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宮人答道:“小公主方才被蘇人帶出去了。”蘇阮去園子里,便母也將兒抱著,一起帶了出去。
袁太后輕嗤了一聲:“倒是上心。去,著人也都帶到那邊偏殿里去。還有,沈家人呢也一并帶進來——許氏可帶著兒子來了”
宮人答道:“沒有。許氏是獨自來的。”
“哼!”袁太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又環視了一眼滿殿驚慌的眷們,冷冷地道,“不用都嚇這個樣子,好像我要洗后宮似的。”
“那母后是要做什麼呢”梅皇后看著兩個皇子被帶走,卻也是神淡漠的,“把皇子們帶走,又是想要做什麼呢”
“方才我已說了。”袁太后此刻眼睛里也只看得上梅皇后了,其余眾人本都不在眼里,“皇帝糊涂,這麼小的孩子,如何能做得儲君皇后也當勸諫皇帝,國賴長君,要立東宮,就要擇個年長的立才好。當初,先帝就是這麼做的。”
國賴長君是沒有錯的,但沒聽說過東宮也要立年長太子的,畢竟皇帝還在位呢。且,皇帝總共有兩個皇子,都是這麼點兒年紀,皇次子不行,難道皇長子就行
袁太后這話里,幾乎已經是赤-地擺明了自己的目的。梅皇后冷笑了一聲:“母后的意思,是要皇上立敬親王為儲君嗎”
“為何不可”袁太后反問,“敬親王是皇室嫡傳脈,難道不可為儲”
話說到這份上,圖窮匕見,已經再無可遮掩之。袁太后與梅皇后對視著,半晌,梅皇后才笑了一聲:“只怕朝中百不服呢。”
袁太后毫無顧忌地向殿一眾誥命們一指:“可有人不服”
誥命們全都是臉大變。方才先出頭的禮部尚書夫人已經被拖出去了,誰還敢再出頭
梅皇后掃了一眼誥命們,淡淡地道:“母親說笑了,眷們又上不得朝堂,們服不服,又有何用”
袁太后也淡淡地道:“皇后還想拖延時間,等皇帝來救嗎我既然調侍衛,難道會只管寧壽宮這一這有什麼用就是殺了那兩個小子,皇帝以后自然還會再有兒子。”
梅賢妃臉大變:“你,你難道要殺皇上不”
袁太后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掃了一下,又看向皇后:“皇后想必比聰明些。這會兒怕是在等京衛吧不過,皇后難道不知道京衛里的銳,已經被皇帝派往西北邊關了。”
“京衛還有人。”梅皇后眉梢一跳,神卻還鎮定,“至比母后這里的侍衛多。”
袁太后笑了起來:“是嗎不過若是宮門封閉,京衛又能如何呢沖宮嗎等他們沖進宮來,怕是大事已定了。何況,沈云殊去了西北,京衛之中還有哪個能來救駕呢皇帝這幾年提拔上來的人,怕是沒這份兒果決和能耐罷。”
梅皇后的臉這才有點變化:“西北之事,不會也與母后有關吧”
袁太后不答,只道:“皇帝也沒什麼識人之明,只除了沈家——想不到當初我他去西北,倒給他尋了這麼一把子助力。若不是沈家,我袁家又何至于此!這仇,我是必報的。”
梅皇后冷笑道:“母后果然是要宮了。”
這話說得肯定,袁太后也不再繞什麼彎子:“皇帝若是愿意讓位于玨兒,為著這些年的母子之,我也未必就要下狠手。”
梅皇后淡淡道:“母后為了大位,竟勾結外敵,不惜西北百姓的命。說不會對皇上下毒手,誰會相信”
袁太后不屑道:“天下自是玨兒的天下,北狄人算不得什麼東西,我只不過借他們的手除去沈云殊罷了。”
梅皇后垂下眼睛:“若是皇上不肯答應讓位呢”
袁太后微微一笑:“那,既然他不肯做個孝順兒子,我這個做嫡母的,也只能狠下心了。”說著往殿外看了一眼,“他若愿意全玨兒,我也可保全他的兒子,若是不肯,這兩個自是留不得的。”
梅賢妃和許瑤都是臉慘白。梅賢妃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說什麼呢求皇后答應讓位之事別說皇后能不能做得皇帝的主,就算是皇帝答應了,那等敬親王繼位之后,他們又算什麼呢
皇帝算什麼這個賢妃算什麼的兒子又算什麼呢到時候,只怕連佑王那樣的日子都沒有,若不是一輩子高墻圈,就是被分封什麼偏遠之地,被人監視著過日子吧
這還算好的,若是敬親王忌憚他們,說不定悄悄的一點子□□下去,人就沒了。
梅賢妃,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梅皇后瞥了一眼,仍是淡淡地道:“母后這些話與我說,實在沒什麼用。”
“自然是要與皇帝說的。”袁太后此刻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模樣,“這會兒,皇帝應該也知道了,你們是生是死,就在皇帝一念之間了。”
這一句話把今日寧壽宮里的妃嬪誥命們全都算了進來。原本幾個沒生育的小嬪妃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這會兒也都嚇白了臉。袁太后這話說得太過瘋狂,難道說皇帝若是不答應,今日就要將寧壽宮里來赴宴的人都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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