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蕭正還知道,父親選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因為他的模樣與父親十分相像,若他穿上父親的甲胄,臟污的臉頰,能給父親爭取來逃的機會。
想通了這一點,豫王的人再找到他的時候,他就沒什麼可猶豫的了。
他不要皇位,他只想活下來。
“正哥兒,”相王再次開口,“小時候爹親手教你寫字,你的
第一張弓也是爹給你做的,正哥兒你是最像爹的孩子,爹沒騙你……”
蕭正恍惚間想起了小時候的點滴,可是相王的話卻戛然而止,接著相王向后大退一步,手肘彎起重重地撞在臉上,趁著蕭正疼痛,他趁機從利刃下逃離。
“殺了他……”相王吩咐護衛。
早就等待時機的護衛果斷出手,長劍直奔蕭正而去。
蕭正提起長刀阻擋。
相王滿臉殺氣,也顧不得別的,親自出了腰間利刃,他要親手解決了這豎子,殺了豎子之后,再與豎子換裝,興許他還能趁逃。
相王沒有任何猶豫,向蕭正砍去。
蕭正雙拳難敵四手,眼見利刃就要當頭落下,卻在這時,一道銀芒閃過,一柄利直奔護衛而去,接著一個人進了大帳。
相王抬頭看去,那人的面容格外悉,那是蕭煜邊的懷,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他疾步向后退去,躲在護衛后。
懷來了,蕭煜也一定會在附近。
相王雖然沒有走出去查看,但是聽到馬蹄聲響,他眼前浮現出的就是武衛軍的騎兵。武衛軍沖進來了,還殺到了中軍大帳……
恐懼的緒將相王全部籠罩。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與豫王會以這種方式相見。連他的兒子也被豫王收買。
懷與那護衛斗到一。
相王緩慢向外挪腳步,他要趁離開,他還有許多兵馬,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折損在武衛軍刀下,只要他帶著剩余的人離開,就還有機……
相王剛想到這里,忽然聽到蕭正大喊一聲,接著相王覺到上一熱,口的熱氣忽然散開。
他低頭看過去,只見一柄染的刀尖從他口穿出,鮮淅淅瀝瀝落在地上,他挪步子轉過,看到了渾抖,眼睛紅的蕭正。
蕭正仿佛用盡了渾的力氣,此時此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相王出手,想要撲向蕭正,腳下卻一陣踉蹌,讓他連退數步,最終靠著帳子癱倒在地。
第657章 思念
周圍的一切,好似都已經離蕭正遠去,他能看到的只是靠在那里奄奄一息的父親。
他的手開始抖,沾在手上的鮮開始變得格外的燙,仿佛能燒穿他的皮。
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從謀劃開始,他就等著這一刻。
他們所有人被綁在這條即將沉沒的船上,唯一能自救的機會,就是殺了那個始終不肯靠岸的人。
現在他做到了,卻沒有松一口氣的覺。
反而腦海中一片混,他甚至沒注意到軍帳里又進來幾個人。
其中兩個走上前查看相王的形。
那兩張臉孔蕭正格外悉,但他腦子里一片混,只怔怔地著他們,半晌說不出話。
直到其中一個人喊他:“四弟。”
蕭正腦海中的迷霧才散開,眼前的所有也跟著漸漸清明起來。
跟著武衛軍來的人是寧福縣主和三哥蕭勛。
看到自己三個兒,相王突然劇烈掙扎起來,他出手指向寧福縣主,想要說話,卻吐出一大口鮮。
然后相王又死死地盯住蕭正。
蕭勛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怎麼開口,此時此刻的蕭正看起來面容扭曲,神癲狂,一雙眼睛紅紅,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你做的沒錯,”寧福縣主向蕭正道,“他為了謀反,將整個相王府拖其中,他死了……我們才能安生,也才有機會活下來。”
“更何況還免了百姓承戰之苦。”
蕭正點頭,整個人也漸漸歸于冷靜,寧福縣主說的沒錯,本就該這樣,但他心底更清楚,他是被豫王嚇破了膽,沒有勇氣去面對這樣的局面。
既然沒本事去做梟雄,只能跪下來求活,殺了父親,等于向朝廷和豫王有了代,接下來如何,就聽憑置。
相王的頭垂下來,到了最后他也未能再說出一句話,一雙眼睛依舊睜著,灰的眼珠看著他的兒。
外面的嘈雜聲漸漸歸于平靜。
軍營大門被打開之后,相王麾下的兵馬就在經歷一場噩夢,一支騎兵仿佛從天而降,突然就殺進來。
慌中拿起武的兵卒,在騎兵面前如同秋天枝頭的枯
葉,還沒站穩腳就被沖開,本不堪一擊。
相王府的家將,想要集結兵馬結陣,但長驅直的武衛軍不會給他們半點機會。
家將一個個被殺,軍營中到都是尸。
不到兩刻的功夫,相王軍中就開始有人投降,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面前這些武衛軍是他們永遠無法戰勝的存在。
慘聲不絕于耳。
軍營轉眼就了人間煉獄。
更多人開始逃竄,他們喪失了一戰之力。
相王府的家將總算聚集了百名兵,他們下定決心與武衛軍生死一戰,只要攔住武衛軍,哪怕只是片刻,就能稍稍扭轉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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