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莫良娣不見了。”◎

寶言被沈沉問得怔住, 出些許茫然的神，殿下到底想聽什麽呀？特別好的好人還不夠麽？

一時啞然, 猶豫著不知如何回答。

“……也不是只有好人與壞人之分。”只是習慣了記旁人對自己的一點好，常掛在邊的話，就好像都是旁人對自己的好似的。

“您……您除了是個好人，自然也有旁的優點。譬如說，您生得好看，又博學多才，文武雙全，還有……還有……”

沈沉對一條一條細數自己的優點很滿意, 那點不悅被下了些，既然知曉自己有這諸多優點, 便該將自己與什麽周公子之類分開看待。

沈沉等著寶言的下文，好整以暇倚著桌邊, 眸深得幾乎要將沒其中。

沈沉這般姿態, 弄得寶言有些張，越發卡殼。

見支支吾吾許久都沒下文，沈沉眸更深, 抿著也不說話, 就任由沉默這般蔓延。

這種安靜使得房間裏旁的靜都被放大, 依稀聽得門外有人走的聲響，樓下大堂裏似乎來了吃飯的新客，掌櫃吩咐著小二。

……

寶言不由得絞了手指，攥住自己角，有種自己做錯了事的心虛。

渾上下都寫滿了張, 落在沈沉眼裏, 沈沉指節微曲, 他這是在做什麽？

為一句微不足道的話而斤斤計較？為與旁的男人說笑幾句而不悅？

他用指腹了眉心，將自己心底那些煩躁與不悅盡數下。

他分明不是這樣的人，又出現了，這種不控制的緒。

這該死的百日歡，真是令人面目全非。

沈沉收了心思，仿佛回到先前沒什麽事的狀態，淡聲道：“算了，我隨口問問，你不必在意。你出去吧。”

寶言驟然得到解，人還是懵的。點了點頭，便先行告退了。

寶言走後，沈沉將做的飯菜吃了，便將自己投青蓮教之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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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行從客棧離開後，確認周遭無人盯著自己，這才轉去縣衙，做出自己才到崇平縣的假象。

聽說來了個新縣令，郭縣丞有些措手不及。此事黃簡并未告知郭縣丞，周至行拿著黃簡蓋了公章的文書給郭縣丞查看。

“此事確實有些著急，朝廷也是覺得此事得盡快解決。這是文書，郭縣丞可以過目。”

郭縣丞接過文書，仔細看罷，的確是刺史的公章，他心裏不悅極了，原本以為前任縣令死了，自己便能往上爬。他都快四十歲，還只是個縣丞，實在窩囊。

哪裏知道朝廷竟又派了個新縣令過來，朝廷寧願派一個年輕的新縣令，也不願意提拔他郭誠。

郭誠心中不忿極了，對周至行自然沒什麽好印象，面上不聲，裝得和藹：“周大人請，周大人真是青年才俊，想必有周大人在，這青蓮教那些匪徒很快便能伏誅了。”

郭誠拍著周至行馬屁，周至行滴水不應著，卻并不被他蒙蔽，當即提出要去查探前任縣令留下的那些東西。

郭誠不好太過攔著，只好同意帶他去。

周至行夜以繼日將那些東西都探查了一番，明面上并未發現任何問題。只不過那郭誠隔三差五前來問周至行習不習慣，太過殷勤。

周至行想起太子殿下說過的話，對這位縣丞多留了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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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晌午，平生與掌櫃閑談時，無意中提及他們不日將要離開崇平縣之事，意在借這掌櫃之口將消息傳給青蓮教。

接下來，便是營造收拾東西的假象。

從那日之後，沈沉便一直忙著，沒什麽空閑時間再管寶言。寶言自己窩在客棧房中，有些百無聊賴。

但也不敢出去逛，怕耽誤殿下的正事。

正當無聊之際，忽地想到一個消遣的法子。

從前在莫家時，便常買些靈異志怪的話本看，後來在東宮裏沒法子買，生生戒了這個好。如今在這裏，定然有賣話本的，可以去買些話本子看，打發時間。

上回沈沉隨手給那本游記，都已經看了兩遍了。

如此想著，便想去問沈沉，能不能出門一趟，很快回來。

彼時沈沉聽見寶言來見，想了想，沒見，只讓平生轉告，去去就回。

寶言得了應允，開開心心地帶著小桃們出了門。

書肆離客棧并不遠，不過去去就回，寶言便只帶了兩個丫鬟。書肆并不大，不過擺得滿滿當當，書肆掌櫃見寶言來，熱相待：“這位夫人想要買些什麽書？”

寶言道：“志怪話本你這兒可有？都拿出來看看。”

掌櫃的笑起來：“這你可就來對了，我們這兒志怪話本最多。旁賣那些風花雪月的話本，我偏不看，就看志怪話本。”

這話正對寶言胃口，也不看那些風花雪月的話本，偏看志怪話本。

一來莫家後宅人一堆，莫父是個多種，給寶言留下了一種男人薄幸的印象。二來，那些風月話本中常會寫到子軀，描繪得與寶言有幾分像，總看不下去。

而志怪話本偏重劇，有意思多了。

高興地挑了好幾本沒看過的志怪話本，可惜這裏地方頗為偏遠，好多話本都是寶言從前看過的。拿了話本結賬，便欣喜地轉折返。

小桃與碧月在後跟著，也沒太警惕。穿過街道時，有個小孩橫沖直撞地進寶言與碧月們中間，將主仆三人沖散了。

碧月與小桃被小孩撞得險些跌倒，訓了那小孩兩句，他好好走路。那小孩不聽，還朝們做了個鬼臉。

小桃甚是生氣，罵了兩句，再擡頭時，猛地發現寶言不見了。

小桃與碧月二人對視一眼，皆是驚慌。

“姨娘，姨娘。”

這麽大一個人在們眼皮子底下失蹤了，實在人害怕。二人定了定心神，商量：“小桃，你在此再找找，我回客棧告訴爺。”

小桃點頭，在附近尋了尋，并未尋見寶言蹤影，匆匆回了客棧。碧月回到客棧後，第一時間去找沈沉稟報此事。

沈沉正出門去見周至行，見碧月面慌張，且只自己一人，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

果不其然，下一瞬，碧月頓時撲通跪倒在地，語氣慌張：“殿下，莫良娣……不見了。”

沈沉眸一沉再沉：“什麽不見了？”

碧月便將方才的事都說了：“原本良娣買了話本便要回來，可穿過街道時，有個小孩沖出來撞了奴婢二人，奴婢二人再擡頭時，良娣便不見蹤影。”

沈沉冷哼了聲，已然猜到是誰所為，倒是他失策，本以為青蓮教會綁架他與程玉，沒找到竟如此卑鄙，挑寶言下手。青蓮教所謂的劫富濟貧，一向是不留活口的。

沈沉想到此，心猛地下墜，又仿佛細小的火焰炙烤著。

方才要見他，他便該見，帶兩個侍衛一起出去。

沈沉垂眸，讓自己冷靜下來，追問碧月當時的仔細景，碧月一一回憶，說了。

他們在房間裏頗為熱鬧，程玉不明所以地過來，問起發生何事。平生有些著急，直接說了：“程世子，莫良娣……恐是被賊人擄走了。”

程玉臉一變：“這該死的青蓮教，竟挑子下手？”

他們都沒想到，青蓮教會將寶言擄走，畢竟青蓮教表面上還是做得大義凜然，所謂劫富濟貧。

沈沉了眉心：“無妨，他們若是要錢，錢在我們手中，只要沒拿到錢，寶言便還是安全的。”

但此事也不能拖得太久，寶言容貌昳麗，落賊窩，難保他們不會對寶言做些什麽。可寶言上還有百日歡，若是出什麽事，他亦會出事。也不能拖過五日，否則他們倆都會命喪黃泉。

當下該做的，倒不如將青蓮教在崇平縣的老巢都鏟平。

沈沉如是想著，當即去找周至行。

周至行那邊亦有發現，要與沈沉稟報。

“殿下，那位郭縣丞的確有問題，他似乎與青蓮教勾結，縱容他們枉顧律法，傷害無辜。”

沈沉冷冷笑了聲：“原來如此，難怪青蓮教能發展得如此迅速又順利，原來是場有人為他們打掩護。傳孤命令，將那縣丞拿住，要小心些，別了風聲。”

郭誠被拿住時，尚未反應過來。平生將他整個人在桌上，他艱難擡頭，只認出了周至行。

“周大人，這是何意？”

周至行道：“郭誠，你所作所為，我們都已經知曉。如今你最好老實些，否則你小命不保。”

郭誠喊道：“我可是朝廷命！”

他說著掙紮起來。

沈沉一腳踹在他上，郭誠痛得整個人跪倒在地，一臉冷汗。

“閉。”

沈沉氣質鷙，這是他發怒時的反應，他盯著郭誠不耐煩道：“你平時怎麽與青蓮教聯絡？”

郭誠被踹了一腳，老實了些：“我直接派人去找他們，或者……或者留下一個青蓮教的印記，他們會來找我。”

“什麽印記？”

郭誠老實答了，平生依據郭誠說的話畫下一個圖案，沈沉看了那圖案，一時覺得有些眼。

頃，想起自己曾看過這圖案，除夕時莫家大郎卷打死人風波，後來查出是另一人所為，在他家中，便有這種青蓮教的圖案。

“原來是一脈相承的卑鄙。”沈沉低語一句，而後又對郭誠說，“你當即給青蓮教去消息，問他們今日拐走那子如何了？計劃如何？”

郭誠一聽有些猶豫，從沈沉這話裏聽明白了他的份，原來是那位富家爺。那不足為懼，郭誠便又心思活絡起來，不大願意配合。

“我……憑什麽要幫你們？如今可是你們求著我辦事，我可告訴你們，襲擊朝廷命可是大罪。再說了，你們最好對我恭敬些，不然你們可別想到那小娘子了。”

平生一聽，當即將郭誠另一條也踹斷，厲聲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瞧瞧，你面前這位可是當今太子！”

【作者有話說】

小沉：老婆不見了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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