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畫也沒怎麼往心里去,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春杏跟了一年多,知道心不愉,便也不敢再繼續勸了。
確實不知前朝的那些大事,每日里都是圍著青畫打轉,王妃若是不太痛快,也跟著心里難。
等到了前頭,青畫的心思就漸漸拉回來,等在側殿里,讓春杏給打理一下儀容,這才帶著笑去了前殿。
這一日的早朝沒什麼新聞,不過是春耕的那些事兒,間或了些商稅再創新高的喜訊,也就各自散了。
也興許是蒼天恤,散朝后青畫剛走到書房里,外面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春杏正等在小隔間要給更,青畫沖擺了擺手,幾乎是敲門聲響起的瞬間,便開口道:“進來吧。”
來者正是連和。
他手里捧著個木頭盒子,一向淡定自持的臉上也堆滿笑,他甚至來不及給青畫行禮,急匆匆把那盒子往前一推:“王妃,新的軍報到了。”
青畫眼睛一亮,只覺得心口撲撲直跳,難以言喻的興涌上四肢百駭,出去的手都有些抖了。
春杏倒也乖覺,忙扶了青畫一把,把攙到椅子上坐好,這才安靜的退了出去。
青畫抖著手打開盒子,里面是悉的竹筒,練的解開旋鈕打開蓋子,然后便從里面出一封軍報,那軍報不過掌大小,上面用蠅頭小楷麻麻寫的滿當當。
青畫幾乎是一掃而過,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連和的心也一直懸著,他忙問:“如何”
青畫甚至已經忘記頭上沉重的冠,抬頭沖他微微一笑,難得激的紅了眼眶。
“他們很好,王上說此行未費一兵一卒,整個衡原簡直不堪一擊。只是他們把盛天教剿滅之后,衡原的治理便了問題,那邊各縣府衙門早就荒廢,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能人來主事,還是要先從咱們瑯琊府派人,先把衡原的局勢穩定再說。”
說罷,又仔細把這份軍報讀了一遍,這才小心翼翼的遞給連和。
連和認的字并不比榮桀多多,不過這封軍報寫得簡略,他大概能看懂一二。
這會兒不止青畫松了口氣,連和也覺得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王妃,臣剛詢問送信的信兵,他說前一位信兵早十幾日便出發了,如果一直未到瑯琊府,肯定路上遭了難,那封軍報應該是來不了了。”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青畫定了定心神,立即說道:“下午還要請兩位相爺和鄒將軍一同過來,衡原畢竟是大省,只派兩位文去肯定不行,還要幾位大人一起定奪才是。”
連和沖行了禮,這才領命而去。
留下青畫一人坐在書房里,呆呆看著手里那封軍報,終于出淺淺笑容來。
喃喃自語道:“你沒事就好。”
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青畫便舒服許多,中午用膳便也多用了半碗,喜得春杏不停在旁邊謝上蒼。
青畫就笑著點了點鼻頭:“你這丫頭。”
春杏靦腆一笑,伺候更松發,等青畫躺到床上漸漸睡著,才輕手輕腳退出屋去。
青畫角帶著笑,多日來夜不能寐的煎熬終于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幾乎是到晚膳時分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才發現屋子里暗沉一片,似是天都黑了。
春杏打水進屋,還問:“怎麼沒醒我”
“王妃冤枉奴婢了,原是了的,不過王妃睡的,沒醒過來,剛李來了一趟,說這幾日您辛苦了,便您好好睡一覺。”
下午原本是有事的,這一睡,只好拖到次日早上。
幾位大人們坐到一起,臉上皆是喜氣盎然。
第101章 蹊蹺
衡原的事確實比較麻煩, 也不能簡簡單單安排人過去就不管了, 衡原本就有一省府兩城府,省府最要有三位大人,三司使皆不能, 而府城也得有兩位大人坐鎮。這麼一算, 怎麼也得選六七人, 才能勉強維持一省的政事。
昨日大人們興趣已經商議出大概來, 今日剛一開始, 就聽葉向北說道:“重讀這封軍報,上面說這一趟攻打盛天教并未到什麼阻攔, 因此我們可以推論, 衡原本就沒有什麼兵力, 便是原來還有些士兵,也都被盛天教打散, 歸為平民百姓。”
青畫也明白過來, 點了點頭說道:“葉大人所言甚是, 我聽聞那圣姑也不是個明人。若是衡原境還有其他軍隊,定是要坐立不安的。只有他們都回家種田,才能心安。”
侯儒在一邊聽了一會兒, 就笑道:“我明白葉大人的意思了, 你是說現在衡原沒有守城軍, 我們還得另派軍隊過去, 才能維持衡原的穩定。”
衡原百姓剛經過盛天教的殘害, 如今大多窮困潦倒, 心里的信仰一旦崩塌,他們也會迷茫很長一段時日。一旦衡原境無又無兵,肯定還要再起來,他們這一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青畫嘆了口氣,扭頭向鄒凱,他倒也機靈,立馬稟報道:“王妃,如今云州偏安一隅,上有溪嶺,左有川西,哪怕鮮卑向、向我們發兵,云州也只是安穩的后方,并、并不會為前線戰場。不如從云州調,調五百老兵過去,待陳指揮使再另行征兵練即可,短時間不會有太、太、太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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