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倘若不是戰斗力擺在那兒，周秋萍簡直懷疑這些國家會跟俄羅斯開打。這是明目張膽地薅羊, 惡意收割大家剛分到手的財產。

在這種況下, 各國都在加快速度和盧布切割。

所以周秋萍揣著明白裝糊涂, 先表明立場，不占人便宜。

“如果你們需要庫邦幣的話, 那我可以去銀行申請貸款。”周秋萍有一說一, “元或者德國馬克都不太現實, 我手上沒那麼多外匯。”

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能拿著大把金買。也未必要選擇黑海造船廠啊，不說遠的, 俄羅斯造船廠照樣需要訂單。

沒想到黑海造船廠的人卻給了出乎意料的選擇，他們希用人民幣易。

周秋萍已經在腦袋里想了好幾個方案來說服對方繼續以貨易貨, 但就是的腦回路轉七八十個彎, 也沒想到對方會收人民幣啊。

在眼下, 人民幣的流通甚至比不上盧布。

負責接待的經理布爾加科夫態度堅決：“我們希用人民幣結算。”

周秋萍傻眼了, 下意識地否決：“這恐怕不行，按照我們國家政策，大批人民幣是無法離境的。”

當初蘇聯為什麼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廢用50 100面額的盧布，就是為了控制大額盧布流失，擾國的金融市場。

布爾加科夫強調：“這些錢我們就在中國買東西。”

周秋萍疑了：“你們需要買什麼？你們可以列出清單了，我們直接給你們送過來。”

然而造船廠的人卻堅持：“我們自己買。”

周秋萍沉片刻，直截了當：“你們是覺得我們提供的商品質量不行，還是有其他的想法？其實我也聽過一些風聲，我在東歐做生意的時候，就有人說中國把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兒弄過去高價賣給本地人。其實那些都是在倉庫里賣不出去的東西。”

布爾加科夫是位老布爾什維克，他保持了沉默，相當于默認了這種說法。

周秋萍嘆了口氣：“你們這樣想很正常，因為實話實說，中國的輕工業很發達，輕工業產品在中國也很便宜。但是，任何東西的價值取決于它所的地方。

這麼說吧，在歐國家，使用了幾年十幾年的家用電現在已經到了更新報廢的時候，他們要理這些東西，還得額外掏錢。但如果這些電子垃圾運到發展中國家，比方說我們中國，很多人會把它當寶貝，寧可花大價錢去購買。

再比方說，現在烏克蘭的鋼鐵機設備相對于國際價格來講，是很便宜的。我們貿易公司購買之后，運到國去轉手就能掙錢。

倘若是我們自己去收，直接跟廠家談，收上來的價格也許可以更低。

我舉個例子吧，我在東歐買過飛機，我付出的價錢就是飛機廠所有職工一季的糧食以及服。這個價錢不是我提出的，是他們要求的。因為相對于不能吃不能喝的鋼鐵，服和食才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

即便是被稱為天然貨幣的黃金，在歷史上某些時期某些地方，人們照樣認識不到它的價值。因為在他們的生活環境中，黃金的實用可能還比不上一塊面包。”

叨叨叨說了一大堆，布爾加科夫卻沒什麼反應，還是強調：“我們需要現金，我們會自己去中國買東西。”

周秋萍點頭：“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你是覺得我在中國低價收貨，然后高價賣到烏克蘭。你們希通過自己掃貨的方式，來減中間流通環節的損失，對嗎？”

布爾加科夫沒否認。

周秋萍搖頭，認真道：“我勸你們不要這麼做。因為你們去買的話，可能價格會更貴，而且質量也未必有保證。

我為什麼愿意通過你們收購鋼鐵以及其他工廠的機設備？我自己去的話，應該還能把價格再往下一。

但我找你們，中間有什麼問題，我就不用一家家的跑，我直接聯系你們就能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而且通過你們，通運輸也不是問題，你們聯系了火車皮和船把東西匯總到碼頭，然后走集裝箱運到中國。所以我多花錢我愿意，因為可以節約大量的時間力，省卻很多麻煩。

換在中國采購，通過肩扛手拎這種單兵作戰方式的倒爺，自己去買貨，沒問題，利潤也高。就算買了假貨，因為投的本錢，所以吃虧有限。

但你們這種大規模采購，肯定不行。

首先，市場上未必有這麼多貨能夠立刻滿足你們需求。需要像我這樣的貿易公司再向工廠下訂單，立刻生產。

其次，你們對中國市場知之甚。中國的輕工業發達，但通沒那麼發達。離鄉貴，一件服從廣東賣到新疆去，價格甚至可以翻四五倍。各地的價不同，你想以最便宜的價格在一個地方采購完所有東西，那本不現實。所以還是需要我們這種知知底的貿易公司去協調。

再者，如何運輸同樣是大問題。通不發達，就意味著火車皮非常張。您也聽說過換飛機的是吧？從去年到現在，發了還不到1/6的貨。等到完全部訂單，很可能是四五年以后的事了。

對，你可以選擇走海運。但是在中國國，你要把東西從四面八方匯總到港口，是不是也要火車皮？中國的市場經濟已經在發展，大家對車皮的需求非常旺盛。作為外國人，你們想拿到足夠的車皮來運輸，可以說基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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