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一會兒瘋,我反而釋然了,反正過去的程西已經死了。
我已經不是程西了。
不會再被傅銘煜左右了。
他給我的噩夢也好,曾經的恩也罷,我還清了。
我早就不欠他什麼了,是他欠了我的。
欠我一條命,我肚子里孩子的命。
離開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是秦若琳打來的。
“林夕,警方已已經修復了西西的手機,生前最后一個通話錄音已經……找回來了。”
我去老街巷子之前,和白媛的通話,我全都錄了音。
這是我最聰明的一次選擇了。
我不信任白媛,自從誣陷我推下樓梯開始,我就已經不信任了。
還好,我錄音了。
“我已經通知傅銘煜了,你要過來聽聽嗎?”秦若琳問我。
“嗯,當然要過去,我要好好欣賞一下傅銘煜的表。”我幾乎是咬牙說的,可見我對他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頂峰。
我現在終于能理解那些曾經弱弱的人死后為什麼會變厲鬼了,因為仇恨會隨著死亡而疊加,本不會消失。
我曾經有多他,死亡時有多期他能來救我,如今就有多恨他。
“可惜,白媛說是肚子疼去醫院了,要是能來才彩呢。”秦若琳聲音低沉的說著。
除了我,大概最恨傅銘煜和白媛的就是秦若琳了。
我笑了笑,聲音帶著諷刺。“?狼來了的故事聽了太多遍,到底是肚子疼還是逃避,誰知道呢。”
不過沒關系,已經不重要了,看看傅銘煜的表就已經很有意思了。
“去看戲。”掛了電話我沖厲司琛笑了笑。
他愣了一下,有些僵的開口。“你……還恨他嗎?”
我知道他說的是傅銘煜。
當然恨啊。
“恨。”我如實回答。
可不知道為什麼覺厲司琛有些不高興了。
他原本握著我的手慢慢松開,傲的看著車窗外。
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點搞不懂。
但怎麼可能不恨。
“他不是好人……”不知道別扭了多久,厲司琛看著車窗外悶悶的說了一句。“他不配。”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厲司琛一眼,他好像自欺欺人的騙過自己,真的把我當程西了?“哦。”
我是不相信厲司琛認出我的,他最多因為我的長相,把我當替。
見我回答的敷衍,他好像生氣了。
回頭看著我,慍怒的樣子像是一只被惹了的大型犬。“我明明……更聽話。”
我愣了一下,看著厲司琛。
他說自己更聽話。
我被他逗笑了,因為他今天好好打扮過,襯托著那張俊的臉更加致貴氣。
如今的他,我只能用厲司琛來形容,仿佛阿星……都不太符合他這張臉。
果然,長得好看就是資本啊。
這麼貴氣的人,居然那麼認真的看著我,說明明他更聽話……
可惜……我不會信任任何人了,傅銘煜把程西當上標簽的所屬,明明不,卻還要傷害。至于厲司琛,他現在做的和傅銘煜沒什麼區別,執著的把林夕上自己的標簽,他讓林夕活程西的樣子,發瘋的威脅我就是程西,而不是林夕。
所以,我不會對任何人心了。
我承認,我怕了。
“你今天……怎麼突然穿的人模狗樣的?”我別開實現,轉移話題。
厲司琛有些失落的垂眸,知道我在逃避。
“怕你被人欺負,你不是林夕,和他們不,要是他們欺負你,我會生氣。”他小聲說著,不再看我。
我也安靜的看著窗外,不再多說什麼。
他說他怕我被欺負……
……
警局。
一直到車子停下,我和厲司琛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他就那麼安靜的跟在我后。
剛要進警局,我突然停下腳步,心口一,恐懼的看著角落。
那里有個人影。
雖然只是不經意看了一眼,但絕對是住在我家的那個殺人犯。
也不知道秦若琳有沒有把殺人犯的事告訴陸哲,陸哲有沒有盯上他……
因為太過害怕,我下意識抱住厲司琛的胳膊,著他上的溫度,我才慢慢緩和下來。
厲司琛愣了一下,可能察覺到了我害怕,手抱住我的肩膀。“別怕,有我在。”
我和厲司琛一起進了洽談室,途中遇見一個警,驚訝的看著厲司琛,臉頰和耳都紅了。“呀,你可算是好好穿服了。”
之前見的阿星都是穿著不合的服。
其實我也好奇,厲家其實給厲司琛準備了很多的服,可他為什麼總是穿著那件水洗到發白破破爛爛,都已經小了那麼多的破衛,和短了的子呢?
那服看起來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了,像是他還沒長這麼高的時候穿的服。
“這樣多帥。”警笑起來很好看,甜的很。
厲司琛下意識看了我一眼,低了頭。
警這才看到我。“你是……”
“我是他的監護人。”莫名其妙,有點不太爽。
覺自己的人被人覬覦了……
可明明,我不應該對任何人心。
突然有點明白當初傅銘煜為什麼討厭別人覬覦他的東西了,真的有些不太爽。
厲司琛視線灼灼的看著我,自豪的小聲介紹。“這是我老婆。”
警愣了一下,一臉驚訝。“你居然……”
結婚了?
那之前還去當流浪漢。
“這邊。”秦若琳站在走廊里,喊了我一聲。
我牽著阿星的手就去了洽談室。
陸哲面凝重,看著坐在對面的傅銘煜。
傅銘煜有些不耐煩。“要等什麼時候?”
“等到當事人都到齊了。”陸哲沉聲開口。
厲司琛到了以后,陸哲才拿出錄音筆,播放當時的那份手機錄音備份。
“按理說,這次應該白媛在場。”秦若琳坐在陸哲邊。“可惜。”
“真想看看還能怎麼狡辯。”秦若琳聲音低沉。
傅銘煜蹙眉,沒說話。
他已經有些搖了。
“他倆來做什麼?”見我和厲司琛也坐在一旁,傅銘煜不悅的開口。
“他也是當事人之一。”陸哲所謂的當事人,是因為阿星當初自首過。
但因為證據不足,加上厲家的保釋才把他放出去。
“西西,銘煜讓你今晚穿那條紅子繼續,不過今晚不去洪巷子了,要去老街巷子。”
錄音里,是白媛的聲音。
“我……我能不去嗎?”那個怯懦的聲音是以前的我。
如今聽到我自己的聲音,還真是諷刺呢。
“西西,銘煜說了,今晚是最后一次,只要你去了,我們就兩清了,以后就不用再去了。畢竟你推我下樓這件事,銘煜是很生氣的。”
“我本沒有推你,你為什麼要誣陷我。”我的聲音在發抖。
電話那邊,白媛笑了一聲。“可他更愿意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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