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我會記得一輩子的。”(補二更)◎
沈沉方才便站在窗邊, 遠遠地瞧見了的影,自然也瞧見同周至行和程玉說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還有說有笑的。
對程玉,大抵又是面對救命恩人的欣喜之,對周至行,亦是曾對有恩之人的激。
這麽久了,甚至還未曾發現自己認錯人。
沈沉無聲冷哼,將窗邊竹簾垂下,眼不見為淨。
咚咚咚——
“殿下。”
沈沉聽見寶言的嗓音在門口響起,并未回應。
“殿下, 您在嗎?”寶言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有回應。
誒?殿下不在麽?可方才程世子和周大人剛見了殿下,殿下應當在吧。
是不是殿下在忙?寶言手停在半空, 思忖著,要不等會兒再來?
正猶豫不定時, 聽得門傳來一聲:“進來。”
殿下果然是在忙吧。
寶言推門而, 見沈沉坐在桌案旁,面前還擺了些文書卷宗之類,似乎的確在忙。
沈沉頭也沒擡, 視線始終落在面前的書頁上:“尋孤何事?”
寶言見他忙碌, 怕自己打擾他太多時間, 便長話短說:“平南侯老夫人今日來,想邀請殿下與我一道參加老侯爺的壽辰,老侯爺的壽辰就在幾日後,所以我想問問殿下,可不可以?”
沈沉聽著寶言的話, 微垂。果真有事才想起來找他, 這些日子, 無事時,尋程玉倒是積極的。
“孤要回京複命,不便在路上耽擱。”
這話便是拒絕的意思了,寶言當即出失的表,手指攪在一起,腦袋也低下去,聲音亦寫滿沮喪:“好的,那、那我讓小桃去回絕老夫人。”
沈沉嗯了聲,下逐客令:“還有別的事麽?”
寶言抿了抿,想到方才聽程玉說的話,又擡起頭來:“有的。”
“說。”沈沉似乎有些不耐煩。
寶言有些支支吾吾,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就是……那個……殿下……”
沈沉擡眸,看著言又止的神,微蹙眉頭。要說什麽?這麽說不出口?總不能因為只剩幾日便要與他結束,迫不及待要與他說,想嫁給程玉吧?
想到此,沈沉心中一堵。
他一點也不想聽這種東西,索打斷的言又止:“算了,你還是別說。孤現在有要事忙,改日再說吧。”
寶言聽他趕客,哦了聲,垂頭喪氣往門外走。沈沉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一聲嘆息。
視野裏卻又冒出個腦袋,從門框外做賊一般,話音輕而快:“就是……我聽程世子說了,原來、原來是您救的我。這麽重要的事,您怎麽也不說一聲啊。”
沈沉見去而複返,說起這事,心中那點煩躁消去些許。但面上仍不顯,只冷笑一聲,反問寶言。
“孤也沒想到,世上竟有你這樣蠢的人,連誰救自己都分不清楚。”
不止分不清楚,還錯認了這麽久,白白給別人報恩了這麽久。
寶言自知理虧,小聲為自己辯解:“那……我當時就正好看見程世子,所以才這樣認為呀。後來我說的時候,殿下就應該指出來,告訴我才是。”
“孤當時傷得厲害,便程玉去了。你倒好,你自己認錯,便不能開口問問旁人麽?”沈沉有些怨念。
寶言癟著,聲音越發小下去:“……忘了。”
“哼。”沈沉又道,“孤瞧你對程玉報恩報得開心的,這會兒發現認錯了人,甚是失吧。”
寶言睜大眼睛,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怎麽會,我可傷心可難過了。殿下為了我了這麽重的傷,我簡直寵若驚。不過殿下,我不是也伺候了您好今日麽,也算是報恩了吧?”
眨桃花眸,一池瀲滟秋水仿佛在沈沉面前漾開。
心虛便撒。
沈沉別開視線。
寶言又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殿下您忙吧。”
說罷那顆腦袋便咻一下閃回了門框那側,再沒了蹤影。
跟著是噔噔噔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中間似乎有些慌,像是踉蹌了下,但應當沒摔。
真是狀況百出,一點也不聰明。
沈沉想。
為了自己認錯救命恩人這件事,寶言決心好好給殿下賠罪,從沈沉房中離開後,當即去了後廚,將袖子一擼,便開始準備做菜。
在東宮時與楊大廚學的菜并不多,這回出門一路上倒是自己嘗試著做了不菜,回去楊大廚一定會誇的。
寶言將排骨切小塊,放蔥姜蒜焯水,再從鍋中撈出來,洗去水,將剩下的水幹。而後將排骨放油鍋炸,炸得脆脆。南淮這邊喜甜食,哪怕是菜也好甜口,因此這道炸排骨,常配一碟甜醬。
沈沉不喜甜食,寶言便將那碟甜醬換了辣椒。將鮮辣椒摘下後曬幹,去掉辣椒籽,研磨。
餘下寶言又做了幾道菜,與另幾道素菜,皆是京城菜的口味。忙碌了一下午,終于做完這一桌菜。
待菜都端上桌,寶言便碧月去請沈沉來用晚膳。
“殿下,這是我親手做的,向您賠罪,都是我太笨了。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裏去。”寶言說。
“孤本就不曾放在心上。”沈沉口是心非。
事實上他非常介意,每每想到這件事,都不爽極了。
寶言聽程玉那番話也知曉,殿下對此事分明很在意,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也出了一些殿下的子。有些時候殿下就是這般,分明很在意,但一定會說自己一點也不在意。
“殿下不曾放在心上,但我卻實實在在放在心上。殿下份尊貴,金枝玉葉,而我份卑微,殿下願意為了我不惜讓自己傷,我……我會記得一輩子的。”寶言這話是認真的,旁人對的好,都認認真真記著,若是能有朝一日回報,便盡力回報,若是不能,也不忘恩負義。
一輩子……
那是多麽漫長的時間。
沈沉垂下睫羽,拿起筷子,嘗了口菜,并未接的話。他相信在此刻輕易講出這句話,是因為于自己的舉,但并不相信當真能做到。
他也不需要當真實踐諾言,他做人的準則,并非以驅使,而以理智驅使。
沈沉吃過這頓飯,心中煩悶頓時消退,思及白日裏提出的要求,改了口。
“孤雖著急回京複命,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若是想留下來參加老侯爺的壽辰,便留下來吧。”
寶言還未反應過來,轉瞬之後,一把拉住了沈沉的胳膊,搖晃起來。
“真的麽?殿下。謝謝您,太好了,您真好。”
沈沉眸落在抓著自己的胳膊上,忽然發現,膽子越來越大了。在東宮時,分明還都小心翼翼不會主他的,如今在這裏,似乎越來越與自己親接。
但他并未提醒注意自己的份,亦未將自己的手出來,只是裝作未曾發覺。
左右也沒幾日了,便如此吧。
夜裏沈沉留宿。
沈沉的右手好轉了些,但還是不能用太大的力氣。
寶言伺候他沐浴,已經比第一次練,不再手腳。沈沉坐在浴桶裏,寶言半弓著腰,拿著澡巾,站在旁側。將澡豆塗在沈沉背上,打著圈用水開。
的手掌細,仿佛一羽,一陣陣撥著沈沉的心。沈沉早已經坦誠對有人之常的|念,在坦然之後,便是放縱。
因上回被太醫旁敲側擊提醒了一句,寶言說什麽都不肯再放肆,這幾日他們之間僅同房了一夜,且只一次。不肯,沈沉也不會強迫。
他記得那天哭得淚流滿面的模樣,始終像一刺,紮在他心裏。
他堂堂太子,亦不屑于強迫一個子。
寶言上的甜果香縷縷撲來,沈沉閉上眼睛,已然有所反應,在氤氳的水霧裏囂著,豎而立。
他複睜開眼,隔著氤氳的水霧看向寶言。
不自覺咬著下,注意到沈沉的視線後擡眸,貝齒松開,那一團嫣紅仿佛被水洇,沾了些。那雙澄澈的眼亦是漉漉的,一張一合,問:“殿下?”
沈沉心底那團火轟然一聲,燒得四下茫茫。
他心道,令智昏。
不能強迫,但可以哄騙。
寶言太好哄騙,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有些不舒服。”他淡淡地說。
寶言啊了聲,當即張起來,詢問是哪裏不舒服。
“我太大力氣?還是太小力氣?還是水太熱了?太冷了?”
沈沉只道:“都不是,有些不舒服。”
寶言最微張著,白皙的面頰被氤氳的水汽熏出些。愣了愣,問:“那我去太醫?”
沈沉扣住的皓腕,搖頭。
寶言眨了眨眼,有些明白了。
“不行的,太醫說了……您的傷還沒好呢。”
“所以,你來努力。”沈沉眸中的幽深被氤氳水汽去,“你不覺得,在水裏,你會努力得更容易麽?”
寶言將信將疑,暗暗思忖著。人在水裏是有浮力,好像是會努力得更容易。
猶豫不決,被沈沉一把拽進浴桶。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寶言毫無防備落水,嚇了一跳,著浴桶邊沿,有些嗔怒地看向沈沉。
“殿下,您怎麽襲人家。”
上裳,連同發,料在上,將窈窕段勾勒分明。興許是這段時間奔波勞累,又瘦了些,甚至比宮之前更瘦些。
下尖得更明顯,腰亦小了些,可偏偏面團子并未變化。如此一來,便更襯得盈滿。
【作者有話說】
雖然中秋節過了,但我偏要說中秋節快樂寶貝們o3o,怎麽樣人,是不是被我的與衆不同迷倒了。
謝在2023-09-29 07::33~2023-09-30 03:31: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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