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逍到時，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場景。

人群中的那個小年，眉眼淡漠，好像什麽人也沒能他的眼，不近人得過了頭。

被包圍著，卻那樣孤獨，那樣冷清。

就像他的劍。

顧逍又將目放到靈淮腰際。

他今日飾紅白為主，紅腰封，束一把極細的腰，佩那柄月一般清冷的劍。

他昨夜穿的那青袍也好看，青顯斂，紅更添一分鋒利，襯他的眉眼，墨長發束起，形是常年練劍才有的拔，帶著極幹淨的年氣。

顧逍這麽想著，靈淮那雙眼就如有所地了過來，隨後如顧逍心裏所料的，一愣，這會兒看著倒是有些失落了。

顧逍發現靈淮這個人很有意思，對別人都冷冷清清的，對自己卻很不同。

尤其是看自己的那雙眼，太明顯了。

一看到他也好像不會說話了似的，言又止。

那眼神好像要將他吃了去，顧逍有時候想勸他收一收。

但有時候又覺得被這樣的目看一會兒也沒什麽。

靈淮一雙眼是招人的，顧逍不可否認。

只是那雙眼裏到底藏著什麽，顧逍還要再探探。

靈淮沒想到在這裏又一次看到顧逍。

那一刻，他僵在原地，不知道顧逍是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才那番對話，聽了多。

顧逍喊人來他時，靈淮才反應過來，他走到人跟前，還沒開口，顧逍就說：“我來晚了。”

“什麽？”

顧逍將緣由說來：“今晨在前，聽說茂大人得了瘋癥，我見小道長昨夜收妖很是神通，所以薦了你，到底是王命司作快，倒讓你先到一步。”

靈淮有些詫異：“是你舉薦我過來的？”

顧逍挑了挑眉。

他又問：“我剛才聽他們說起，四方降魔，這是個什麽典故？”

靈淮一怔，他眼睛緩而慢地眨了眨，迷茫地看著顧逍。

四方降魔，是三百年前一場人間浩劫，邪魔禍世，生靈塗炭，詛咒遍及四方，離持續多年。

最後，邪魔由仙門百家一齊誅滅，因為是傾盡全力，聲勢浩大，被世人稱作四方降魔。

那士說那一戰死了很多修士，并不是虛言，仙門自那之後便沒落了，如今世上不見邪魔，妖道制，如今的修士也不抵當年萬一。

這是天道使然，調和，天地不仁，從來也不厚此薄彼。

靈淮簡短地與顧逍說了幾句，顧逍聽後，道：“確實是人間煉獄，幸而如今沒有邪魔當道，百姓安居樂業。”

靈淮問：“這是你所求嗎？”

“這難道不是你我、世人皆所求的嗎？”顧逍又一笑。

他不曾經歷過那水深火熱，所以聽過之後，雖慨卻沒有多大影響。

靈淮想，他一直期盼的，無非也就是這個了。

因此他說：“也是我所求。”