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斂含蓄的,但聽到這消息便喜不自勝地想要撐著炕桌爬起,給勞不語行禮。
那激勁兒,沈翠覺得若不是他腳傷著,說不定當場要磕頭敬茶,把事給定下來,讓勞不語沒有反悔的余地!
勞不語自然按著他沒,道:“你先別,這事兒只我們愿意也不,你家里人也得同意才。”
年點頭道:“明日一早我就給兄長傳信。”
他臉上滿是自信的笑意,可見是極有信心說服他兄長的。
想來也是,書院春招都過了,他兄長都沒能讓他拜青竹書院,便是做不得他的主的。
這件事便暫且定下來,因為還未要到行禮那一步,所以沈翠和勞不語都沒提束脩的事兒。
但后頭沈翠想走的時候,年出聲把喊住,拿出一枚玉佩道:“我的錢袋不知道跌落到哪里,上只有這枚玉佩尚且值一些銀錢。算是先暫且謝過夫人的救命之恩,等我腳傷好了,我會再另備一份厚禮,登門致謝。”
那玉佩晶瑩剔,水頭極好,綠的沒有一雜質,前頭沈翠還和勞不語糾結幾兩幾十兩呢,人家出手這一塊玉佩就值數百兩了!
也難怪勞不語把他當羊宰,這擱誰看了不心?
沈翠花了極大的意志力把眼神從玉佩上頭挪開,道:“救你本就是順手之舉,不是為了這些。但咱們一碼歸一碼,夫子要在我家教學,所以往后小郎君吃住需要在這,那會兒我會跟你收取銀錢。這個玉佩你收好,我不能要。”
年卻也執著道:“夫人也說一碼歸一碼,吃住的銀錢那自然要給。但救命的謝禮,您也該收。”
他看著弱好欺,但子確實執拗,沈翠不肯收,他就一直著手要給。
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沈翠就換了個說法,“你這玉佩太貴重了,就算我拿去當了,當鋪老板指不定以為我是來的。若我留著當傳家寶,那不是有個詞‘懷璧其罪’嗎?難免惹來別的禍端。你若真有心要謝,那就往后的生活費多給一些?”
年雖倔,卻也聽得進去話,這才把玉佩收回,“夫人說的在理,是我想法欠妥。”
后頭年便該歇息,而勞不語要開始給穆二胖講課了,沈翠便也回去了。
回到家后洗漱好了躺到炕上,把系統喊了出來。
【統子哥不地道啊,這麼聽我說話,還笑場?!】
系統聽聲音輕快,便也笑著說:【宿主又沒有屏蔽我,我當然能聽到。是我沒想到宿主也有被人噎住的時候。至于笑場,是我不對。】
沈翠沒同他計較這個。因為確實心不錯,前頭找名師的任務還頗為折騰了一番呢,這次選同窗的任務,都沒怎麼出力。
唯一做的,大概就是提出去村口樹下看看,然后順帶把人救上來了。跟守株待兔似的!
但既然已經差不多要定下來,當下就看起商城里可以增強人質的商品來,腦子里已經開始做增強質的計劃。
晚些時候,穆二胖從外頭回來,一通洗漱過后,就對著沈翠道:“娘,我可算想起來哪里見過他了。”
這個他當然是指那個年。
前頭和勞不語在堂屋里聊那年,穆二胖那會兒被安排在炕邊上守著,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沈翠就好笑地重復道:“我還說你越發聰明了呢,怎麼那般健忘?那次在餛飩攤上,咱倆不是一起的嗎?也是聽到他和他哥說話,娘才帶你去找的勞夫子。”
“咦?那次是他嗎?那會兒我好像一邊想著黃舉人的題,一邊只顧著低頭吃餛飩,沒抬頭注意過。”
“那你是啥時候見過他?”
“也不是見過他啦,是見過跟他長得有八九分像的,他不是有個兄長嗎?應該那就是他兄長。”
沈翠正給他鋪被窩,后頭很快又聽穆二胖接著道:“他兄長是大哥的朋友,那次在裁店,他兄長還要給大哥做新裳呢。”
聽到這,沈翠的手頓住了。
第32章
穆二胖這麼一說,沈翠就知道小羊是誰了。
穆云川微末時只有一個好友,姓衛,衛恕。
而衛恕則有個弟弟,名衛奚。
衛奚在書中有名有姓,也多有些戲份,但卻并不是什麼好事。
試問科舉文里什麼最多?那自然是男主的對照組,衛奚也是作為穆云川對照組而存在的。
原書中的衛家兄弟其實是一對雙生子,但雙生子是這個朝代不祥的象征,若是皇宮中、或者達貴人家出了雙生子,幾乎都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一個孩子。
這兄弟倆生下來,一個健壯有力,哭聲嘹亮。
另一個則瘦小羸弱,哭聲小的像小貓喚似的。
似乎上天一開始就在二人中做出了選擇。
但衛家人心,沒舍得把衛奚弄死,只是把他送到鄉下,放到莊子上讓人看顧著。
后頭一直到衛奚十歲,衛家一直平安順遂,本家還從這縣城小地方一路把生意做到了京城,并沒有發生任何不祥的事。
而且衛奚因為娘胎里帶出來的不足,子一直是弱不風的,看著比同齡人小上兩三歲。
衛家人就把他接了回去,對外放出說法,把他的年紀改小了兩歲,只說他是生下來后就有不足,送到道館里長大的,如今長了,便可以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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