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怎麼搞得心虛到桃之夭夭。

看著被自己摟在懷里的盧小明，尷尬地扯了扯角，也不曉得該怎樣組織語言。

說啥呢，不讓人家親媽跟孩子講話，好像放到哪兒都說不上。

余悶頭開車，也堅決不吭聲。

只有五歲的傻白甜星星同學不知所謂：“哥哥，好像格格巫啊。”

1989年那會兒，才兩歲，上托兒所呢。指五歲的小朋友能記住兩歲時發生的事，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完全不記得丁妍的臉。

包括千年正月在國快餐店發生的事，也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深刻闡釋了啥魚的記憶。

青青是姐姐，已經從大家的反應中判斷出了這個人的份，是哥哥的媽媽。

看了眼盧小明，想了半天才從口袋里出一顆大白兔塞給盧小明：“哥哥，你吃。”

也不知道該怎麼安哥哥了。

很奇怪，小學生說不出來，雖然哥哥的媽媽表現得好激，但覺不到一點點。如果是自己媽媽，才不會這樣呢。

學校離家不遠，開車一會兒就到。

等車子停下，周秋萍招呼小朋友們：“你們要不玩會兒吧，就在小區里玩，吃過晚飯再寫作業。”

星星沒心沒肺，第一個歡呼，沖向秋千：“爸爸，我要秋千！”

周秋萍本來想喊朱莉陪這三個小家伙，自己拉著余上樓聊聊該怎麼辦。這下只能點頭：“好吧，你們玩。”

小區安保很嚴格，非常住居民就是有客人來訪，保安也會打電話核對份后才放行。倒不怕丁妍再瘋癲癲地跑過來。

朱莉跟著老板往家走，手上還拎著倆書包，詢問老板：“我們要不要通知盧總？”

那必須的，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周秋萍一個電話打過去，簡單說了事經過，就表明擺爛的態度。老盧同志你趕過來吧，這事兒我真管不了。

待到掛了電話，進廚房開冰箱門，突然間就意興闌珊。燒什麼飯啊，現在哪有心做飯。

朱莉見狀問：“那我打電話問飯店飯菜吧。”

周秋萍頭痛：“行吧，問下樓下的公司，給他們也兩個菜吧。看有沒有炒豬心燉豬腦！”

說丁妍是豬都是侮辱了豬。

周秋萍下樓找小朋友，瞧見青青星星已經跟小區的孩子玩一片，盧小明坐在秋千上，默默地看著妹妹玩耍。

余站在他旁邊，像是在斟酌語言，半晌沒找到話，索了他的腦袋。

周秋萍走過去，看到人就嘆氣。

沒想到盧小明搶先一步：“阿姨，我知道，不是真的想我了。”

他又不傻，如果想他，為什麼非要在學校門口堵他。都知道他在哪兒上學，怎麼會不曉得他住在哪里。

真要想他，私底下來見他不好嗎？堵在校門口，這麼多人盯著，想干什麼？

盧小明還不知道有個詞道德綁架。但他本能覺不舒服。在最初的震驚過后，他心中剩下的全是悲哀和別扭。

他再一次清楚地明白了，不是世界上的每個媽媽都孩子。就像老師在課堂上說的一樣，王夫人只是把賈寶玉當自己在賈家安立命的工。

阿姨他們又不會真攔著媽媽不讓見他。

當初在國，是先跑掉的。

周秋萍突然間特別心疼盧小明，真的，希這孩子能跟自家小兒一樣沒心沒肺。人太清醒，反而活得痛苦。

手小家伙的腦袋，開口問：“晚上吃點啥？我去飯店菜。”

盧小明笑了：“妹妹說想吃燉豬蹄。”

周秋萍一揮手：“甭管們想吃啥，你告訴阿姨，你想吃啥。”

“我想吃綠豆芽，炒綠豆芽，放辣椒放醋。”

要是高興同志聽了，肯定要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就是周秋萍也在心里嘆氣，上卻道：“好，要個炒豆芽。”

正說話時，盧振軍領著人風風火火地進來了。他看到兒子想說話，結果星星跑過來拉著哥哥跟他們一起玩，于是老盧只好先問留下來的周秋萍：“怎麼回事？”

周秋萍又想翻白眼了，說話也沒好氣：“能怎麼回事？突然間冒出來了，恨不得天底下人都過來看這份熱鬧。我說個不好聽的，以為對的了解。這位是最要臉的，恨不得咱們國家直接原子-彈炸呢，證明當初的選擇究竟有多明智。絕對不會盼著咱們好。跑回來想干啥，真難說。”

余也附和：“是啊，政委，的行為不合邏輯。我總覺得怪怪的。”

盧振軍沉著臉，半晌沒吭聲。

他也算過了小半輩子了，這輩子就是在戰場上都沒如此痛恨過一個人。因為戰場上的敵人他能抬手就一槍崩了，而這個人，他卻不得不打老鼠害怕傷了玉瓶。

余看著他濃眉鎖的模樣，心中晃過一個念頭：結婚要謹慎，生孩子更要謹慎，不然當真禍害三代，被連累死。

盧振軍還沒說話，他的大哥大響了，他只好到旁邊去接電話。

這電話一接，他就恨不得摔了大哥大。

丁妍那個人是嫌禍害孩子還禍害的不夠嗎？還接記者采訪，怎麼不上天去啊。

就他們那幫人城頭變幻大王旗的速度，明星人都不知道換了幾波了。只要老老實實待著，別找存在，早就被忘在歷史的塵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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