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呆呆地盯著桌子，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南亞瓊帶著幾分驕傲的神，“你說你，小禹幫了你多大的忙啊，也就我那個兒子傻，換了別人誰做這種事？

好好的媳婦兒，睡都睡不了，還拿出去那麼一大筆錢，你們秦家雖然緩過來了，可到底不比從前了，我聽說你爸還拋售了房產，嘖嘖，大的家業，這東山再起很難的。”

秦昭聽見這些話，被刺激到了。

“要是還想著讓姜家出錢出力，那你們就有點兒厚無恥了。”

南亞瓊不發瘋的時候，說話還是真有水平的。

“阿姨，你放心，我會和姜南禹離婚的。”

“是嗎？”

“其實我們昨天就決定了要離婚的，只是還沒出時間去。”

南亞瓊舒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省得別人說我兒子婚出軌什麼的，還是早點離了好。”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秦昭站起來，一杯咖啡一口沒喝。

走出咖啡館，眼睛酸得厲害，眨了幾下眼，眼淚奪眶而出。

第一次覺得這麼難，難到心口窩疼。

一個人在馬路邊上坐在許久。

看著車水馬龍，心也慢慢靜了下來。

秦昭準備回家了，周興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秦昭，你最近接戲了沒有？”

“還沒有呢，周導。”

秦昭最近確實接到了很多人打來的電話，想要和約戲，只可惜沒有立即應下。

倒也不是耍大牌，而是想挑一挑劇本，不想再像之前那樣，什麼樣的劇都接了。

想拍一些有質量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這邊開拍了一個電影，這里面有個角，我覺得是為你量定制的，你要不要來？”

秦昭心正郁悶呢，現在有工作找上門來，自然是樂意的。

“好啊。”

“就是這個地方比較偏，要在山里拍，條件艱苦一點。”

“沒事，我之前拍短劇也進過山里的。”

拍短劇的經歷，倒是讓秦昭能吃苦了，之前拍那部回到八零年，在農村里可是沒吃苦。

“那就行，片酬的話，我盡量給你要。”

“。”

秦昭掛了電話，原本疼痛的心好像多了一藉。

果然人不能談，還是搞事業最好。

秦昭吸了吸鼻子，回了姜家。

晚飯是和姜宏祖、玲一起吃的。

玲看秦昭似乎哭過，急忙關心地問：“小昭，你媽是不是罵你了？”

“沒有，老師，姜叔叔，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我決定離婚了。”

玲和姜宏祖并不意外。

“姜叔叔，對不起，是我和我爸爸太自私了，我代表我爸跟您道歉，您放心，等我們家緩過來，錢一定會還的。”

姜宏祖也不是滋味的，“錢的事再說，小昭啊，你真想好了？”

“嗯。”

“也好，你們倆誰也別耽誤誰了。”

秦昭開心地和玲、姜宏祖吃了飯。

姜南禹回來得很晚，回來看見秦昭在臥室里，也有點兒意外。

他昨天也想了很多，知道自己說話難聽了些。

所以看見秦昭回來，主說了話，“回來了？”

“嗯，你去哪兒了？”

“去聽了場演奏會。”

他倒是坦白。

秦昭變得很有禮貌，“好聽嗎？”

“好聽啊。”姜南禹其實沒怎麼聽。

心不好，聽什麼都沒滋味。

不過既然答應了楚靜要去便去了。

秦昭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姜南禹站在原地直撓頭，“那個……”

“你明天有空嗎？”

“有啊。”姜南禹以為秦昭要約自己。

“那咱們明天去辦手續吧。”

姜南禹愣在了原地，原來秦昭回來不是要和好的，是要把離婚的事坐實。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愣了許久，呆呆地看著秦昭。

秦昭卻顯得十分平靜。

“我覺得既然離婚的事家里已經知道了，咱們也就沒必要拖下去了，誰也別再耽誤誰了，這段時間其實我謝你的。

謝謝你為我們家做的一切。錢可能一時半會兒還不上，但是你放心，這個錢一定會還的。”

姜南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秦家還錢。

當時兩個人說的都是氣話。

沒想到秦昭當真了。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秦昭朝著姜南禹笑了笑。

說完拿起自己的枕頭，朝著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

“我去客房睡。”

如今兩個人的關系已經挑明了，家里也全都知道了，也就沒必要做戲了。

姜南禹不知道怎麼把他留下？他心里是想留下的，可是又張不開。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離開。

這個晚上秦昭住在客房里，思緒萬千，怎麼都睡不著。

原本是想著回家住的，可是兩家離著并不近。

姜家離著民政局更近一點兒，還有一些東西要收拾。

正好明天收拾完去民政局辦手續，就再也不會回來。

姜南禹也本睡不著。

他們兩個就這樣離婚了嗎？

真的要離婚的時候他是舍不得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思緒是從哪里來的。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舍不得的是什麼。

總之就是很難。

說不清道不明的。

他以為自己應該高興，終于不用再伺候那位姑。

可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甚至十分失落。

秦昭睡得很不好，凌晨兩點多鐘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好像聽見外面有靜的時候就起床了。

玲和姜宏祖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兩個人起得比較早。

秦昭過去和他們打了招呼。

朝著樓上看了看，猜測著姜南禹應該還沒有起床。

他那個人一向都比較懶。

沒關系，就等等他吧。

結果吃了早飯也不見姜南禹起床。

秦昭就有些著急了。

“我去他起床，一會兒我們兩個去辦手續。”

姜宏祖詫異地看著秦昭，“小禹出門了。”

“出門了，他去哪兒了？”

“經紀人一早打電話說是要出差，現在應該到機場了吧。”

“哦……”秦昭有些失落。

這件事如果不辦的話，心里總像是系了一個疙瘩。

“小昭，他可能要出去好幾天，你有事先忙你的，辦手續的事不著急。”

“行。”

秦昭也只好這樣了。

秦昭其實是有點生氣的，明明姜南禹說今天有空的。

可是臨時出差也不能怪他，就這樣吧。

等他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