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蕭煜腦海中一震，完全沒有了清明，所有的緒全都被殺戮所替代。

等蕭煜再回過神時，朝廷兵馬完全敗退。

死尸堆在他腳下，那些人終究沒能他的大營。

這一仗雖然艱難，卻還是贏了。

可是，哪里似乎有些不對。

蕭煜視線慢慢匯聚，然后……他看到一個人影緩緩向他走來，那過于瘦

弱的子，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那是小鬏鬏。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從前那個小鬏鬏。

此時此刻的，與在村中第一次見到時，似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雙眼睛始終清澈，雖然不會說話，但他就是能從的神中，看出心中所想。

在向他走來，臉上是歡喜的神，就像在村子里時一樣，總會快步跑到他邊，手拉起他，帶著他去各種地方。

蕭煜抬腳去迎，可不知為何，隨著他們漸漸靠近，眼睛中的彩和笑容卻消失了，的面容也變得冷漠而疏離。

一雙眼眸空地掃向他，里面是失和痛楚。

那痛楚如同一把匕首，刺向他的口。

一陣風吹來，裹挾著濃重的腥味兒。

的目落在地上的尸上，然后忽然一笑，仿佛終于釋然了。

如果能開口說話，一定會說：這都是報應。

失去了孩子，便是殺戮的報應。

這腥的一切，將永遠跟隨他，而卻早就厭倦了，終于可以不用再忍。

在他的面前，就像枝頭的一片枯葉，突然墜落而下，他手將接住，可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痛苦來臨的時候，是無聲無息的。

他跪坐在地上，著懷中的人，他地攥著的手，可無論再如何努力，的指尖依舊冰冷，再也捂不熱。

再也不會向他笑，再也不會將他領到灶臺前，塞給他黑糊糊的野菜餅。

他一直想治好的病，聽一聽的聲音，哪怕喊他一次也好。

可是最終他不但沒能聽到的聲音，連注視他的目都失去了。

明明都已經好轉了……

明明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最終他還是沒能留住。

沒能留住他的小鬏鬏。

漸漸的，憤怒和痛苦似是都離他遠去，他好似從未經歷過那些折磨，整個人忽然變得異常冷靜。

“下令，南進，”蕭煜聽到自己冷淡的聲音，沒有半點緒起伏，“如遇阻攔一律誅殺，城中百姓不臣服者，殺！衙署員不祈降者，殺！守城抵抗者，屠城！”

第672章 因果（下）

沖天而起的火焰，將天也映紅。

似是要將一切都燒燼。

蕭煜看著這把火，手將豫王的旗子也丟大火之中。

就讓從前的所有一切都去陪他的小鬏鬏。

豫王大旗換了黑，蕭煜率領兵馬一路向南進發，就像他說的那樣，但凡遇到抵抗，一律誅殺！

一開始朝廷兵馬還在死撐，經歷過兩次之后，蕭煜就將朝廷派來的武將殺破了膽，朝廷的兵馬想方設法避戰。

他怎會讓他們這樣躲避下去？那些賬他還沒有清算。

蕭煜帶著兵馬主找到了馮國舅。

大約是被他來勢洶洶嚇到，馮家試圖說服蕭煜，若是蕭煜愿意，馮家和他聯手，將他扶上皇位。

畢竟宮中有馮太后在，馮太后下手至能對付小皇帝。

蕭煜自然不會答應，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抓住了馮海，馮國舅為了救下兒子，將那晚攻打武衛軍大營的告訴他。

“那是太師謀劃的，想要嫁禍給馮家，武衛軍和馮家兩敗俱傷，得利的就是太師。”

“如果豫王愿意放回我們家大爺，馮家任憑王爺驅使，我們還會竭盡全力，幫王爺報仇。”

蕭煜看著那來使的一開一合，只覺得聒噪，不等他將話說完，就命人將他帶出去殺死，然后將他和馮海的頭顱挑在長槍上。

到底是誰主使，蕭煜已經不在意，因為他們全都要死。

馮家的家將、兵馬一律屠戮殆盡，看著那麻麻的尸，蕭煜卻沒有任何覺。

“蕭煜，你這個瘋子。”

“你這樣嗜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馮國舅的辱罵聲傳來，蕭煜卻并不在意，他甚至沒有親自手，而是讓一個兵卒割下了馮國舅的頭顱。

馮家徹底完了。

大軍幾乎沒有歇息，繼續向南而去。

這次再遇到的是太師派來的兵馬。

領兵的人是找蕭氏皇族，他們帶來了太師在宮中尋到的證據，現在能夠證實蕭煜是先帝嫡長子的份。

“只要王爺能罷戰，一切都好商量，大齊是蕭氏王朝，王爺也不想看著祖宗基業就此敗落，大齊的百姓已經苦不堪言，如今除掉了馮氏，王爺

為大齊立下大功，朝廷不想再與王爺手足相殘。”

“這是太師的意思，也是皇上的意思。”

來使還拿出了圣旨，圣旨上的容就是朝廷認定蕭煜為大齊平息戰。

圣旨抖著被奉到他面前，蕭煜依舊沒有手去接。

“我早就說著，無論是馮家還是太師、小皇帝，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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