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又去握他的手,這一次沒有讓他甩開,“別生我的氣了。”
段云嶂惱怒地撇開臉,“你是白癡嗎?為什麼跟著往下跳?”
金發了一會兒愣,而后靠著冰壁,坐在段云嶂邊,“總之我是要陪你一起死了。人家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信不信?”
段云嶂冷淡的撇開頭。
金笑笑,而后看著邊男人俊逸的側臉,發起呆來。
“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上去!”段云嶂狼狽地罵。
金抱住他一條手臂,刷起無賴,“反正是上不去了。這麼小的一個冰,你是趕不走我的。”
段云嶂無計可施。手臂上忽然傳來一陣暖意,段云嶂低頭,看見金把自己的臉頰在他的手臂上。
“云嶂,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喃喃的道,“即使把命在你手上,我也是心甘愿的。”
段云嶂心中大震。
“你說我不夠你,那是錯的,我你的程度遠遠超過你所能夠想象的。我不是一個有勇氣的人,正是因為你,才漸漸有了勇氣。”
“有了勇氣,所以才敢離開我?”段云嶂輕輕吐出一句話。
金訕訕地笑,“那時候看起來,離開,似乎對你比較好呀!我不希你的路走得太坎坷。難道,我真的錯的離譜嗎?”
“所以你就留了一封廢后詔書,跑到昆侖山來?”
金低頭,“我想來看著這千里昆侖是什麼樣子。不過,這并不是為了圓一個夢而已,這是我想念你的一種方式。”
段云嶂劍眉微揚,漆黑的眸子漸漸轉深,“再說一遍。”
“什麼?”
“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金臉上泛出些紅暈,“那麼多,哪里還能再說一遍?”
“那麼你告訴我,這三個月來,你有沒有想念過我?”
金垂下眸子,子了,“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話音剛落,滾燙的便落在上,將后面得話語盡數吞下。
“劉黑胖,你這個騙人!”他咬住的瓣,在齒間模糊不清的說,“你簡直是我這一輩子的克星。”
而則順的承他所給予的暴風驟雨,并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毫無保留地送上,“彼此彼此。”在他肆的中婉轉低,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愉悅,這樣毫無顧忌,甚至手去扯他的腰帶。
段云嶂攔住不規矩的手,目森冷的盯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金點頭。
“這里很冷。”他尚有顧忌。
金側眉,“我不在乎。倒是你的傷……”
“不礙事,完全不礙事。”他拍著脯保證,臉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興。
金微哂。
生死一線,這里再也沒有擾人好事的宮人,沒有家國大事的后顧之憂,只有一男一和莽莽千里昆侖。
千鈞一發的那一霎那,神志不清地問了一句,“你……還生我的氣嗎?”
段云嶂凌厲地反問:“你呢,還敢離開我嗎?”
哭起來,“不敢了,永遠不敢了!”
至此,皇帝殿下與皇后娘娘終于功德圓滿。
三個時辰后,金在鋪著香的羊皮毯子的馬車中醒來。
看了看紅漆的車頂,不風的車門,炭塊火紅的暖爐,最后把目停在車中央愜意地煮著一壺香茗的段云嶂上。
“這是在哪兒?”喃喃道,驀地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們……死了嗎?”
段云嶂挑眉,“你說呢?”
金饒頭,“不像是死了……”
段云嶂笑笑,鼓勵似地的頭,“我們在回京的路上。”
“我、我娘呢?“金下意識的第一個想起娘親。
“在后面的馬車上。”
哦……“金放下心,忽然又覺得不妥。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此刻他們應該是在昆侖山上的一個冰之中。
“我們得救了?“興地傾著子。
“咳咳,”段云嶂掩,“也可以這麼說。”
“是誰救了我們?”
“大侍衛。”
“……什麼?”
在金視的眼神中,段云嶂慢慢坐正了子,“事吧,其實是這樣的。你看,我就算出宮離京,又怎麼可能是孤一人呢?事實上有二十名大侍衛一直跟在我后……咳咳,準確的說是跟在我們倆后。我只是放出上攜帶的信號焰火,他們馬上便會趕來……”
金的臉上漸漸變了。
段云嶂小心的窺著的臉,“事嘛,就是這麼個事。”唯恐變臉,他連忙道,“你答應過永遠不再離開我的,可不能反悔!”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金怒道。
段云嶂嘿嘿一笑,“你不記得也沒關系啊,我們可以共同回憶一下當時的景……”
“段、云、嶂!”
驛道上,一輛馬車中驀地發出一聲震耳聾的咆哮,駕車的侍衛們同時抖了一抖,都曉得是住在河東的某只母獅子開始發威了。
后面一輛馬車中,徐娘半老的永福喜滋滋地對鏡梳妝。京城的家里,趙屠夫在等著。
尾聲
段云嶂在位的第十九年,四朝元老符大丞相卒于京城西郊的綠意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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