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珹無打采地“噢”了一聲。
因為明天要考試的緣故,晚自習過后的男寢自習室,非常火,丁雪潤去的早,占了個位置。
宿舍開了中央空調,他穿得比白天,坐著復習了一會兒,有人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丁雪潤并沒有抬頭去看,結果旁邊人故意發出了一聲輕咳:“同學,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是沒有任何用的。”
丁雪潤聽出來了,這是他們班那個很聒噪的學習委員。他不喜歡學委這種人,也不看他,淡淡道:“抱了總比不抱來得好。”
他說著翻了一頁書。
陳治邦認為自己是在履行學習委員的職責,好心提醒他,沒想到又被他堵了回去,他冷笑一聲:“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我才這麼說的,你們明天要是考試作弊,我一定會舉報給教務。”
丁雪潤這才看了他一眼。
陳治邦:“你沒想到我會知道吧”他盯著丁雪潤的表,原以為他會張、驚慌失措,結果并沒有,反而一臉波瀾不驚。
下午第四節 課的時候,他去上廁所,正好看見了樓珹和他一個小弟。
他小弟是樓上十九班的一個混子,學習績中游,在像他這種學生里,還算績好的了。特別狠一個人,人高馬大又剃了個頭,看著很兇悍。陳治邦以前跟他在一個初中,見過杜疇打架,那一個不要命。
結果他去男廁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一個坑位,頭很苦惱地說:“珹哥,真要拉啊”
“快點兒的!趁熱,502膠還沒干,你快點拉!”
頭了子蹲著:“我拉不出來,為什麼讓我拉”
樓珹一臉忍無可忍,他用兩團紙塞著鼻子,校服拉上去蒙住面,忍著拍他頭的沖罵道:“剛才問你們誰吃多了,你不是第一個說你要大便嗎而且,”樓珹掃了一眼大個子,“你看著大,吃得多,屎肯定很多。”
頭:“……”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又不想拉了……話說珹哥你為什麼這麼缺德,學校清潔工惹到你了嗎”
“你管那麼多,拉你的。”
“沖不下去怎麼辦”
“要的就是沖不下去,最好明天后天都沖不下去。”
這時,廁所里突然一令人作嘔的氣味傳來,樓珹差點昏厥,直翻白眼:“臥槽,你吃了什麼東西!”他飛快地沖出去,正好撞上了在外面聽,也被臭得不行的陳治邦。
樓珹看他一臉尷尬,立刻明白過來,眼神像摻了冰渣一眼盯著他,冷聲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小子清楚,讓我知道你跑出去說話,把你的腦袋塞進杜疇的屁里。”
在里面蹲著的頭發出一聲怪:“喂!珹哥!這樣不好吧直接丟到垃圾場過夜不是好多了……”
陳治邦臉上白了又白,他的確不敢惹樓珹。
后面兩人試了又試,果然是沖不下去。
樓珹興高采烈地跟丁雪潤說:“小丁,我在一樓廁所發現一個好安全的地方!答案藏那里,保管不會被人發現。”
他拉著丁雪潤去看,丁雪潤臉是真的黑了:“你怎麼盡想些餿主意”
樓珹眨了下眼:“這主意很餿嗎”
“……你覺得呢。”
這會兒又聽見陳治邦說起,丁雪潤猜他可能是聽見了什麼。
丁雪潤轉過目,聲音平靜:“學委似乎很喜歡告狀”
陳治邦臉一僵,他的確經常告狀,揭發人,背后有人管他長舌婦。他初中就有這病了,起初是老師讓他盯著班上的人,什麼上課說話,同桌搞曖昧,他只要一揭發,老師就會說他做的很對。
這個習慣到現在,就改不掉了。
陳治邦臉難看道:“丁雪潤,我可能拿樓珹沒什麼辦法,但是收拾你是很容易的。”
丁雪潤微微笑了:“那我等著。”
因為計劃有變,丁雪潤起得很早,他一起來就給樓珹打電話,打了好幾通才終于接通。
“……喂。”樓珹剛睡醒,聲音沙啞。
“醒了沒”
樓珹用鼻音“唔”了一聲,用抱怨的語氣道:“小丁,我好像冒了。”
他了眼睛,一邊一邊罵道:“好多眼屎,我肯定是冒了……”
丁雪潤一邊覺得有點好笑,一邊擔心他的況:“怎麼會冒的家里有溫計嗎你起來量一下溫,如果發燒了,就立刻去醫院。”
“我好重啊,算了還是……來考試吧。”樓珹掙扎著爬起來,他昨天回來得特別晚,晚上突然大降溫,溫度低至零下,結果他仗著好穿得又,騎車興,覺得熱了還服。
在大家都開始穿羽絨服的季節,樓珹穿個牛仔外套耍酷,當然會遭報應。
丁雪潤開了免提,一邊快速地換服一邊道:“第一堂考語文,不考也沒事,你聽話。”他原本給樓珹謀劃的分數是語文及格線,剩下幾科著班上三十名的同學來,如果語文缺考的話,剩下幾科他多給樓珹寫幾道答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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