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但為了哄人，寶言還是著頭皮答應了。

這回的確也沒好事兒。

春日萬複蘇，連窗外的鳥啼都熱鬧起來，窗牖微敞，微風過窗室，吹得寶言如雪的上一陣陣起皮疙瘩。腰一，連聲音都被那陣清風吹：“好了嗎……”

沈沉嗓音沉沉，半點沒：“還沒。”

涼涼的墨從上劃過，筆尖的也很微妙，都寶言了又。

哭的老病至今改不掉，這麽會兒功夫，已經忍不住紅了眼眶。

沈沉餘瞥見：“哭什麽？孤又沒欺負你。”

寶言吸了吸鼻子，小聲喃喃：“容與分明就是在欺負人……”

哪有人作畫作到人上來的，還說不是欺負。

沈沉將最後一點收尾，擱下手中畫筆，他自什麽都優秀，作畫自然也是上乘。打眼瞧去，是一副百花盛放的春景圖，栩栩如生。

只是那些花瓣的位置，都頗為刁鑽。

桃花攀玉山而上，梨花開滿細腰……這些都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一朵鮮紅的芍藥，開在側。

妖冶至極，與寶言的相貌相得益彰。

沈沉滿意地點點頭。

寶言見狀也松了口氣，已經在這裏赤｜任由沈沉擺布一個時辰了，又不能隨意，腰都酸了。小小地活筋骨，想懶腰的，可此刻未著寸縷，有些恥。

至今未能習慣這般坦誠相待，不同于沈沉，沈沉在面前很不介意這些，甚至對展示自己的過人之，頗為驕傲……

隨著的小幅度擺，上那些花瓣也跟著晃起來，仿佛當真開了似的。

沈沉看得眸越來越暗。

寶言舒緩過筋骨後，看向自己掛在一旁屏風上的，問：“結束了吧？”

沈沉不答，只說：“孤畫得這麽，你都不看看麽？”

寶言低頭迅速地瞟了眼自己的：“我已經看過了呀。”

沈沉搖頭，推去那面全鏡前：“要這樣看才能看到全景，好看麽？”

寶言吞咽一聲，看見這面鏡子不由想到一些不堪的記憶，胡點了點頭，只想趕穿上服。

“嗯嗯，好看，容與畫得真好……”

說罷轉想走，被沈沉堅實膛攔住去路。

“你好敷衍，都沒認真看，是因為對孤也敷衍了麽？”沈沉面不改套路自己的太子妃。

寶言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罷了，看了看沈沉的臉，只好又轉回了，強忍著恥對著那面全鏡將自己上下仔細看了兩遍。

“唔，真的畫得很好看。”

就是怪的。

當然這也可能不是畫的問題，畢竟的材就這樣，哪怕沒有畫，不穿什麽站著也很。

“現在可以了麽？我有點冷。”抱著胳膊，試圖撒。

雖說從前不撒，但時常讓沈沉誤以為在撒，在李氏膝下養了幾個月，已然學會了撒，如今是實打實地撒。

沈沉平時自然吃撒這一套，幾乎只要一撒，什麽都能答應。但不包括這種時候。

他纖長手指從寶言腰側往下，一路到上，指著那朵綻放的芍藥：“你瞧，孤最滿意就是這朵。”

寶言被他微涼的指腹激得一陣發麻，視線不由自主循著他所指之看去，只覺得那紅太過奪目，又偏開眼。

“嗯……”

應了聲，卻想將那朵花藏起來，便攏了攏。

被沈沉攔住，反而讓分得更開。

他慢慢彎下腰來，熱的舌｜尖從腰上游過，一路蜿蜒，直至到那朵芍藥。寶言彎打｜，有些站不住腳。

下意識想揪角，但又沒有任何地方能揪，只好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胳膊，抓得的。亦想合，但礙于沈沉的腦袋，并不能達目的。

“這朵芍藥還會吐呢，乖乖。”沈沉嗓音啞道，“甜的。”

寶言發紅的眼眶愈發紅了，幾乎要站不住，偏在這時候一擡眸，瞥見了鏡子裏的二人。終于沒忍住，眼淚湧出眼眶。

沈沉聽見低聲的啜泣，有些無奈：“當真是水做的，上面也哭，下面也哭。”

寶言聽他這麽說，哭得更厲害了。

後來哭得更停不下來，有些失神地仰頭，看見鏡子裏的畫面，那些墨沾了汗，漸漸融化，如夢似幻。

沈沉接住力的寶言，讓倚著自己，在耳畔說話：“此事可還有些趣味？孤可還行？”

寶言不知他為何如此發問，腦子裏一片空白，不想回答，只沉默著。

沈沉問這話當然是因為……他斤斤計較，猶記得當時說過的話，與他曾經的恥辱。

後來快睡著時，寶言終于反應了過來。

掀了掀眼皮，心說若真有孩子，還是別像沈沉比較好。

其實孩子也不一定要像他們倆嘛，就像殿下，他就一點兒也不像聖上與皇後，可見孩子的格也是天定。

為了能讓自己的小妻子全方位地品嘗到男之間的滋味，沈沉做了很多努力。當然，也是為了讓小妻子忘記他人生裏那點恥辱的答卷。

為此他做出的努力包括但不限于：泛舟游湖時，于荷葉深讓小妻子品到滋味；縱馬馳騁時，于那馬背上讓小妻子品到滋味；對窗賞月時，當著庭中宮們的面讓小妻子品到滋味……

等等等等。

若要問他的太子妃最有滋味的，沈沉認為，當屬騎馬那次。

那回是雲帝前往行宮圍獵。寶言不會騎馬，但對騎馬展現出了莫大的興趣，沈沉聽有興致，自然願意教。

雖然寶言不算聰明，但是可，教是夫妻趣。

當時那馬載著他們二人，一路于林間馳騁，都不需他怎麽，隨著顛簸便會彈。寶言在他懷中，上下都哭得洶湧，最後更是直接暈在了他懷裏。

二皇子生下孩子後，便被封了楚王，出宮建了府。三皇子也了婚，封了王，出了宮，不過被沈沉扔去了偏遠的封地，其名曰歷練。

楚王的孩子一歲多，正是牙牙學語的年紀，楚王妃有時候會帶他宮請安，寶言遇上過幾次。那孩子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用幾顆大白牙口齒不清地喚姐姐。

楚王妃糾正：“不是姐姐，傻孩子，這可算了輩分了。”

寶言擺擺手，并不計較這些，手逗弄孩子，只覺得心都快化了。

楚王妃見喜歡得，問了句：“太子妃既然這般喜歡孩子，何不與太子生一個？”

提到這個，寶言眉目微斂。從與沈沉婚開始，便被催促孩子的事，如今婚快兩年，也沒個靜。與沈沉都未曾做過任何避子的舉措，照他們這個頻率，一直不曾有孕也確實有些奇怪。

可他們二人子都康健，平日裏太醫請平安脈，也沒說他們有什麽問題。大抵是緣分未到吧。

外人聽聞太子與太子妃兩年未有所出，也有些傳言。不過那些話寶言并不知曉，沒人敢在面前說。

想當初太子與太子妃一生一世一雙人固然是一段佳話，可想先前丹侯如何寵夫人，到頭來卻也有了旁人。太子妃更是不同，哪裏能沒有孩子。

再好的牽扯到孩子的事，只怕也不牢固。

皇後如今也不催他們了，近來墨墨生了一窩孩子，小貓崽個個都漂亮茸茸的，皇後喜歡得不得了。但皇後一人養不下這麽多，寶言與墨墨深，對它那些小貓崽子也很喜歡，向皇後討了一只養。起初沈沉不同意，但見寶言喜歡，還是妥協了。

這些日子，沈沉每日臭臉的時間越來越長，正是因為那只小貓。寶言給小貓崽取名，本想問沈沉意見，但想到他給墨墨想的名字，又打消了這念頭，自己給小貓取名團團。

沈沉不高興的地方在于，團團還只是一只小貓，走路都不是很穩，因而寶言常常抱著它不撒手。他覺得團團搶走了寶言的注意力，為此很是不滿。

但團團和墨墨子又截然不同，它一點兒也不討厭沈沉，甚至有些喜歡沈沉，時不時便喵喵著蹭沈沉。沈沉討厭貓，唯一的例外是寶言。

但轉念一想，若是團團黏著他，寶言自然又會關注他比較多。

故而沈沉耐著子與團團親近，原本一切還很和諧，可昨日團團竟尿在了沈沉上。

沈沉喜潔，當即黑了臉，差點要把團團扔出去，幸而寶言攔下，將團團抱走，又趕哄沈沉。

“容與，你別生氣……團團它還小嘛，它不是故意的……”

沈沉面若冰霜：“不行，你趁早將它送走。”

寶言道：“你不是說，我與貓差不多嘛，那你試著用接納我的方式接納團團好不好？”

沈沉一口回絕：“不行，只有你尿孤上孤可以接，別的都不行。”

寶言被他說得臉紅，一把捂住他，不許他再說下去了。

最後團團還是留了下來，寶言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