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著男人高挑的背影，淚如雨下，在刑赫野即將走到門口時，忍不住開口。

“赫野！”

“如果……如果當初在藍夜，我阻止了你跟史錢玩大冒險打賭，你就不會認識了，是不是你就會和我——”

“不是，”刑赫野腳步頓住，“也沒有如果。”

謝晚凝眸中一痛，渾抖起來。

是，那時候已經選擇了刑硯勤，早在做出那個決定時，和刑赫野就再也沒有如果了。

是貪心不足，又執迷不悟。

淚水徹底模糊了雙眼，謝晚凝抬手了，刺痛了傷口未愈的眉骨，也像沒有知覺。

深吸一口氣，沙啞開口：

“赫野。其實，當年我不是特意到地下室找到你的，只是跟著一只小野貓誤打誤撞……”

刑赫野沉默了一瞬，“知道了。”

男人抬腳離開，從始至終沒有回頭。

謝晚凝著空掉的門口，呼吸越來越急，最后趴在地上大聲痛哭。

一個左手抱花、左手拖行李箱，一路左右張走過來的金發藍眼法國人，和刑赫野錯肩而過，聽見哭聲，臉一變，匆匆跑進去。

“晚凝！”

“晚凝，你怎麼了？我是蓋文！”

“蓋文？”

夏小梨盤坐在沙發邊的厚地毯上，仰著腦袋好奇：“蓋文又是誰？”

刑赫野挑眉，這關注點……

“一個金頭發藍眼睛的白人。”

“哦哦～”孩點點頭，又問：“M國人？的朋友？”

謝晚凝分明是沖著跟刑赫野獨培養去的，居然會告訴別人，讓別人去打攪？

“法國人。”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說的法語，笨死了。”

刑赫野嫌棄地強制結束這個外國人的話題，坐在沙發上睨著夏小梨，手肘撐著膝蓋，不滿道：

“我說這麼多，你就關心出場兩秒鐘的男人？”

我這不是隨口一問麼。

夏小梨微囧，屈指鼻尖，很給面子地關心些別的重要事項：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就、弄這些事，把謝家的價弄得上上下下。”

這明顯就問到刑三爺心頭上了。

男人勾著笑，俯湊近，“想知道？”

夏小梨配合地重重點點頭，發上的水滴順著額角往下淌，涼涼的。

剛要抬頭去抹，溫熱的指腹先把水滴揩了去。

“這當然是因為……”

男人故意拖著嗓音，大掌順著噠噠的鬢角，勾起幾縷發，捋到耳后，了的耳朵，說：

“我超有錢。”

……啊？

夏小梨臉上期待的小表卡了卡，就這樣？

不是應該有非常多什麼運籌帷幄、調兵遣將、風起云涌激烈商戰什麼的，電視劇都這麼演的。

刑赫野噙著笑，捻捻孩彈濡的耳垂，“你這什麼表，很失？”

夏小梨得直往后躲，有點想笑，“也沒有，就、就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刑赫野掌心跟著往后，托住的后頸不讓躲，順勢也坐了下來，和夏小梨面對面，兩條大長大敞著，仿佛把人圈住。

垂眼直勾勾睨著頭發漉漉的孩，掌心了，“躲什麼呢。”

距離突然拉得太近，夏小梨被盯得渾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脖子，嘀咕：“死了。”

刑赫野笑而不語，把肩頭的新巾拿下來覆在腦袋上，輕輕著發著，突然從“攪風云的巨佬”變了“洗頭發托尼”。

和力道，像做頭部按似的，怪舒服。

“滿意嗎？”

孩腳尖不自覺在茸茸的地毯上勾了勾，語氣放松：“滿意。”

刑技師拿著巾一路往下，包著頭發緩慢，“覺得力度怎麼樣？”

夏小梨舒服地瞇了瞇眼，角翹翹，“我覺得好～”

“行，那PLAN B就暫時不了。”

男人的語氣聽著似乎還有點……憾？

啊？

夏小梨睜開眼，疑地抬起腦袋，一雙杏眸里大大的問號，“什麼呀？”

刑赫野揚起眉，反應過來兩人方才錯頻了，瞧著傻乎乎的孩，著發悶笑道：

“我是問你，滿不滿意我對他們的回擊，力度夠不夠。”

“你要是覺得不夠，會有B計劃，C計劃，直到你滿意為止，不管背地里對你做過什麼，我會讓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夏小梨驚訝得眼睛越睜越大，腦袋被得輕輕搖晃，心臟也像被撥的湖面，輕輕晃晃。

咽了咽嗓子，聲音有些地開口：

“、怎麼說也是你從小到大的朋友，還有的父母，不是說對你很好……”

刑赫野笑容收了收，瞧著孩張又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輕出一口氣。

雙手連著巾固定住夏小梨的腦袋，低頭在潔額頭上蜻蜓點水了一下。

“老婆被人欺負了都不出頭，那算什麼男人。”

他看著夏小梨，認真地說：“他們過去對我好，不是幫著縱著謝晚凝傷害你的理由。”

“夏小梨，你可以任何人的臉，不管遇到任何人、任何事，我會站在你這邊，保護你。”

夏小梨聽得眼眶正要潤。

刑赫野忽然勾起角，欠欠地接了一句：“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負你。”

“……”

好煩的人！！

孩又又赧又有點無語，攥起拳頭給了刑赫野口一拳，打得他抖著肩膀直笑。

“沒吃飯呢，力氣這麼小。”

夏小梨努著臉，又拍他一下，突然兇地命令：“手機給我！”

剛說了只有自己能欺負人的刑三爺，立馬把手機掏出來上，還心解了鎖，主代碼是8776，隨便起的，沒有任何含義。

夏小梨掀起眼皮，瞟他一眼，“那我翻咯。”

刑赫野噙著笑，抬掌朝擺了擺，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夏小梨不客氣地點開微信，直接翻出謝晚凝。

就在刑赫野以為終于要行使老婆特權，查聊天記錄或者刪人時，夏小梨卻點開了謝晚凝的朋友圈。

往下劃了幾屏，又往上劃了幾下，臉上出恍然大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