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蘭大概是聽進去了,“好吧,唐醫生,那你幫我看著他點,別讓他再像五年前那樣。”
“您放心。”
末了,肖蘭還是埋怨一句,“我就不該聽你的,去綁許梔的兒子,也許許梔就不會——”
“肖士!”唐菲芯厲聲打斷,隨即又溫下來,“這種話千萬不要再說了。讓賀總知道,我也沒辦法勸他了。”
賀北至就是肖蘭的命門,這話一出,肖蘭立刻收聲,好聲好氣地說:“好好好,我不說,你放心。你記得勸北至來看我啊。”
……
許梔帶著賀北至給的方案修改建議回了傅氏,仔仔細細地整理一遍,拿著修改后的去找傅廷修。
傅廷修仔細看了方案,頻頻點頭,“嗯,我覺得沒問題。”
許梔松了一口氣,“傅總,不好意思,有些錯誤,的確是低級的,不會有下次。”
傅廷修抬起頭看,微微一笑,“你第一次做這麼大的方案,很認真,我都看在眼里。人都會犯錯,也不要苛責自己。”
許梔一頓,心里暖暖的,自從許正山去世之后,還沒有人這麼跟說過話,不由得笑了一下。
“笑什麼?”傅廷修問。
“沒什麼,想起了我爸。”許梔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看到傅廷修抬手擋了一下邊,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許梔尷尬地撓了一下臉,“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爸以前就這麼鼓勵我,結果把我養廢人了。”
要不是當年英年早婚,還腦,婚后一直被肖蘭纏著生孩子,許梔也不至于荒廢了學業。
再后來,許正山病重,更沒時間去上學,直到他去世,許梔又離婚。
凈出戶,沒有錢上學,還要養孩子。
人生就是這麼一步步錯過去的。
傅廷修微微抿,聲音溫和,“你有沒有想過,回學校深造?”
許梔頓了一下,點點頭,“想過。不過再等等吧,等我媽好一點,孩子再大一點。”
“這不像你。”傅廷修聲音里有些惋惜。
“嗯?”許梔詫異地看過去。
“以前的許梔,說做就做,從來不瞻前顧后,果敢堅強,我行我素。”
傅廷修說的時候,兩眼炯炯有神,一直盯著許梔。
許梔愣了兩秒,失笑,“你說的話,每個字我都知道,但是湊到一塊……這真的是我嗎?”
是半開玩笑說的,可傅廷修沒笑。
確定他是認真的,不是在說客氣話,許梔微微斂起笑容,“以前一個人,現在拖家帶口,我要考慮的事很多。”
說的沒錯,傅廷修理解的點點頭,“需要幫忙隨時跟我說。”
他語氣真誠,不是在說客套話。
許梔特別謝地點點頭,不過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沒事,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我可以的。”
傅廷修嘆了一口氣,“知道你要強,所以四年前,欠許叔叔錢的那個人,要為難你,我當時出手,但沒面。”
許梔一愣,四年前,剛養好子,想著得出去找工作,養活家里的老。
當時許梔想盤下一個店,這樣和陳慧能著來看孩子。
手里沒有多錢,陳慧想起之前有個人欠了許正山一筆錢,雖然不多,就五十萬,但對于當時的們來說,就已經是巨款了。
許梔去要,那人比許正山小不了幾歲,明明是長輩,卻故意約了許梔去會所。
在會所里也是出言不遜,手腳不干凈。
許梔立刻知道,這個人本就不想還錢。
而且,還想占便宜。
許梔當時就甩了那人一掌。
那人說:“你清高什麼?你爸死了,你老公不要你了。你還以為你是申城千金嗎?你現在就是一落魄的賤人。”
許梔哪里過這種侮辱,以前許正山在的時候,全申城的公子千金,哪個不給面子。
頓時就紅了眼。
看到破碎模樣,男人惡劣的笑,“你跟了叔叔,帶你吃香喝辣。你就不用苦了,我都不嫌棄你結過婚呢。”
PUA那一套,對許梔從來都沒用,就算現在落魄了,傲骨還在,甩了一瓶酒在茶幾邊上,紅酒瓶子瞬間碎掉半個,出鋒利的玻璃碴。
冷著臉懟到對方臉前,“你敢我,我弄死你。”
那人本來就是無良鼠輩,被許梔這架勢嚇到,臉都白了,可就在這時,門外的保鏢沖了進來。
男人一看保鏢來了,膽子也大了,“老子今天就在這辦了你。”
然后又沖那些五大三的保鏢揚聲,“老子辦完,你們著上。”
許梔一個小姑娘,又剛生完孩子沒多久,哪里是這些男人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制服了。
許梔被摁在沙發邊,彎曲一個辱的姿勢,一都不了。
當時想的是,賀北至啊賀北至,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周圍都是男人的獰笑聲,老男人還來拉扯的服子。
許梔當時覺得自己完了,閉上眼,一聲不吭。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邊大力踹開,一群人烏央烏央的沖進來,迅速將老男人和保鏢制服。
剩下的事,許梔有些恍惚,但沒有被傷害,反倒是那些人,被揍的不人形,還被送了進去。
思緒回到當下,許梔有些懵,當年的事,即便現在想起來,劫后余生的那種恐懼仍然清晰。
“是你……救了我?”
傅廷修溫潤地點點頭,“我覺得自己有點卑鄙。”
許梔怔住,“為什麼?”
傅廷修站起,緩緩走到許梔跟前,隨意地靠在辦公桌邊,“我用救命恩人的份,來換你對我敞開心扉。雖然有點卑鄙,但我還是想這麼做。”
“好歹讓我當你的朋友吧。許梔,就當你報答我。”
許梔表有些不自然,“你別說的這麼卑微,顯得我多不近人似的。”
“可你這麼多年,你只肯讓鄭衛東留在你邊。”
許梔表淡了下來,不是只留鄭衛東,而是樹倒猢猻散,再加上賀北至對這麼冷,所有人都去抱賀北至這棵大樹。
對這個過氣千金,自然是敬而遠之。
只有鄭衛東肯留下,而已。
“許梔,讓我也留下吧,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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