牢地將我擋在了后。”
這是事實,后面刺客被拿下,才看到了弩箭。
蕭煜仔細思量:“這次的刺客是沖著你肚子里的孩子來的。”
趙泱點頭。
撥開外面的迷霧,這就是事實。懷孕的消息出去,而那些人不想看到蕭煜有孩兒。
蕭煜與趙泱四目相對,他們從彼此的眼睛中都看到了一種可能。
那個驅使刺客的人,會是他嗎?
……
相王大軍被擊潰的消息傳京城。
京中百姓萬分歡喜,街面上有人高喊著奔走相告。
百姓們很難獲知整樁事的蹊蹺,他們得到的消息是相王帶兵謀反,現在被豫王帶著武衛軍重創,豈非是好消息?
或許用不著他們擔憂,很快豫王又會還大齊一個平靜,誰也不想面對兵荒馬的世道。
戰事有了結果,朝堂上終于有員站出,建議朝廷派兵與豫王一同鎮叛軍,這是從相王離開京城以來,第一次發出不一樣的聲音。
太師終于也不住這些員。
兵部也有人推舉,鎮守北疆的劉將軍可以擔此大任。雖然一時半刻不可能真的派出兵馬,但朝廷正式開始商討出兵西北事宜。
蕭旻對于朝堂上變化并不能全然掌控,卻也能明白大半,不心中暗自歡喜。下朝之后,他歡歡喜喜地回到寢宮,正要將歡喜的心與曹侍和孟姑姑分,當他躲開人,瞧見孟姑姑時,卻看到孟姑姑一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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