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可不能說!”沈云殊馬上抗議,“若是兒子當真了怎麼辦我豈敢欺負大呢”
許碧又哼了一聲。不過一向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何況這種攸關前程生死的大事,沈云殊多考慮一些也在理之中。
“以后有什麼話就說,不許自己悶在肚里,東猜西猜的。”
“是!”沈云殊起,擺出軍中士兵聽候號令的模樣,“謹遵大號令!”
“呸!”許碧啐一口,忍不住也笑了,“你就會裝模作樣。”想當初在宣城驛外頭裝個山匪,演得多像啊。更絕的是演重傷員,不知的人看了還真當馬上就要斷氣了呢。
“那都是被無奈啊。”沈云殊覺得有點不妙了,這“裝模作樣”可不是個好評價啊。
“大不是要翻舊賬吧”王平之前一直說過,有孕的婦人不但是口味會變,可能也會大變的。但他一直沒覺得啊,許碧有孕之后跟平日也沒什麼兩樣,甚至于連什麼稀罕的東西都沒想吃過,以至于他都沒有多表現的機會。怎麼這都到了懷孕的尾聲,倒開始要變化了嗎
許碧斜睨他:“不能翻嗎”
“能翻能翻。”沈云殊馬上連聲答應,正襟危坐,“大只管說,這賬要從哪里翻起大說個時日,我來翻。”
許碧嗤地一聲笑了,扶著肚子:“罷了,又招我笑。這會兒辛苦著呢,一笑兒子就在肚里跟著。”這會兒已經八個月了,縱然胎兒不算很大,肚子也跟個籮筐一樣了。虧得之前的鍛煉大有效用,若還是許二姑娘原來那弱的子,只怕這會兒走路都要走不。
沈云殊湊過來又輕輕許碧的肚子:“好兒子,你乖些,等出來爹陪你玩兒。若是不乖,只想著折騰你娘,出來爹就打你屁。”
“嘖嘖,兒子還沒出來就要打屁,我要是兒子,就在里頭不出來了。”
“可別這麼說。”沈云殊臉一變。自許碧有孕,他也向王太醫咨詢了不產育知識,這孩子早生出來固然不好,可若是拖得晚了還不生,一樣也有危險呢。
“好了好了。”許碧看他臉都變了,自己也嚇一跳,“我就是隨口說說的。哎,那凈凡還說了什麼袁勝蘭求子也求了好久了,就算袁勝蓮給的方子不管用,難道太醫院就開不出個好方子來”
沈云殊咳嗽一聲:“我倒給忘記了——”本來很重要的一件事,因為說起扶持皇長子的話來打岔了,后頭又說起孩子,他還真給忘記了,“袁勝蘭不知被誰下了藥,極難生育。”
這個消息比袁勝蘭假孕還要讓人吃驚。許碧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真的被誰下了藥”
沈云殊沉了一下:“我想了想,似乎只可能是一個人,但——這個人又最不可能。”
許碧飛快地思索,半晌驚訝地道:“你,你不會是說,是太后吧”
“除了太后,誰還能這麼方便對袁勝蘭下手”沈云殊苦笑,“可是太后對袁勝蘭下手,為的又是什麼呢難道不想去爭東宮之位”
“絕不可能。”許碧低聲道,“尤其是有皇長子在,太后絕不會不爭。”就算太后不介意梅若婉的兒子做太子,也絕不會讓許瑤的兒子做太子的,許家跟沈家可是姻親,而沈家——跟袁家那是有深仇大恨的。
更何況,太后若真是個不爭的人,當年又何必一心要扶持靖王登基呢
沈云殊臉也沉了下來:“若是你說得不錯,那太后拿什麼爭呢”
兩人對看一眼,沈云殊首先微,那個名字卻停在他舌尖上,并沒有說出來。
半晌,許碧才低聲道:“不可能吧……袁家已經倒了,太后,拿什麼來……如今,可不是當初皇上主東宮那會兒了……”
“還有盧家。”沈云殊聲音也很低,“盧家也是世代為,且,其祖籍在西北一帶……”
“那又怎樣”許碧反駁,“西北大軍難道盧家還能調不”西北可是沈家父子經營了十余年的地方,即使兩人離開,那邊也還有沈家從前用出來的人,哪里是能隨便掌握的若真是能被人隨意滲,當初皇帝也不敢把沈氏父子全調往江浙。
“你說得是。”沈云殊雖然這麼說,可神間卻并未輕松起來,“罷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如今勞累不得,先歇下吧。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如今咱們既已知道了,便是已然搶先一步,仔細提防就是。”
許碧也確實累了,嘆口氣:“這些事兒我幫不上你,你自己小心置就是。”軍事上的事兒,可是真的不懂。
“別擔心。”自許碧有孕后,沈云殊也一直沒從屋里搬出去,兩人還是同床共枕。好在如今這院子里都是自己人,也沒人管。
“你只管好生歇著,此事我自然會與皇上早早商議的。”沈夫人馬上就到了,到時候恐怕許碧就不能過得這麼悠閑了。
沈夫人在兩天后就到了。許碧了個肚子到二門將迎進來:“夫人一路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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