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碧有點好笑:“不知道袁勝玄回來發現我們已經走了,會是什麼表……”
沈云殊嗤地笑了一聲,言簡意賅:“急了。”
“他好像,還帶了人……”許碧沉一下,“你們手那會兒,我總覺得周圍好像還有似的……”
沈云殊咧一笑:“英明。”他指了指天空,“剛才不是有道煙花麼。”
“果然是煙花”許碧還疑心自己看錯了呢。
沈云殊點點頭:“袁家一直有另外的人手。只是我們在袁家周圍布了眼線,卻一直沒發現幾個人。這次是個機會,等這些人回去的時候,看能不能順藤瓜,找到他們究竟聚于何。”
“誰去瓜”許碧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沈家沒帶多人出來啊。
沈云殊嘿嘿一笑,神狡黠:“有兩個人在文同那兒呢。”既然要在宣城做文章,當然預先就要安排了。
“沈家也有……”人手
“卓叔帶出來的人。”沈云殊沒有細講,“平常也是不在咱們家臉的。”沈家有這樣的人,袁家一定也有,而且只會更多。
許碧并不追問。有些事顯然也不是應該知道的。不過有點好奇:“你怎麼知道袁勝玄會上當”
沈云殊輕笑了一聲:“此人素來多疑。他私下里自比曹,別的不說,這一點多疑倒是十分相似。茶山那一回,畢竟我是不在,沒能打消他的疑心。他——半路上使人去劫青霜了。”
許碧嚇了一跳:“那劫到了嗎”
“當然是沒有。”沈云殊遲疑了一下,“我安排青霜從別的路走了。”
其實不是。他原是吩咐人給青霜灌了啞藥送回西北的,但不知是不是灌得有點多,青霜原本頭上又還有些傷,竟發起了高熱。路途之中哪有什麼好郎中,燒了一夜人就沒了。
不過這事他不打算說出來。許碧雖然有子狠勁兒,可他總覺得心里其實甚為,只看當時并沒安排青霜“自盡亡”就知道了。既然如此,此事還是不必告訴了。
“沒有就好。”許碧松了口氣,恨恨地握了握拳頭,“你應該把他揍得再狠一點!”說實在的,對著袁勝玄,都快要維持不住弱可憐小白兔的人設了,真想上去給他兩耳啊。
沈云殊手握住的拳頭,有些歉然:“委屈你了……”說起來,許碧已是幾次以犯險了。
當初在宣城驛那回乃是意外,許碧且還未曾行過大禮,還可說算不得他的責任。可親之后,許碧在袁勝玄面前已然做過幾回餌了,尤其是這一回——也是他這個做夫君的無能,竟要自己妻子親力親為。
被個外男趾高氣揚扯下馬車門簾,換了別的子,便是不覺驚嚇,也要覺得恥辱的。更何況那袁勝玄,對許碧的確是有覬覦之心……
沈云殊想到這里,就覺得心里難,恨不得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回頭就去把袁勝玄打死。然而他又知道不能如此,若他當真這般沖了,便是皇帝都保不住他,更不必說還要留在江浙,將袁家連拔起了。
他心里正在戰,忽然覺得臉頰一片溫熱,卻是許碧過手來了他腮上:“疼嗎”袁勝玄也不是省油的燈,沈云殊把他打了個滿臉開花,自己臉上也被他手肘過,雖未擊中,卻被掉了一塊皮,有些滲。
“不疼……”沈云殊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句,抬手把許碧的手按在自己臉上,只覺的掌心微熱,著臉頰又又暖。
許碧也是下意識的舉,這會兒才驚覺自己在手人家臉了,頓時自己臉上也一陣發燒,輕咳一聲正準備把頭轉開,沈云殊卻過手來捧住了的臉,小聲又說了一句“委屈你了。”
什麼委屈誰了哪里委屈許碧還沒問出口,沈云殊已經雙臂一展將摟進懷里,低頭親了下來……
第48章 京
“姑娘, 該下船了。”知雨把頭從船艙門探進來,看見許碧就忍不住笑了,“姑娘, 京城都到了, 您總不能老這麼躲著大爺呀。”
“誰躲他了。”許碧, “我是暈船罷了。”
“是是是,您是暈船。”知雨掩著笑,“暈船您還看書呢”
“我沒有看,只是拿著解解悶兒。”許碧立刻把書給扔開了。說來也奇怪了, 這次想暈船,卻偏偏一點兒癥狀都沒有了。要不然, 每天只管躺著哼哼,必定沒有時間去煩惱了。
知雨連忙過來把書拾起來,一本正經地道:“這書可是船停碼頭的時候大爺特地去買的, 依奴婢看哪, 這書定是能治暈船的。”
“你這丫頭,是越來越貧了!”許碧撈起個枕擲過去,主仆兩個鬧一團。
門口傳來一聲輕咳,許碧一轉頭, 就見沈云殊倚著艙門站著,正含笑看, 頓時臉上就一紅,趕擺手:“你進來做什麼,快出去!我還沒梳頭呢。”
沈云殊微微一笑, 站著不,反而拖長了聲調:“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人未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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