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翻了佩佩姐的牌子?”
裴浚臉一黑。
再一日,還是這句話,
“翻了佩佩姐的牌子了嗎?”
裴浚徹底被李寧惹惱火了。
他在這里怕委屈,不急著立別的妃子,卻一點都不在意。
到了第四日,百聯名上書讓裴浚立后。
裴浚正兒八經開始思索皇后人選,而這個節骨眼,靜怡軒的掌事姑姑上午匆匆趕來了養心殿,跪在養心門外求見裴浚。
裴浚視朝去了,今日柳海留守。
柳海趕忙奔了過來,對著急的滿頭大汗的掌事姑姑問,
“發生什麼事了?可是貴人娘娘不適?”
掌事姑姑沒急著回話,而是瞥了一眼四周。
柳海心領神會,抬了抬手,示意跟著他到一側廊廡說話。
掌事姑姑立馬回,“今個兒清晨貴人醒來就吐得厲害,奴婢不敢聲張,先行來稟了您。”
柳海聞言立即斂了斂神。
這可是大事。
只是也得慎重。
裴浚主皇宮不久,六宮二十四局不是所有人都效忠于他,上萬宮人不知多細呢。
柳海覺得掌事姑姑十分穩妥,
“你做得好,你先回去,什麼事都不要說,等我請示陛下。”
柳海打發完靜怡軒的掌事姑姑,立即前往文華殿。
三品以上大員為皇后人選爭論不休,裴浚正被吵得腦仁疼,柳海在這時悄悄進了大殿,行至他側耳語數句。
裴浚聞言神瞬間亮堂了幾分,不可置信看著柳海。
這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李寧在他最需要支撐的時候給他帶來了喜訊。
裴浚腦筋在這一刻飛快運轉,心下已有了計量。
當即起要走,
“朕的貴人子不適,朕要去探,諸位繼續議,朕得空再回來。”
這明顯是要開溜。
楊元正不愿錯過這個機會,立即攔道,“陛下,一個貴人罷了,若有不適便請太醫去瞧,您是帝王,該要以朝事為重。”
裴浚溫文爾雅背著手,笑著回,
“楊首輔,朕的貴人晨起有嘔吐跡象,朕必得去看。”
這話一落,殿頓時靜了靜。
嘔吐意味著什麼,在坐朝臣無人不知。
大晉皇宮已幾十年不曾見過小主子,若李寧懷胎,這無疑是莫大的喜訊,無人敢耽擱,催著皇帝趕帶太醫去靜怡軒。
出了文華殿,裴浚臉上溫潤不復,面沉斂往靜怡軒趕。
柳海腆著肚子跟著一路小跑,“陛下,娘娘懷孕與否還不得而知,您這般與百說,奴婢擔心萬一不是,回頭不好收場...”
裴浚斜看了他一眼,“你仔細想一想,朕為何當著百的面宣揚此事?是與不是,朕均有法子應對。”
若沒懷,他大可謊稱有人謀害皇嗣,藉由此事做文章,拔除一些眼中釘。
若懷了,那就更好了。
“倒不是奴婢多,實在是貴人子弱,真懷了孕,奴婢也擔心有人從中作梗。”
柳海謹慎,生怕有些想法子暗算寧。
裴浚輕嗤一聲,“大伴多慮了,朕若連都護不了,朕這個皇帝也不必做了,你放心,朕已有算。”
柳海不再多言。
裴浚這邊往靜怡軒去,那邊大侍衛也領著太醫到了靜怡軒,兩廂在門口撞了個正著,太醫跟在裴浚后一道進了軒。
裴浚掀簾而,瞥見寧蒼白著一張小臉靠在引枕眼著他,看模樣虛弱極了。
“陛下....”
裴浚想起一段時日不曾來探,心里愧疚極了,他跟個弱的姑娘置什麼氣,立即坐過去握住了寧的手,
“怎麼樣,很難嗎?”
寧搖頭,“還好...”
裴浚吩咐大夫看診。
幫著寧將手腕出來,老太醫先行了一禮,坐在錦杌搭脈。
屋子里極靜,大家都盯著老太醫神。
片刻老太醫松了脈,抬眸問側的,
“娘娘月事有多久沒來?”
苦笑道,“娘娘月事不大準,有時兩月一來,有時一月一來,離著上次月事,已有三十五日了....”
言下之意不能從月事判斷懷孕與否。
裴浚聽了這話,臉微微沉了沉,
“貴人既然月事不準,怎麼不早些報與朕知?”
慌忙跪下來,“奴婢有罪,請陛下責罰。”
寧急道,“陛下,這些怨不得旁人,是臣妾不說的。”
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裴浚看向老太醫,
“貴人脈象如何?”
老太醫起拱袖答道,“回陛下,依著脈象倒是有七八分準,只是月份尚淺,臣不敢決斷,要不再遲幾日,臣再來把脈。”
“好。”
頃,眾人退出去,暖閣只剩下寧和裴浚。
寧神看起來無比輕松。
裴浚見不得寧沒心沒肺,“你就不盼給朕生個孩子?”
寧反而勸他道,“陛下,這等事急不來呀,該來就會來,不來咱們急也沒用。”
裴浚無話可說,挪個位置上了南面的炕床上坐著。
已近午時,裴浚傳了膳,二人就在炕床上用了午膳,寧用過膳后又吐了一遭,人昏昏睡,也沒管裴浚,倒頭就在炕床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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