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中國，這種事不可思議。即便是生產隊時期，也沒人這麼瞎搞。農業八字憲-法從1958年就提出來了：土、、水、種、、保、工、管。

種田的人哪個不懂這基本道理。但俄-羅-斯人對中國農民把田埂弄得筆直都覺神奇；他們還能對昔日的老大哥說什麼呢。

朱莉眨眼睛，還是對未來充滿了信心：“等田到了他們自己手上，他們應該就會上心了。”

周偉卻搖頭：“懸。我這麼說吧，我們當年生產隊分田的時候，大家都盼著。因為我們自家的自留地上長的莊稼要比公家的上的好。俄-羅-斯不行，他們多年都是聽上級指揮辦事，腦袋瓜子已經僵了。你讓他們自己來，他們反而不曉得該怎麼辦。再說都說大規模現代化農業，地分一塊塊的，還怎麼搞。他們自己好多人也不愿意呢。我阿爹正在跟他們談，等真分了地之后再從他們手上租了種菜。這里的菜又又貴，種菜劃算。”

說著他嘿嘿笑出聲，“我們春天種了點香瓜跟西瓜，在這邊賣得好，好多人當寶。真慘，老子能吃的東西真。”

周秋萍給出主意：“你們干脆在這邊搞大棚種植吧。你看國鋼構大棚最貴，是因為國缺鋼材，本擺在這里。現在俄-羅-斯鋼鐵就是廢銅爛鐵不值錢，你們搞鋼構大棚肯定便宜。再說莫斯科的無霜期短，你弄個鋼構大棚一年四季都能種蔬菜種瓜果。到時候還能搞采摘園，在里面種草莓、種西紅柿、種黃瓜、西瓜、香瓜這些，天冷了大家沒玩，還能過來找點樂子。”

這個項目早兩年就在江州開展了。

靠市區近嘛，坐上公車就能到了。

冬天塑料大棚里的草莓是從日本引進的品種和東北品種雜后的產品，比天的小草莓口好多了，又香又甜。

恰好采摘園建在江心洲，旁邊就是大河，還有人釣了魚要求自己烤著吃。于是島上工人又給搭建了土灶和燒烤架，游客可以自己烤魚烤吃。

單靠這兩個娛樂項目，一年下來，純利潤愣是達了全蔬菜種植基地的三分之一。

可見農業最值錢的還是它的附加價值。

有它珠玉在前，海城的蔬菜基地里，吳教授也在建采摘園了。今年五月份開放了一部分，現在擴建的部分等到下個月也能開門了。生意真的相當可以，還意外給農場帶了不貨。幾乎走的人就沒空手的，除了各種農產品之外，甚至連半品也有好多人買。

周秋萍看周偉顯然懵圈的模樣，主提議：“要不這樣吧，我從國給你們請專家過來看看。”

周偉吭哧吭哧的，半晌才說明白：“其實我還是覺得種莊稼最省心。種菜是來錢，但費事啊。一天天的都得有人盯著，太費勁。”

種莊稼不一樣，只要把握好幾個生產的關鍵點就行了，再細也比不上種菜耗神。

朱莉疑：“但我聽說這里的糧食賣不上價。他們對農產品的采購有限制。”

周偉擺擺手：“自由市場上還是好賣的。你不知道現在市場上吃的缺到了什麼地步。就說蛋吧，我上次去買東西瞧見五盒蛋趕回家打蛋糕，呵，我一拿走，人家老就無奈地看著我笑。我當時還想是覺得我們中國人太闊氣，蛋一買就是五盒嗎？后來才知道商場當天就上了五盒蛋。你說缺到什麼份上了。”

大家七拐八拐，可算走出了機場，上了小陸同志親自開的車。

朱莉剛好表達自己不可思議的：“怎麼會這樣？春天時不是說商店里的東西雖然漲價了，但是供應很富嗎？”

周偉搖頭：“這哪里知道，反正就是七八糟。”

倒是小陸給出了解釋：“因為他們的順序搞錯了。他們沒把農業改革擺在優先的位置上，是一下子都放開的。這麼一來，農業工業品比方說化和農藥這些價格漲的比農產品還快。農民反而吃了大虧。越種地越虧，那人家肯定沒生產積極。嗐，說到底是俄-羅-斯工業化程度高，全國只有大約20%的農業人口，所以他們覺得沒必要先把農業問題拎出來優先解決。但他們忘了一件事，這20%的農業人口得養活整個國家。你不讓人吃飽肚子，人家會造反的。”

周秋萍聽了恍然大悟：“照這麼說，咱們國家的劣勢反而了優勢。”

中國農民多唄，所以改革開放是先從農村開始的。解決了大家吃飯的問題之后，才有下一步的工廠承包。雖然后者的效果不好，但也跌跌撞撞地開始了。

況且因為當年的三線建設，農村地區也有工廠。政策松弛之后，他們為了農村經濟的重要組力量。

小陸笑了起來：“當年咱們搞三線建設也是因為中-蘇關系張啊。”

結果反而是全。

否則照蘇聯模式如此走下去，說不定就走上蘇聯的老路了。

朱莉卻反對：“我覺得不會，我前段時間聽說了影廠的經歷。他們在19年制作了《烏為什麼是黑的》，獲得了國際大獎，卻因為是按照蘇聯風格學習的經驗做出來的，被當了蘇聯畫片。從那以后，他們開始探索尋找自己的風格。可見就算沒有當初的威脅，我們也會找自己的路的。”

小陸突然間樂了：“對對對，我們，是我們。”

他可記得，最早這香港姑娘說的是你們。現在自己好像徹底忘記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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