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地叨叨了一大通，核心思想就是一句話：沒錯，我們掙錢呢；但是，這對你們來說是最省錢最方便的易方式。

布爾加科夫輕輕地嘆了口氣，表示自己會向工廠領導匯報。

周秋萍正道：“我是站在雙方的角度考慮，我希和你們互惠互利。”

說這話起碼有一半是真誠的。

因為如果真的要用人民幣結算，鑒于現在人民幣匯率虛高，5塊錢兌一元。其實占很大的便宜。

但有自己的小九九啊，希更多的中國貨能夠進烏克蘭市場，獲得烏克蘭來自其他獨聯國家人民的認同。

不談什麼高大上的理想之類的，單純從生意角度考慮，這也有利于后續開展業務。

周秋萍又加了句：“這艘商船才是開始，我說過，后續如果我買船，那麼同等條件下，我肯定優先考慮你們造船廠。希我們的合作是長長久久的，不要因為一點點誤會而產生罅隙。”

布爾加科夫的態度終于緩和下來，表示一定會和領導好好說。

周秋萍催促：“那麻煩您盡快，合同簽完了，我還得趕回國去。烏里揚諾夫斯克號下個月1號就要正式開張了。我這趟過來也是給我親的朋友們發請帖的，希大家能夠賞臉去參加開幕儀式。”

布爾加科夫神松，口而出：“這麼快嗎？”

周秋萍笑道，毫不吝溢之辭：“這要謝貴廠的工程師和工人，正是因為你們的辛勤勞，才能讓烏里揚諾夫斯克號閃亮登場。”

說著，主提出，“能否麻煩您幫忙帶路，我想把請帖親自送到諸位手上。”

布爾加科夫無法拒絕，只能點頭：“好的。”

周秋萍就跟在人家后面，一路暢通無阻，見了廠長又見總工程師，將請帖一一遞上。

馬來西亞航運公司的人看在眼里，第一覺就是，這位來自香港的富商，真的和烏克蘭人好啊。

那后面他們就放心了，萬一到時候船出了故障，需要特定的零部件更替，對方應該不會故意刁難人。

廠長收了請帖，又聽了周秋萍的解釋，最后又表態要開會，等到大會結果出來，他們才能做最后的決定。

時候不早了，周秋萍等人先回招待所休息。

石磊忍不住吐槽：“我看他們是沒苦夠，才挑三揀四的。真正過幾年苦日子，保準他們就沒那麼多事兒了。”

他是被臨時抓壯丁，拉過來當翻譯的。

倒不是周秋萍找不到其他翻譯，而是大家心照不宣，石磊除了當翻譯，還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耳朵聽，把況反饋回去給盧振軍和他背后的人。

周秋萍笑笑，開始吐槽：“我說實話，什麼老子沒見識，啥東西都當好的，在倉庫里沒人要的破爛貨他們也當寶貝，傻的要命。這些話，咱們這些倒爺沒說吧？”

石磊啞口無言。

類似的話他聽太多了，耳朵都長繭了。

也不曉得是什麼心態，賺了人家的錢就覺得人家是傻子。如果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偏偏一個個都長了張，見人就嚷嚷，恨不得天底下人都曉得就他們聰明。本地人全是弱智白癡。

你在人家的地盤上混飯吃，你不說把顧客當上帝，你起碼把顧客當人看啊。哪怕裝也該裝出來。

不，他們偏不。

用句難聽的話來形容，就是骨頭沒有三兩重。才掙了10塊錢，就好像自己掙了10個億一樣。天底下沒有比他（）更牛氣的人。

在東歐在原蘇聯國家做生意的外國人多了去。其實中國方和民間貿易加在一起分量也沒多。但最張揚的，大概就是華商了。

也難怪遭人嫌。

明明加在一起沒多人，人家要驅逐外國人的時候，第一個考慮的就是華商。

石磊替擔憂：“他們會不會堅持要人民幣呀？那可不是筆小錢。”

以貨易貨的好在于可以打時間差。像這種和工廠合作慣的老貿易商，掏1/3的定金就可以拿走全部的貨，后面的貨款再分批次結。

如此一來就大大緩解了經濟力。

因為無論是船還是飛機到手，租出去就有租金啊。

周秋萍搖頭：“應該不會，他們能選擇的范圍不多，他們也很看重中國市場。”

石磊這才放下心來，告辭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朱莉趕匯報工作：“今天德國央行宣布，德國不能對未來利率做任何承諾。他們的行長公開演講表示對歐洲各國貨幣的固定匯率信心不大，而且開口點了意大利里拉。”

剛才老板和翻譯說話時，負責去接的電話。

周秋萍瞬間覺好微妙。畢竟二戰時期德國和意大利可是盟友，雖然后者是坑爹的祖宗。

“那意大利里拉跌了嗎？”

朱莉搖頭，表同樣微妙：“今天跌的是芬蘭馬克，因為它雖然采取固定匯率制，但它還沒有正式加ERM（歐洲匯率機制），所以華爾街拋售時，它沒辦法從其他國家央行獲得外匯支持。現在David詢問需不需要采取什麼措施？”

周秋萍搖頭，想了想又加了句：“你看他有沒有辦法做意大利里拉，我現在既看空英鎊，也看空意大利里拉。”

搞金融實在太刺激了，歐洲金融市場的風起云涌直接導致的后果反映在黑海造船廠就是他們的大客戶周秋萍同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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