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又善藏,只有在這種時刻才肯完全顯,跟它主人一樣。
這一夜也算曲折,從一開始的驚險凌,到后來的峰回路轉,最后塵埃竟落定得如此悄然。
他原本以為會在帳里等著再折騰一番,沒想到居然干脆地睡了。
江琮閉上眼,決心不再想。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能這般酣然安眠,為什麼他不能?
事實證明,他還真不能。
第二天,泠瑯醒來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
因為背后有傷,這一覺是趴著睡的,并不算舒服。尤其是一直做怪夢,夢見自己赤躺在寒天雪地當中,被冷風吹徹。努力尋找熱源,卻冰雪,毫無溫暖。
所以醒來后,先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發誓,聲音真的不大,但邊立即有人睜開眼看,那道目中的寒意竟然比夢中雪地更甚。
泠瑯轉過頭,看見江琮晦暗不明的眉眼。
剛醒,腦子還不太清醒,不由愣愣地問:“你這般盯著我做什麼?”
江琮笑了一下,竟十分溫和:“睡得可好?”
泠瑯老實道:“還行,就是有點冷。”
“是嗎?”江琮溫聲道,“夫人一整晚都如此,竟然會冷?”
泠瑯覺出不對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己上的服,又瞧了瞧他的。
眼看著對方的笑容愈發和,更覺得奇怪:“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江琮忽然傾,一把抓住手腕。
在泠瑯茫然遲鈍的視線中,他將的手,往自己上引去。
他幾乎在咬牙切齒:“夫人真的一點想不起來了?
第26章 帳中藥
想起來什麼?
泠瑯的手腕被江琮著, 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低下頭去看,對方襟松散,出大片膛, 在昏沉暗的帳中仍十分白皙, 而指尖已經到他的。
泠瑯無意識張開了,想說,夫君, 大早上不必如此投懷送抱吧——
話終究沒說出口,在對方冰冷的眼神里,著頭皮,努力發現他上到底哪里不對勁。
從致的下頜到脖頸, 到致的結與鎖骨,終于看到,那上面有些若若現的……紅痕?
泠瑯大驚奇, 掙他的手, 近去看, 只見大大小小的淡紅痕跡遍布領之下的, 形狀不一, 澤倒是很新鮮。
像是才弄上去的。
意識到什麼,干笑兩聲:“夫君這是何意?”
江琮也笑,他慢條斯理地攏起襟:“夫人力過人,即便在睡夢中也不忘練習拳腳, 著實令我欽佩。”
泠瑯看著他脖子, 在領不能遮蓋的地方,仍有一小小的紅痕出, 瞧上去曖昧極了。
原來, 竟是在夢中太冷, 在沒有意識的況下去著他抓擰……
咳了一聲:“來玉蟾山的馬車上就說過……我睡相很不好的。”
江琮支起上,似乎要離開:“已經有所見識了。”
泠瑯不滿地說:“我還要問呢,昨晚上睡得十分冷,同你躺在一怎麼跟在冰窖里似的?”
江琮作一頓,側過頭道:“夫人不妨想想自己的原因?”
泠瑯眼珠轉:“我能有什麼原因?”
江琮聲道:“萬守恒,有無相生,夫人最后那招如此酷熱熾烈,晚上遭了反噬,失點熱度,不是應該的麼?”
泠瑯默然,這竟被他一語道破了。
真的很好奇,一個天表面上關在園子里的人,如何做到在劍進高超的同時,還能有這麼多作戰經驗的?
“夫君所說極是,”溫婉一笑,“想必也是我那一刀奪了夫君力,夫君才會一整夜如寒冰,相當無用,半點溫暖也提供不了呢。”
江琮默然。
泠瑯卻忽然爬起來:“對了——。”
“什麼?”
晨熹微,帳昏昏暗暗,漂浮著清冽香氣,青年側著臉看他,眉骨在影中有種險峭的弧度。
“你的刀傷,”泠瑯說,“我剛剛怎麼沒瞧見?”
江琮微笑道:“我不是說過嗎?當時或許還是缺點力氣。”
“放屁,”泠瑯對自己十分有自信,“給我看看。”
江琮懷疑自己聽錯:“看什麼?”
泠瑯也懷疑自己聽錯:“夫君方才不是很熱麼?”
不再廢話,傾上前,手試圖扯他襟。
江琮一抬臂,擋開的手,泠瑯當即變幻方向,左手往他后一探,想使出一招聲東擊西。
對方哼笑一聲,也用左手去迎,同時右手腕翻轉,招架住往下攻來的企圖。
“夫人力可真夠足的,”他一邊拆招,一邊冷嘲,“睡醒起來也要先練一番。”
泠瑯右手如游蛇一般過他后背,著氣笑道:“有如夫君這般勇猛的男子在側,豈有不練之理?”
江琮聞言,肩膀一沉,運氣于掌,閃電般扣住潛伏而來的右手。泠瑯一驚,試圖掙開,竟是紋不。
他牢牢按著命脈,俯在耳邊低語:“這下算勇猛嗎?夫人滿意了?”
泠瑯正想拿白鷺樓之事嘲他,話已到邊,忽地哎呀一聲。
“好疼,”可憐兮兮地道,“夫君,你把我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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