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起來吃吧,別死了!”
劉玉梅得到的指令隻是讓陳婉寧多幹點活,不能傷害命。
所以吃完飯後,劉玉梅還是將剩飯和兩個被啃了一半的饅頭,扔到了陳婉寧麵前。
陳婉寧本就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上午又因為洗豬圈耗費了大量力,早就得眼冒金星,雙發。
此時,眼前這令人毫無食的殘羹剩菜,在眼中卻像是山珍海味一般。
已經顧不上嫌棄,迫不及待地拿起饅頭就咬。
劉玉梅為了磋磨,連雙筷子都沒給。
陳婉寧也沒在意,此刻已經戰勝了一切,直接手把剩菜往裏抓,飯菜的湯順著的手臂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
劉玉梅見狀,譏諷地說道:“就這,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什麽大老板,吃相難看這樣,真是丟死人了!”
陳婉寧心中恨意如水般翻湧。
在心裏咬牙切齒地想:要不是你這個賤人故意不給我飯吃,還讓我幹重活,我至於這樣嗎?
暗暗發誓,等離開這裏了,一定要請最好的律師,讓這一家子牢底坐穿!
劉玉梅看著把飯菜吃完,便立刻將碗拿走,以免把碗打碎,藏起可以傷人的碎片。
陳婉寧見沒再給自己安排任務,心中不鬆了口氣,以為終於能有機會休養生息,恢複一些力了。
可沒曾想,剛剛閉上眼睛,想要稍微休息一下,門“哐當”一聲又被打開了。
長得黑壯的江天手裏拿著劉玉梅上午用的鞭子,站在門口,一臉嫌棄地看著,大聲吼道:“趕起來跟我去地裏幹活!”
陳婉寧之前看到過江天看的眼神,心裏明白這就是個沒什麽腦子的頭小子,覺得自己或許能糊弄過去。
強忍著心中的恥和對江天的嫌棄,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聲說道:“小帥哥,我真的沒力氣了,現在還在發燒,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下?”
江天卻一臉不屑,罵道:“發燒?我看你是在發吧!”
說罷,他用力地給了陳婉寧一鞭子。
“啊!”
陳婉寧慘一聲,本能地蜷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江天惡狠狠地威脅道:“你這賤人,在這勾引老子,老子嫌你髒!你要是不想吃老子的鞭子的話,就趕給老子起來!”
說著,他再次揚起鞭子,做出要打的姿勢。
陳婉寧嚇得臉慘白,立刻起,帶著哭腔說道:“別打別打,我起,我現在就起。”
江天見狀,哼了一聲,嘲諷道:“果然是個賤人,好好說話不聽,非得挨幾鞭子才肯。”
陳婉寧實在沒辦法,隻能強忍著的疼痛和心的屈辱,跟著江天走了。
江天下午原本的活其實很輕鬆,他在家裏備寵,平時很下地幹活。
手上稍微有點錢,都會跑去鎮上的網吧,和一群狐朋狗友打遊戲。
最近手頭沒錢了,想從劉玉梅手裏撈點錢,所以才勉強乖乖呆在家裏,甚至還幫父母下地幹活。
隻不過,就算幹活,他也隻幹那種最輕鬆的活。
最多就是江父在前麵挖好坑,他跟在後麵將菜秧一顆一顆丟到坑裏去。
可即便如此,對他來說,這活也十分無趣。
每次沒幹一會兒,他就怨聲載道的。
在他眼中,這種活本就配不上他,他覺得自己日後注定是要做大老板,為一方首富的人。
要不是因為劉玉梅說,這兩天幫家裏幹點活,就給他一百塊錢,他才不會幹這種在他看來上不得臺麵的活。
不過現在有了陳婉寧,他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胃口也變大了。
原先隻是放菜秧子就能得一百,那現在要是幹點“重活”,豈不是能要到二百嗎?
當然,真正的重活他才不會幹,反正他現在有陳婉寧這個免費勞力。
所以,他剛一出門,就一臉殷勤地湊到江父邊,討好道:“爸,下午你刨好坑之後,就休息一下,我來挑水施水吧?”
江父聽了,一臉詫異:“你挑水?”
江天諂地一笑,說道:“對呀,你上午這麽累,我看著也心疼,挑水的活就給我吧。”
江父欣地說道:“行啊,你這小兔崽子,總算知道心疼你老子了。”
江天趁熱打鐵:“那是當然......不過爸,我都這麽聽話了,你讓媽再多給我點兒唄。”
江父也想趁機懶歇歇,便說道:“行啊,隻要你下午能把水挑完再施上,我就讓你媽多給你兩百。”
江天大喜過,興道:“一言為定!”
說罷,他興地給了陳婉寧一鞭子,吼道:“跟我來!趕的!”
陳婉寧慘一聲,往前跑了好幾步。
江天見狀,大聲嗬斥:“還敢跑?!”
江天又追上去,一把抓著陳婉寧,將往自家地裏拽去。
陳婉寧絕地尖著,聲音在空曠的田野間回,卻顯得如此無助。
到了地頭,江天將掛著兩個桶的扁擔扔給陳婉寧,惡狠狠地命令道:“走,去挑水!”
陳婉寧看著那兩個桶的容量,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雖然沒有做過挑水這種活計,但一看這兩個桶的大小,再看看不遠那個被扁擔彎了腰的男人,立刻明白過來,以現在虛弱的力,本幹不了這種活。
隻是江天還拿著鞭子,惡狠狠地站在邊,什麽都不敢說,隻能默默咬著牙,挑起扁擔,一步一步艱難地跟著江天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