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喜鵲不在意地道,“剛才他們又鬧又喊地趕了一輛車出去,仿佛說是什麼東西丟在上一個驛站了,要連夜趕回去取呢。”當時正忙著來燒水呢,也只瞥了一眼罷了。
知雨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好,連忙拔腳就往許碧的房間趕:“姑娘!”
然而一沖進許碧的房間就怔住了,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后面的兩扇窗開著,在夜風里微微晃。
第11章 劫道
宣城縣連一條完整的城墻都沒有,如此,半夜有一輛馬車駛出去,也就不會引起太多注意了。
許碧此刻就被塞在那馬車里,雙手被反綁背后,里還塞了塊破布。幸好這既不是抹布也不是子,而是自己的手帕。不過即使如此,也很不舒服就是了。
當然,不舒服的不止一個,狹小的馬車里頭,這會兒足足塞了四個人。許碧和知晴主仆,以及那位蘇姑娘和的丫鬟。因為車里還有些行李,所以這四人也是在一起,跟那些包袱差不多的待遇。
許碧勉強借著后那個包袱的支撐,把坐直了一些。在左邊,也就是靠近車門的位置,傳來斷斷續續的噎聲,那是知晴。因為里塞了東西,所以聽起來讓人覺得格外難,好像自己都快要憋死了似的。
許碧很想別哭了。哭有個屁用啊!而且如果不是之前說破了自己這一行人的份,這伙人未必就會如此急切地下手的。這會兒也不知道知雨有沒有帶著衙役們回驛站,更不知道這宣城的衙役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能找到線索追上來。
“唔唔唔——”從許碧右邊傳來了細微的聲音。那是蘇姑娘,整個人都跟許碧在一起,以一個很不舒服的姿勢歪靠在車廂上。也不知道怎麼的,許碧居然聽懂了的意思,說的是“對不住”。
姑娘,這跟你其實沒關系啦。許碧估可能還沒想到沈大將軍是誰,只以為是自己求救的布條才給許碧招來了禍事。
不過現在也不是講這個的時候,許碧艱難地扭了扭,扯住蘇姑娘的袖拉扯,示意把轉過去,與自己背靠背——得先想辦法把手上的繩子弄開才好。
蘇阮在袖被拉了兩三下之后就明白了自己旁邊這位姑娘的意思,是要跟自己背靠背,無疑是想解開手腕上的束縛了。
但這恐怕不吧其實被劫之后這兩三天里,在經過某些大城之時蘇阮和的丫鬟清商也是被這樣反綁著關在馬車里的。那時候主仆兩個也想過這樣坐著,解開對方手腕上的繩索,可試過兩次就絕了——這些人用的都是結實的麻繩,索還打的是死結,本不是兩個弱質流能解開的。這位不知名姓的姑娘看起來比年紀還小,纖纖瘦瘦的,又哪里能有這個力氣呢
不過才坐好,就覺得手腕上的繩子在微微地,仔細地覺了一會兒才發現,背靠著自己的人手里拿著個什麼東西,正在繩子上磨呢。
難道是刀嗎蘇阮心里一喜,又覺得不對。一個姑娘家,上哪來的刀呢
許碧手里拿的當然不是刀。這年頭可沒有什麼折疊水果刀、瑞士軍刀什麼的,能讓一個兒家方便地揣起來的。孩兒用的最多就是裁紙的刀子,而且還不是什麼鋼鐵打造的。比如說在許家用來裁紙的,其實就是個薄竹片,倒是許瑤那里用的裁紙刀很講究,是青玉柄上鑲了一條黃銅片。不過那個有半尺多長,本沒法藏在上。
這會兒,手里拿的是塊瓷片。
那幾個倭人的確夠狡猾,一邊在前院趕著馬車出去,鬧出靜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一邊就有兩人從的房間窗戶翻了進來。知晴只驚了一聲就被他們打暈過去,手里的水杯落地摔了好幾片,而假裝嚇得摔倒,趁機把迸到自己腳下的那塊碎瓷片撿起來,塞進了袖子里。
大概是現在這副模樣看起來就毫無威脅吧,這幾個倭人將也打暈之后并沒搜的,就直接把綁了起來,堵上扛出了房,塞進了馬車之中。
脖子后頭還一陣陣地疼,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頸椎都被打出病來了。但現在當然也顧不上這個問題,許碧一邊拿那瓷片在綁著蘇阮的繩子上用力地磨,一邊琢磨著眼下的況。
把繩子割開當然是最要的,可是割開之后怎麼辦對方有六個大男人,而且這些人是海盜,全是練家子,對付們四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子,簡直不要太容易了。就算們把繩子割開,只要對方一發現,再綁起來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而且,如此一來萬一激怒他們,恐怕是要死人的。
雖然心里憂慮,但許碧手上卻一點都沒停。這些人用來綁們的麻繩其實也不是很,手上這塊瓷片也有個比較鋒利的邊兒,所以折騰了好一會兒,終于割斷了蘇阮手上的繩子。
黑暗之中,許碧又是雙手被綁,當然不可能那麼準確,有兩下還劃在了蘇阮手上。不過蘇阮只是細微地了幾口氣,甚至連大聲的□□都沒有發出,一掙斷了繩子,立刻轉過來接過瓷片,連自己里塞的布都沒來得及拿出來,便割起許碧手上的繩子來。
一旦雙手被解決,作就方便多了,因此沒一會兒,四人手上的繩子就都被割斷,暫時獲得了自由。
“姑——”知晴里的帕子一被扯出來,就想出聲,被許碧早有預料地一把捂住了,按了一手的眼淚鼻涕:“你想死嗎閉!”真不如讓還暈著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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